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做事有多狠，刘梦是清楚的。
表面和和气气背地里捅刀子叫人做掉的事，顾言又不是没做过。
可盯着顾言的那双眼睛，刘梦说不了一个不字。
“他现在应该在忙，我给他打个电话。”
刘梦说完拿起手机就要出门，却被顾言直接拦住。
“就在这儿打。”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能飞出刀子来刘梦咽了一下口水，强撑镇定。
过一会儿刘梦的电话拨了出去。
正准备到公司上班的李瓒忽然接到刘梦的电话，心中一阵疑惑，却还是接通：“刘经理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还没等对方开口，刘梦赶紧追了一局：“老板来了，指明想要见你。”
如果是之前李瓒或许没有防备，可昨天林悦已经清清楚楚地将老板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了李瓒。
顾言要见自己，难道是他的身份已经败露了？
李瓒握着电话的手攥紧了许多，却还是故作平静。
没理由。
之前汇报上去的名单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的名字，只是用一句李老师带过。
他也没出现在照片里，顾言还没见到自己，刘梦他们也向来是称呼职务，顾言是怎么猜到的？
还没等李瓒开口，刘梦那边就故作恍然。
“你还在外面辅导新人啊，那就等你把这一单做好再过来吧。”
随后刘梦挂断了电话。
李瓒看着面前这栋办公大楼，心头一震。
顾言现在就在楼上，而且大概率是盯着刘梦的。
上去就等同于暴露。
可要是不上去……
李瓒心中一阵不安，命运仿佛又将他推到了进退两难的位置上。
无论如何也要做个选择。
忽然李瓒的脑海中闪过一人的模样。
对了，自己现在可不是孤军一人。
李瓒立刻产生到附近的便利店，用内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对方接通：“出什么事了？”
平常联络李瓒没必要用内部手机，明显是有要紧事。
“我好像要暴露了。”
“什么？”林悦一阵紧张：“怎么会？”
林悦虽然不是盛华集团内部人员，但却一直靠着记者的身份，假借新闻报道为由，默默观察着盛华集团的一举一动。
李瓒现在巴结上的可是这家公司最有话语权的人物。
只要刘梦不怀疑其他人，就算想对李瓒下手都没机会。
难道……
李瓒立刻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
在得知顾言或许已经怀疑到李瓒头上后，林悦只用了几秒便想到了对策。
“先从这条街上撤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待一阵，我来应付。”
昨天林悦在李瓒的面前露了一手，她的能力李瓒还是信得过的：“麻烦你了。”
“你我是搭档，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挂断电话后，林悦着手准备。
办公室内顾言坐在桌前翻看着刘梦这些日子整理的各项资料。
表面上刘梦做得天衣无缝。
工作上没有出现任何差错，顾言确实没办法拿出证据证明刘梦已经变了心。
可从刘梦的种种表现上，这些痕迹又太明显了，顾言想无视都难。
“说说吧。”顾言凝视着刘梦的那双眼睛：“你从来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真的不想在这做了？”
刘梦的表情一阵尴尬。
站在原地竟是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可刘梦越是这样，顾言就越是怀疑。
自己的人培养了这么久，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跟自己对着干的。
而且直觉告诉顾言这件事情一定和新来的那位讲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顾言心中正想着，刘梦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刘梦心中一阵紧张，同时抱怨李瓒的不聪明。
自己刚才是想让他远远地躲开，怎么偏偏这会儿又把电话打回来了？
刘梦赶紧将电话接通。
可在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真是不好意思啊，刘经理又打扰你了，前段时间的访问有一些细节我们还想优化一下，而且我们观察到盛华集团最近的营销模式似乎有些变化。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报道一下，或许能给贵公司带来更大的收益。”
林悦将一个一门心思想挖出大新闻的小记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听电话那边不是李瓒的声音，刘梦顿时松了口气。
但语气却仍是冷的：“不好意思，我们不需要这样的采访。”
“再考虑一下吧。”
林悦仍不死心。
顾言担心刘梦会当着自己的面耍花招，直接让刘梦打开了免提模式。
“我们ws的专业能力，您应该是十分清楚的。盛华集团难道不想要更多的曝光量吗？”
是记者？
顾言抬头在刘梦的身上一扫，似乎在嗔怪刘梦放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如果要采访就现在吧。”
听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一个人，林悦知道，这或许就是背后的老板顾言了。
好在林悦的心态调整得够稳。
见对方给了机会，立刻表现的欢呼雀跃。
挂断电话后，顾言转头看向身旁人：“看来你们在本地的宣传工作确实做得不错，连记者都争先恐后地想上门采访这样的好机会为什么不要？”
“这记者太缠人了。”刘梦如实回答：“而且问的问题一点都不具有专业性，一点也不像宋小姐。”
“不是每一家媒体都有那么强的专业性，但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受众群体，只要是对公司好的事儿，就一件也不能落下。”
刘梦“哦”了一声，算是将这记下了。
在更好的机会面前内讧那点事也可以放一放。
这一次顾言没交给刘梦去接待，反倒是亲自接见了林悦。
只在资料里看过照片的人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林悦却仍能表现出一副从容自然的样子。
“您好，我叫林悦，ws的记者，很感谢您能给我这个采访的机会。”
在对方打量她的时候，林悦也在用自己的专业性对面前人进行着基础的评判。
眼中带笑，却瞧不见多少真诚，手臂完全是呈放松姿态，最关键的是大楼内其他人对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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