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带着人马很快赶到，警笛声划破了夜市的喧嚣。
拉起的警戒线将好奇围观的人群隔开。
路人指指点点。
“这臭豆腐摊摆好几年了吧？用粪水做臭豆腐，丧良心啊！”
“我昨天刚来吃过！呕~！”
“妈的！为什么不早点发现！”
“我都吃好几年了！我去！”
“太缺德了！这些商家！”
“以后再也不吃小摊贩了！”
……
刚才那些顾客，简单做完笔录后，已经组队去医院洗胃了。
技术队的同事穿着防护服，小心翼翼地提取着那个蓝色塑料桶以及摊位上的所有证物。
当初步检测结果出来时，所有在场的老刑警，包括见多识广的秦勉，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法医老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难以置信，他走到秦勉身边，小声道：
“秦队……桶内液体经过初步检测，含有……含有分解的人体组织成分，以及……某种尝试掩盖腐败气味的化学添加剂，但掩盖得并不彻底。”
“我的天……”一帮警员倒吸一口凉气。
有一名年轻警员，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涌，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那位警官是实习的吧？这就吐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尸水泡的臭豆腐呢！”
秦勉盯着摊主看了几眼，对方神情落寞，一言不发。
“带走。”
支援赶到之前，陆诚已经让队里调查出了摊主的身份信息。
此时，他们已经赶到了摊主的住处。
城南一处平房内。
屋子里很昏暗，没有白炽灯，只是那种四十瓦的老式透明灯泡。
开灯后，四个人开始检查。
屋子不算乱，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房屋特有的潮湿气味。
陆诚却能隐隐闻到那种奇怪的尸臭味道。
他寻着味道找过去。
在卫生间内，摆放着一个很大的pe塑料桶。
盖子下有好几层透明塑料袋。
密封得很好。
普通人闻不到什么怪味，只有陆诚经过系统强化的嗅觉才能闻到。
他微微一皱眉，掀了开来。
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强大的视觉冲击力震撼到。
透明的液体中，蜷缩着一具女尸。
像是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一样。
女人的头发还在水里慢悠悠晃动。
塑料桶的边沿一圈，浸泡着无数的豆腐块。
尸水臭豆腐！！
苏清舞、小郑、小胡三人也来到了卫生间。
往塑料桶里一看，顿时脸色都白了。
尤其是小胡。
之前在烧烤摊，那一块臭豆腐距离他的嘴巴只有两公分。
幸亏陆诚及时阻止。
小胡现在恨不得给陆哥磕一个，不过，他先要去吐一下。
胃实在受不了！
苏清舞走到客厅，掏出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大部队赶到。
所有人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包括秦勉。
太变态了！
太恶心了！
……
雨花分局，审讯室。
凶手沉默了一个小时后，主动撂了。
摊主叫李守望，实际年龄仅三十五岁，但看上去都快四五十了。
十五年前，他新婚不久妻子因意外瘫痪在床。
他不离不弃地照顾，耗尽家财，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和肉体压力。
原本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老公形象，甚至能给他颁个奖。
但长期的压抑和绝望让他心理逐渐扭曲。
一周前，在又一次感到无望和怨愤的爆发中，他掐死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妻子。
解脱后，他依旧不想让妻子离开自己。
要和她长长久久。
他什么都不会，只有一门手艺，就是做臭豆腐。
于是……
他就把妻子浸入水里，乱七八糟加了一些防腐的化学品。
却还觉得不够，又丧心病狂地将部分尸水混入了制作臭豆腐的卤水之中，企图利用臭豆腐浓烈的气味来掩盖。
岂料，他发现用这种尸水浸泡过的臭豆腐，口味更好。
于是，他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
了解了案件真相，整个刑侦队都觉得骇人听闻！
一个个都被这残忍而扭曲的案情恶心到了！
案件后续处理工作一直持续到凌晨。
收队时，刑侦大队办公室里气氛依旧有些沉闷。
虽然成功破获了一起恶性命案，但案情的离奇和凶手的扭曲，让每个人都心情沉重。
陆诚洗了把脸，总感觉还能闻到那股尸臭味。
他往嘴里丢了颗薄荷糖，深吸口气，顿时清清凉凉，什么怪味都没有了。
见苏清舞也有些感到生理不适，他便道：
“吃颗我给你的薄荷糖，会舒服点。”
苏清舞点点头，薄荷糖含在嘴里，果然，舒服了许多。
“你们吃啥呢？”
“薄荷糖。”
“来一颗。”
陆诚拦了下来，不让苏清舞给嘴馋的小胡。
“这薄荷糖挺难买的，别给他。”
小胡瞪着眼睛：“不是吧陆哥，抠死你得了！”
陆诚没理会小胡，拉着苏清舞下楼，下班回家。
开车的时候，陆诚脑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奖励到账。
【恭喜获得技能提升：记忆强化lv3→lv4，记忆能力提升四倍，过目不忘，记忆储存空间扩容一倍】
陆诚鸡皮疙瘩起来了，记忆强化再次提升，他竟然记起了小时候被何雪婷男扮女装时的记忆！
我嘞个豆！
这个能删除吗？
咱不要羞耻心的吗？
此刻已经一点半，两个人都没回家，怕打扰家人睡觉。
去开了房。
今天破天荒没深夜开会，估计是尸水臭豆腐的阴影还有一点，都没了心情。
相拥而眠。
第二天，经过开会讨论，“尸水臭豆腐案”并没有对外公布。
只是说用粪水，摊主也受到了应有的严厉惩罚。
吃了粪水臭豆腐，顶多去洗胃。
如果是尸水臭豆腐，那就要换胃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队里没接到什么紧要的案子。
陆诚的任务就是把剩余一些鸡零狗碎的案子了结。
其他人开始整理归档案件资料。
……
7月初。
秦勉到市局开会，刑侦队的一帮人凑一块儿抽烟。
“老秦，我看你咋愁眉苦脸的？”
“秦队，队里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案子？”
“没听说你们雨花区有什么要案啊？”
“到底怎么了？最好的那棵金苗子都便宜你了，咋还这种表情？”
“就是，要是‘特能抓’能来我们队，我做梦都要笑醒！”
秦勉抽了口烟，叹了口气，道：“哎，愁啊！”
“你到底愁什么？”
“没案子破了，清零了，你们说愁不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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