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渊城地处极寒之地,虽有地火抵御酷寒,但地火一直掌握在南宫一族。
除了族中子弟,旁人取暖便只能进山伐木。
但云渊城建在凛川山脉主脊之上,凛川山脉常年被冰雪覆盖。伐木极为艰难,故而云渊城少有外族之人。往来商贾也不多,少数外族和往来商贾取暖便只能依靠城中“火师营”安排。
云渊城内有地火的客栈仅有两间,其中,“乾通”客栈接待往来商贾,“永宁”客栈主要接待九洲大陆往来散客。平日里较为清冷。
这一日,天色渐暗,往日清冷的“永宁”客栈外,几名面容清削的汉子朝着客栈急促而来。
几人皆是身形清瘦,裹在身上的粗布青衫显得空荡荡的。脸色苍白似乎已久不见光,颧骨高耸,眼窝深陷,偶尔掠过一丝精亮急切的光芒。
为首之人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袍,袍角有些磨损,却异常整洁。他面容清瘦,约莫四十上下年纪,下颌留着稀疏的短须,手指关节粗大,此刻正无意识地、极快速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得极为焦躁。鹰隼的眼睛不时扫向客栈门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旁边一个年纪稍轻的瘦高汉子,忍不住第三次压低声音问道:“常先生,时辰快过了,您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焦虑。
那被称作“常先生”的青袍人未做声响,仍是不时的望向门外,声音低沉而克制:“等着。”
另一人忍不住搓着手,目光焦虑地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喃喃道:“若是…若是他不来了呢?那东西……”话未说完,那青袍男子双眼寒芒乍现,说话的那汉子话说一半骤然而止。
“慌什么!”常先生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冷冷瞥了说话之人一眼,“此事关乎重大,都沉住气。”
话虽如此,他自己却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投向那扇吱呀作响的客栈大门。
正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之时,客栈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众人眼中一喜却马上失望下来。只见一名身着鲜亮绿袍的男子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他身上绿袍森然肃净,与他脸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略带轻佻的笑容极不相称。他身形高瘦,目光在客栈内随意一扫,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态,向几人径直走了过来。
“几位,”他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腔调,却有一种冷峻,“等人呢?”
桌边几人脸色骤变,绷直了身体。那常先生双手猛地攥紧,眼中一股凛冽的寒光,冷冷的盯住这绿袍人:“阁下是谁?”
绿袍男子似乎浑不在意这几人的目光,自顾自拎起桌上一只空茶杯倒了一杯茶凑到嘴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等的人,恐怕来不了了。
”他顿了顿,欣赏着几人瞬间煞白的脸色,慢悠悠地补充道:
“而且,永远不会来了。”
“胡说八道!”那性急的瘦高汉子猛地站起,手已按上了腰间的短刀,厉声道,“你究竟是谁,找死么?!”
绿袍男子将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骤然清冷:“是你们找死还不自知。”他话音未落,青先生已霍然起身,一股冰冷的杀气弥漫开来:
“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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