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厂长和江厂长两人都精明，但跟外商谈生意还是头一遭，谈价格的时候没有单独跟对方谈，特意请了商交会的工作人员帮忙翻译。
一开始威尔逊寸步不让，恨不得让两个厂子给他打白工。
这和江厂长张厂长两人想象的不一样，他们知道拿了订单会亏钱，并且政府会帮忙补贴，可不知道能亏这么多，要是真按照对方的价格来谈，那他们相当于一分也没赚还倒贴产品。
这样一来，虽然能打响名声，可亏的还是政府。
两人都有些不情愿，翻译人员也在心里暗骂威尔逊贪婪。
翻译人员仔细的给威尔逊介绍这两个厂子背景，想要突出产品有多好，多么用心，对方的价格有多么过分，但威尔逊半点也不在意。
直到翻译人员介绍张厂长的厂子来源于哪时，威尔逊神色有了些许变化。
“南济？”
威尔逊有些顾忌，宴会上为什么会出现南济的食品？还是不能上商交会的小厂。
思索片刻之间他松了口，多多少少给两人赚了一些，就连江厂长也因此得到了便宜。
两人把订单谈下来，合同一签，立刻打电话回厂子里，让他们加紧生产。
但两人没有立刻离开，约着来感谢宋明言。
他们简单的讲了一遍，谈合同的事。
张厂长：“宋先生，一开始我还没想明白，后来江厂长一跟我说我就明白了，威尔逊那个外商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给我们这个价格，我必须得亲自过来跟您道谢。”
“那个外商原本的价格实在太过分，按照他的那个价钱，我们不仅赚不了一分钱，还得赔进去不少，这次也是沾了宋先生的光，宋先生，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江厂长有些激动地说道。
宋明言帮他们不图什么，但是他们得有态度。
寒暄几句，两人忙着回去盯生产便和宋明言告辞。
“说来真是可悲，咱们争取自己的合理权益还得借着宋先生的面。”
“哎，宋先生有意无意间都帮我们太多了，有了这个开头就好了，以后的路慢慢走。”
张厂长拍了拍江厂长的肩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两人相视一眼，眼里满是奋斗的激情。
是呀，跟从前相比已经很好了，他们的国家在一步一步变好，会越来越好的。
广市这边的商交会负责人得知交易会还没开始就签了几笔订单，十分好奇。
“商交会还没开始呢，是哪几个厂子签的订单？”
名单上有几个广市熟悉的大厂子，还有两个十分不起眼的小厂子。
“我记得商交会的名额上没有这两个厂子，他们怎么也拿到了订单？还有其他的厂子是怎么回事？他们提前去推销产品了？”
以前大家也不是没想过提前跟外商联系，优先推出自家的产品，但人家外商根本就懒得理他们，有时候嫌他们烦了，还说要举报，在那之后就没人再这么干了。
“领导，是这么回事。”
这人把别墅区举办宴会，艾登免费给别墅区提供宴会酒水食物，又从各个厂子里选产品供应宴会的事简单解释了一遍。
“一个宴会还真是给这老外玩出花来了。”
“哎，这两个小厂子，运气还真是不错，咦。”
负责人袁厅长看了一下，发现有些不对，“他们这订单，算下来没亏钱吧？”
“您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没亏钱，不用政府出资补贴。”
“不对吧？威尔逊这人我也听说过，出了名的难缠，恨不得我们给他做白工，他能把钱给我们赚？”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两位厂长拿到订单后去感谢宋先生就回厂子准备生产了，我去帮团长把翻译叫来，或许他清楚。”
翻译人员被叫了过来，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袁厅长摸了摸手里的钢笔，若有所思。
其实商交会的外商压价这事，外商们根本就没有联手，是不约而同的默契。
他们需要廉价的物品没错，但是华国更需要他们的外汇。
在知道这个国家会给他们的厂子补贴之后，这种压榨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有时候你卖出一件产品，就要赔一半的钱进去，就连这你还不一定能卖出去，人家还得挑挑拣拣，不一定选你。
商交会开始的第一天，宋明言有些好奇去看了看，发现很多厂子还真是在赔本做买卖，赔的少就算是赚了。
看了一会儿他摇摇头，这就是被人拿捏住的后果。
康厂长虽然在宴会上没拿到订单，但是在交易会上拿到了，去年他们也拿到一笔订单，今年的订单比去年还大，拿到的第一时间就跑来感谢宋明言。
“宋先生，多谢您给了我这个机会，那些外商当时没定是因为我们这个产品要在商交会上卖，他们还想比比价，这不，刚开门就拿下了一笔订单。”康厂长语气有些兴奋。
宋明言好奇问了问价格，按照康厂长的说法，这一笔订单出去只亏了三分之一，对比其他人已经很不错了。
宋明言摇摇头，“你们这生意做的。”
康厂长无奈笑道：“没办法，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里，能少亏一点也是好的。”
国家是给了补贴，但那也是国家的钱，可外汇又不能不赚。
袁厅长把成交的所有订单都看了一番，还是跟之前一样，都在亏钱，区别只在于亏多亏少。
成交量多，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可跟他桌子上摆着的另外两份订单相比，让他越看越冒火。
“这群外商真是吃人不吐骨头，非要把人榨干。”
“齐省来的孔主任和曲县长还没有走吧？帮我约一下时间。”
……
孔主任和曲县长两人跟袁厅长见过一面，对方请求他们帮忙跟宋明言说说情，希望宋明言能帮他们想个办法治治那群外商。
袁厅长琢磨来琢磨去，那两份订单为什么能真的赚到钱，他从翻译人员的话里分析出一个答案，宋明言。
看在宋明言的面子上，威尔逊故意少赚了一些。
但是不可能让所有的外商都看宋明言的面子，这不现实。
宋明言也不可能会这么消耗自己。
他更不愿意做这种蠢事恶了宋明言，宋明言在广市的投资数一数二，他要是有意见，自己也捞不着好。
他只是觉得，宋明言有对付外商的经验，或许他知道怎么拿捏那群外商。
但是说实话，他跟宋明言并没有正经打过什么交道，需要有一个中间人缓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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