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听到蔡怡侬的问题，陈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有点失言了。
好在她对这种情况有过心理准备，继续保持镇定的道：“我和齐良是同学嘛，昨天还在微信上聊咱们的剧要开播了该怎么宣传。”
蔡怡侬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叹了口气，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屋里一时静谧了下来，好在很快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气氛。
“蔡总好啊！”
齐良带着花妍从门外进来，先和蔡怡侬打了声招呼，接着又朝面露惊喜的陈遥递了个眼神。
陈遥：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要来？
齐良：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遥错开目光，不过嘴角弯起弧度却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咳！”
蔡怡侬轻咳一声，打断了“眉目传情”的一对男女：“小齐也坐吧。今天找你过来的原因，相信你也清楚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您是说让我和遥，和陈遥炒cp吧？”齐良直截了当的道：“我这两天想了一下，觉得这事不是很合适。”
“既然你也觉得合……等等！你说什么？”
蔡怡侬本以为这事齐良肯定不会拒绝，且先不说这对年轻人私下的关系。炒cp这种事肯定是男女两边要一起，相当于是唐人要分出一部分自己的资源帮齐良抬热度。
这种占便宜的事，怎么想都不会有人拒绝，所以唐人其实已经做好了方案，没想到却在当事人这碰上了幺蛾子。
除了蔡怡侬，这会还有一个惊讶的就是陈遥了。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自己和齐良关系这么好，而且他也没有女朋友什么的，这事一般不会出问题。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齐良，心中各种思绪来回翻涌。
他为什么会拒绝？难道说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就算私人关系不够，但从剧宣的角度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难道说还有别的原因？对啊，他之前的角色是走“初恋白月光”路线的，炒cp是不是对他的人设有影响啊。哎呀笨蛋，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他现在的粉丝好多也是冲这个设定去的，如果和自己炒cp的话，是不是会有人来骂自己。我明白了！他其实是担心自己被他的粉丝骂所以才不答应。他真的，我哭死……
齐良看了眼蔡怡侬疑惑的神情，又看了看一秒钟换了八次表情的陈遥，想了想一下，重新道：“我刚才那句话好像有点歧义。我的意思是，‘cp’这个事没问题，但‘炒’就没什么必要了。”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闻言，同时愣了下，全都迷茫的看向齐良。
“这事其实很简单，咱们分析一下，‘炒cp’这个东西的主要用处，无非就是吸引提高关注度，多一个可以讨论的点嘛。这个对那些名气高的明星确实有效，他们本来就自带热度，炒一下cp一举两得。又能给作品带来热度，又能转化一部分cp粉成为自己的人气。
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小演员，其实这么干的作用并不大。本来人气就不高，去哪吸引路人，谁会对两个陌生人的感情那么关注啊。对于演员自己也是，就算吸引到了cp粉，想转化成自己的人气那也很困难。到时候还得再搞什么提纯、拆cp，反倒会弄得所有人都很难受。”
蔡怡侬一直紧皱眉头听着齐良的话，“炒cp”这种手段圈里玩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不好用的。但不得不说，他这个思路虽然有点怪异，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那你说你的想法是什么？”蔡怡侬问：“我看过《无心法师》的成片，你和遥遥的那条线挺吸引人，播出之后效果应该会很不错。这种情况，你不做cp做什么？”
“蔡总，我刚刚说了，cp没有问题，关键是我觉得没必要搞炒作那一套。”齐良道。
“那你说怎么搞？”
“我的个人想法，有两条路子，一明一暗。”齐良道：“明的那条，我们俩就直接大大方方营业就好了。CP粉喜欢，那我们直接做效果、搞饭撒，没必要藏着掖着。”
“这……”
蔡怡侬有些懵逼，老实说，她这么多年确实是第一次听人把“cp营业”说的这么光明正大。
想了好一会，她又问道：“那暗的呢？”
“蔡总您嗑过瓜子吗？”
齐良问了一句，见对方点头，他接着道：“嗑瓜子从吃东西的角度来讲，性价比其实挺低的。嗑开瓜子壳并不轻松，吃完还得吐，吐出去的还得清扫。这一大堆的事，最后换来的就是那一点瓜子仁，麻不麻烦。
明明网上有卖现成剥好的，为什么大家还是更愿意买带壳的呢？很简单，因为主动性。很多人喜欢的就是投入成本然后得到奖励这个过程。瓜子壳就是成本，瓜子仁就是奖励。
同理，为什么很多观众粉丝喜欢嗑cp，道理是一样的。当他们投入精力、投入时间从各种边边角角的位置找到一些暧昧的细节，那种感觉比炒作消息直接怼到他们脸上要好的多。”
他缓了口气，继续道：“人们对被动得到的总是不在意，相反，主动找到的才更让人珍惜，因为有沉默成本在。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提供给他们一些‘细节’，然后让他们自己去探寻。”
“细节？”蔡怡侬饶有兴致的问：“什么细节？”
“随便啊，比如同框站位，偶然提到的昵称，同一个地方的打卡点诸如此类的。”齐良道：“诸如此类的，只要搞出一点特别的，喜欢嗑cp的粉丝观众自然会去联想脑补，然后他们就有了‘成本’。”
蔡怡侬支着脑袋沉思，齐良这思路听下来确实挺全面的。
喜欢角色的粉丝，那有演员之间的营业；喜欢嗑cp的，有细节加成；都不喜欢的无所谓，看剧情就好，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绯闻炒作之类的。
顺便，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好处，就是相比于“古法炒cp”，这种模式更有利于演员和角色之间的“解绑”。不会出现观众对一部剧里的角色太过喜欢，然后拒绝接受演员之后的其他角色。
另一边，齐良也在思考。
这一套理论是他结合后世的“cp营业”杂糅出来的东西，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避免“炒cp”带来的人设影响。在十年后，这是每一个上升期演员必备的技能。
他现在的人气主要来自于“乔燃”这个男二白月光，而这种人设也有利于后面的“余淮”。所以在《最好的我们》播出之前，他都需要保持这种定位。
但这之间的其他剧，比如《无心法师》也不可能不做宣传，于是他就想出了这套方案。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把角色和演员进行了分离，即使“嫌弃cp”真的深入人心，也不会影响他自身的形象人设。
甚至就算爆出他和陈遥的绯闻消息，也可以从容应对——
我们在“cp营业”，这些事很正常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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