“您是张三公子?”掌柜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好家伙,得了张三公子的玉佩也就算了,竟还敢冒充张三公子的身份,真够胆大包天的。
真以为老夫,以前没见过张三公子?
你这什么反应?张宁不满皱眉,“怎么?本公子不像?”
“是不太像。”掌柜的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玉佩,一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他在犹豫,是把这冒充张三公子的家伙,押去尚书府,卖张尚书个人情,还是……
张宁却已经起身,解起了衣裳。
“张,张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掌柜的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环顾四周,寻找能防身的东西。
张宁动作不停,“给你看看本公子,屁股上的三颗黑子啊,你不是不信吗?”
“信,我信。”掌柜的忙上前,抓住张宁的双手,“张三公子,我信还不行吗?”
张宁,“真的?不勉强?”
“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
张宁这才穿起衣服,“倒也是,以咱们的关系,就这么给你看本公子的屁股,是有点过于暧昧了。”
掌柜的:“……”
这时候,他哪还能看不出来,张宁就是故意逗他呢。
这混不吝的性子,也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
张宁衣着华丽,且随手就赌了一百两银子,让他误以为,张宁也是个世家子弟呢。
说不定是跟张景澄不对付,故意当掉玉佩,恶心张家的。
纨绔子弟争强斗狠,在皇城屡见不鲜,不然那位张三公子,也不至于光着屁股裸奔了。
老夫区区一介商贾,虽也有点后台,却也没必要掺和这种烂事。
掌柜的瞬间想通了,笑问,“不知张三公子,准备当多少银子?”
“五千两。”
掌柜的面露为难,“张三公子,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您这玉佩,最多就值几百两银子,万一您不赎回去,令尊又不认这玉佩,岂不是……我们这就小本生意,实在折腾不起啊。”
“家族玉佩都不赎,泌阳的张松樵能丢得起这个人?”张宁笑笑。
掌柜的一愣,“张尚书是泌阳人士?我记得他不是……”
“张松樵是不是泌阳的,这不重要。”张宁摇头打断,“重要的是,这玉佩肯定不会砸在你手里。”
掌柜的却仍是面露犹豫,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我最多能出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张宁讨价还价。
掌柜的想了想,最终颔首,“好,看在张三公子的面子上,两千五百两就两千五百两。”
掌柜的也不拖泥带水,很快就开好当票,“限期三月内赎回,票上有具体的利息,没问题的话,张三公子请在此处签上您的名字。”
张宁看都不看一眼,接过毛笔,就龙飞凤舞地写上了张景澄三个大字。
果然是没想往回赎啊。
掌柜的心里跟明镜似的,所以当票上的利息,也是按照最高一档收取的。
正如张宁所说,别管这玉佩是偷来的,还是捡来的,只要当在他们当铺,张松樵这位户部尚书,就算多出点血,也会把玉佩赎回去的。
“这是两千五百两的银票,张三公子您点点。”
这一次,张宁可不敢像之前那么马虎了,点了两遍,确定没问题后,才在掌柜的陪送下,离开当铺。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走出一段距离后,张宁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塞着银票的胸口。
他要是穿着之前那满身补丁,臭气熏天的衣裳,他这会儿应该已经,五花大绑地跪在张家众人面前了。
“也许还和封擒虎他们打赌时,那一百两银票有关。”张宁笑笑,取出当票,随手撕烂,方才那掌柜的游离的眼神,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不然他也不至于,会逗那掌柜的要露屁股了。
“啊。”张宁一边想着,一边张嘴,将撕得不能再撕的当票,往嘴里塞,直到感觉口感不对,他才反应过来。
“老子真是饿了,竟然连纸都想吃。”张宁一边往外吐,一边环顾四周,向一间颇为气派的酒楼走去。
醉云楼。
一看名字就知道既好吃,又好喝,不然怎么会飘到天上去?
但……事实是,原主是在无意间,听府里的下人说,醉云楼里面的美食,有多么多么好吃,堪比宫中的御膳,张宁才会下意识走过去。
酒楼里,生意相当不错,都快人满为患了。
张宁点了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一壶酒,就静待美食的到来。
一炷香后。
抓着筷子的张宁,表情很复杂。
这几道菜怎么说呢……
既好吃,又没滋没味的。
好吃是身体的反馈,没滋味是一种直觉。
好一会儿,张宁才反应过来,他之所以有这种矛盾的感觉,是因为前世他吃的饭菜,既有各种香料,又有白糖和味精提味。
可这个世界呢,调料相当简单,甚至连盐都有一股微微的苦涩味。
这还是经过提纯的盐。
就这,对原主而言,都是珍馐美味了。
“可怜啊。”张宁撂下筷子,叹了口气,忍不住同情起来。
就这还堪比御膳呢。
这么一想,万岁爷也挺可怜,他能吃些什么呢?
……
皇宫。
勤政殿。
“父皇,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出宫转转嘛。”
一个年约十五六,明眸善睐,穿着淡青色,有缠枝莲纹样褙子的女子,正踮着脚,用手将小脸撑在御案上,对批阅奏章的靖和帝撒娇。
靖和帝放下奏折,颇为无奈地揉揉眉心,语气却不容商量,“不可。”
“哼,长姐可以随时出宫,我为什么就不可以?父皇你就是偏心,我不理你了。”小姑娘气得直偏头。
靖和帝更头疼了,忍不住叹了口气,“朕当年就是太纵容景和,所以才……总之,就算你怨父皇,父皇也绝不许你出宫,除非……”
景和正是长公主。
从这个封号,也能看出,靖和帝对这位长公主,有多喜爱。
只是靖和帝万万没想到,长公主仗着自己对她的宠爱,在外面胡搞,流言漫天,二十有五了,连个正经夫家都没有。
“除非什么?”小姑娘见似乎还有转机,连忙追问。
靖和帝没好气道:“除非有人向景和……”
“陛下,户部尚书张松樵求见。”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声音。
(爱腐竹小说网http://www.ifz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