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她当然急!
黎月想也没想就摆手,她必须要尽快找到阿父,要不然阿父会有危险。
现在阿父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都不敢想象,阿父按照书中剧情遇到不测后的后果。
“那就用兽形吧,能快一点是一点。”
话刚说完,几个兽夫却突然沉默了。
黎月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幽冽往前站了半步,暗红色的眸子斜睨着她,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用兽形赶路可以,那你打算坐谁的背上?”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黎月脑子里,她猛地想起原主曾经嘲讽过他们的兽形。
原主说幽冽的蛇形滑腻腻的,看着就恶心,碰一下都觉得脏。
说司祁的仙鹤兽形看着清高,其实呆板得像块木头,飞起来翅膀扇得人眼晕,白长了那么大的翅膀。
说池玉的赤狐兽形看着就阴险狡诈,那身红毛像染了血,看着就晦气。
烬野的狮子兽形看着威猛,其实蠢笨如猪,一身鬃毛乱糟糟的像堆枯草,跑起来震得地皮都动,吵得她头疼。
说澜夕离了水就笨拙得可笑,还说那些鳞片掉了就像剥了皮的鱼,丑得没法看,连溪里的杂鱼都比他好看。
黎月站在原地,只觉得喉咙发紧。
她不觉得他们受了这些羞辱后,还心甘情愿载她赶路。
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再用滴血当诱饵。
她刚要开口,就见烬野突然往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坐我背上吧。我的鬃毛长,你好抓。”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黎月的眼睛瞬间亮了,没想到还真有愿意的,立即点头,生怕他后悔:“好!我不会白坐的,坐两天我就给你滴一次血,绝不反悔!”
烬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
他原本还打算,等她坐上来,就故意颠几下,让她尝尝苦头。
可这会儿听她主动提“坐两天滴血”,比之前说的“包扎三次”还划算,那点报复的心思突然就淡了,甚至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也不用……”烬野的笑容有点尴尬。
黎月却摇头:“要的,明天你也让我坐,明天晚上我就给你滴血。”
她知道,只有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慢慢化解敌意,要不然她可能都没法活着见到阿父。
其他几个兽夫看着这一幕,眸子里满是羡慕。
早知道背着她赶路,两天就能得到一次滴血,就先提出来了。
毕竟背一个纤弱的雌性,对兽人雄性来说没有任何负担。
黎月见烬野没有意见,也松了一口气,转身进到山洞背起了一个兽皮袋,里面装了一些东西。
这兽皮袋是用来掩盖空间的,万一她要从空间里拿出东西,有个兽皮袋也好解释。
黎月装好东西后,对山洞外的兽夫说道:“其他人把山洞里的东西都带上吧。兽肉、兽皮,还有盐,都装起来。”
幽冽、司祁和池玉应声走进山洞,很快就拎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兽皮袋子出来。
他们下意识清点了一下,总觉得兽皮和野果好像比昨天少了些,但也没多想。
毕竟黎月以前也常发疯乱扔东西,说不定是她昨晚随手扔了些。
澜夕则走到木桶边,鱼尾轻轻一摆,就将装盐的小陶罐卷起来,放进其中一个兽皮袋里。
一切准备就绪,几个兽夫相视一眼,同时变成了兽形。
幽冽化作一条通体银白的巨蛇,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躯盘起来比水桶还粗,看着就让人发怵。
司祁则变成一只洁白的仙鹤,翅膀展开足有两米宽,羽毛白得像雪,喙尖泛着淡金,清高得像从云端下来的神鸟。
池玉的赤狐兽形格外惹眼,一身红毛亮得像燃烧的火焰,尾巴蓬松得像朵大绒花。
烬野的狮子形态最是威猛,比寻常狮子大了一圈,黑色的鬃毛更是威武不凡。
澜夕则维持着人鱼形态,鱼尾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粉。
黎月看着眼前形态各异的兽形,忍不住暗暗惊叹。
不愧是兽世的雄性,兽形也这么好看。
烬野走到黎月面前,微微俯身,示意她上来。
他的鬃毛虽然看着粗糙,触碰到指尖时却带着点柔软,意外地不扎人。
黎月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爬上烬野的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鬃毛。
“抓好了。”烬野说道。
黎月刚点头,烬野就迈开步子,朝着黑森林的方向跑去。
幽冽在前面开路,仙鹤在空中盘旋警戒,赤狐则灵活地穿梭在林间,时不时叼起几颗野果扔进兽皮袋里,澜夕则暂时待在一个装了水的大木桶里,由幽冽用尾巴卷着同行。
烬野刚迈开步子,黎月就感觉到背上一阵颠簸,她下意识把身子贴得更紧,双手死死攥住他颈后的鬃毛。
烬野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奔跑的节奏里,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僵硬。
雌性的身体贴得极近,柔软的触感传来,像一片温热的云轻轻覆在他背上。
她的呼吸带着浅淡的清香,偶尔有几缕微卷的紫色长发扫过他的脖颈,痒得他心头发麻。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得让他有些无措。
烬野虽然没有故意颠她,但不管是原主还是黎月本人,都是第一次坐在奔跑的狮子身上。
她勉强稳住身形,可随着烬野加快速度,她的手臂就开始发酸。
她咬了咬下唇,把脸埋在烬野的鬃毛里。
她知道没有兽形的雌性体力很差,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弱,只不过是趴在雄性的背上,就有点支撑不住。
好几次颠簸时,她差点就被甩下来,她咬牙抓着烬野的鬃毛才没摔下来。
直到日头升到半空,兽夫们到了一处小河边,打算休息。
等烬野停下脚步,黎月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他背上滑下来,落地时没站稳,踉跄着扶住了旁边的树干,脸色也透着一层苍白。
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跌坐在树底下休息。
“呼……”她长长舒了口气,抬头就对上烬野复杂的目光。
刚要问他什么事,烬野就从兽皮袋中拿出鞭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你打吧。”说着烬野就在黎月面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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