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他们还是不了解中国人。
没反应的话，大家情绪还稍微平静点。
你这消息一发，大家都兴奋了，合着这电影戳你肺管子了啊？
好开心！戳死你，戳烂你！
媒体消息你放你的，观众买票我买我的。
直接就是你网上舆论形势大好，我线下票房大好，都赢了。
有的网民不喜欢看电影，几乎从来不去，但是看到了网上的洗地，宁愿买张票。
这年头，大家对小泉，有天然敌意。
各种论坛，小说网站，小泉都是纯种的大反派。
“我中国人拍中国人的电影，还能被你日本鬼子哔哔了？！”
你问大家要不要发展经济，大家要。
问大家是不是要打架，砸车，大家不要。
即便出现，也是部分地域。
但是这是历史真相，你们不承认，我们还不能自己纪念了？
逼话真多！还有脸发消息。
真是狗日的小本子。
我们早就站起来多少年了，你还想着你说话我们必须听是吧？
国家为了发展经济，友好，我们是顾大局的，我们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啊，七十周年纪念，买个电影票你也急？急你妈！
一些人，朦朦胧胧中，忽然意识到了曹忠此前说的道义权，历史解释权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急的或许是这部电影卖出去吧。
甚至是卖到国外？
有些人在思考。
京城，朝阳区。
郭凡看完电影，陷入沉思。
“审美权，道义权，解释权？”
“曹忠之前在采访当中，说过这三条观点，小泉之所以被网上辱骂，就是因为他连续六年拜鬼，为了维持他的国内政权，他有自己的解释权。
而华夏，也有自己的解释权。
但本子，可以允许华夏自己的教材解释，因为不能传出去，但是电影这种媒介，他们很难接受，因为电影，是真的能传出去的。
别管在外部能卖版权，还是能上映，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坏事情。”
郭凡越想，眼睛越亮。
他悟了。
眯起眼睛，郭凡的脑海中，忽然有了个想法。
我要上北电。
我要上北电表演系，去追逐曹忠，然后从表演系去做导演。
……
“来，曹导，请上座。”
中影，韩三品亲自给曹忠倒了杯茶，“之前咱们的协议，版权归中影了，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曹忠眉头一皱。
这老雕和平时的反应怎么不同啊。
说有急事儿喊我，结果来了之后，突然态度大变。
不叫我小鹰，还蛮奇怪的。
曹忠不解。
“和韩国谈判进口电影名单的时候，韩国发行方对目前席卷华夏的电影《南京照相馆》非常喜欢，强烈要求我们打包把版权卖了，包括改编权，发行权，总之就是买断了，卖了190万美元。”
韩三品脸上挂着喜悦，“现在我们正在联系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准备也零碎零碎把版权出一出，卖到个260万美元，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韩三品乃至中影来说，这都是意外之喜！
曹忠咬着牙道：“韩董，你喊我来，就是为了打击我心态的是吧。”
曹忠气坏了。
早知道工作室就不该叫诚影，就叫忠影，气死你个老登！
“当然不是。”韩三品正色道，“我是想聊聊，你说的未来电影体系问题，并且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你先说好消息吧。”曹忠憋着气，不想说电影体系。
“童局那边给了初步意见，《好人》是有问题的。”韩三品道，“包括你说的《张爱玲》原著，也是有问题的。”
“所以？”
“所以你放开手脚，”韩三品肃然，“随意去干！不要担心！”
他解释：“之前我帮着劝你，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心里是一百个支持。但你知道，在其位，谋其政，有些事情，我也要等候上级。”
看着曹忠茶水喝了一口，已经不满。
韩三品又给倒满了，“我只是厅，我还是很想进部的。”
曹忠无语。
说是一百个支持，卖了这两百多万美元的东西，咋也不说给我发个大红包。
心里有点气，失算了。
两千多万。
送给中影了。
“这个我初步思路是有的，短时间内说不清楚，等我给你列好。”
“短时间内说不清楚，那就长话短说。”韩三品很急。
曹忠看到韩三品的急样，稳如泰山。
韩三品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屁，笑了笑：“那这样，你选的那些演员，很多片酬不是都说是诚影出嘛，我们中影来出，发片酬，发大奖金。”
曹忠道：“我觉得我们得捐钱，而且还不能太少。这部电影，别管网上怎么骂我的，用了人家南京的历史，总归要做出些回应。”
韩三品点点头：“你说得对，这件事情也是该定下了。中影会和诚影一道，捐出来一笔款项来发展社会效益。”
“我所说的体系，是主旋律商业电影体系。”
曹忠没再憋老登，解释道，“不针对日本，只针对革命希望，革命精神，昂扬势头，咱们的学生上学讲的东西太多，反倒是有些东西记不住，只有电影，才能给人更清晰的视角，才能给人更中国的精神。”
韩三品呼吸粗重起来。
曹忠所说的东西，和他去年让人私下里做的操作一模一样，他准备在2009年给祖国献礼。
剧本已经在做了。
“详细说说。”
“比如杨靖宇，”曹忠道，“比如胡焕庸线，上学都学过的东西，进入社会，很多人就都忘了，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谁是抗日的中流砥柱。这是关于本子的，如果你觉得放不开手脚，比如建党缘由，那个思想激荡的年代，人们如何觉醒，比如大清末年，如何革命，再比如伟人困顿之局，如何四渡赤水，以及抗美援朝，一代人打了三代人仗的牺牲，这都是内容……”
韩三品目光发亮，陷入思考，
“这是主旋律历史，还有主旋律社会，抗洪救灾能不能拍成商业片？能的。救火英雄能不能拍出商业片，也能得。就是特效得下点功夫，但是一步一步来，总能把体系建成，建好。”
“我研究研究。”
“最重要的，是剧本，剧本是一剧之本。”曹忠强调，“剧本若是不行，属于白弄。我都不强调商业化叙事手段如何，只要屁股别歪了，人民群众会给票房的。总不比你要弄的历史大片要少。”
和韩三品聊完，曹忠要走。
“真能放开手脚？”临走之前，曹忠问。
“大胆干。”韩三品豪气顿生，“我能放开手脚了，你当然也能。”
出了中影门。
正巧无数的记者在等着采访。
“曹导，如何评价《南京照相馆》刮起了观影飓风？”
“曹导，你是否有下一部的电影计划？”
“曹导，《南京照相馆》仅仅上映八天，票房就已经达到了1.5亿的成绩，你是否有什么话要跟大家说？”
“曹导，来中影和韩董交流，请问你们交流了什么内容？”
曹忠拿过来话筒。
“贾队长，是抢骨头的狗！”
片刻后，赵海城猛地推开了韩三品的门，都没敲门。
“领导，领导，那……那小子疯了！”
赵海城浑身冒汗。
韩三品听赵海城说完，汗毛都起来了。
我特么让你大胆干，你踏马也太大胆了，在中影门口就拉我下水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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