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打开,里面竟裹着几包没开封的盐,盐袋是油纸做的,还没破;最
底下还有一小袋硬糖,糖纸是透明的,虽然发了黄,却没粘在一起,能看见里面奶白色的糖块。
她捏着糖袋,眼睛都亮了,声音里带着激动:“咱们有糖了!以后煮粥的时候放一颗,省得总吃没味道的东西。”
苏野把盐和糖放进铁皮桶,又仔细挑了把颗粒饱满、没受潮的玉米籽,装进随身的布兜里:“这些留着当种,得选最好的,才能长出壮苗。剩下的先晒着,等种完南瓜,就把玉米种上,赶在秋收前还能收一茬,冬天就有存粮了。”
往回走时,日头已经爬到头顶,风里都带了点热意,吹在脸上有点烫。
黄鼬叼着镰刀的绳套,跟在陈溪旁边,小爪子踩在晒得发烫的地上,却没放慢脚步;偶尔停下来帮苏野捡掉在地上的玉米籽——
它用小爪子捧着种子,轻轻放进铁皮桶里,生怕把种子碰坏,尾巴晃得慢悠悠的,没了来时的急慌,像是知道东西都找到了,不用着急。
“等玉米长起来,咱们在旁边种点豇豆,”林砚边走边说,目光落在远处的作物区,心里满是规划,“豇豆能爬藤,顺着玉米杆长,不用另搭架,省事儿;而且豇豆根能固氮,能让玉米长得更壮,一举两得。到时候玉米结棒,豇豆挂藤,看着就喜人。”
陈溪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衣领:“等收了玉米,杆子能当柴烧,比茅草耐烧;还能编草绳,到时候绑南瓜藤、豆角藤正好,不用再找藤条了,省得跑远路。”
回到农舍时,日头已经偏西了些,把影子拉得长了点。
张梅第一时间把玉米种子摊在石桌上晒——石桌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不烫却够热,她用手把种子拨得薄薄一层,每颗都分开,确保能晒到光,连边缘的种子都没放过:“得晒透了,潮气散了才好存,不然长霉了就可惜了。”
黄鼬蹲在旁边守着,见有麻雀落下来,想啄食种子,就轻轻“呜呜”两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威慑力,吓得麻雀扑棱棱飞走;
偶尔它还会用爪子把种子拨匀,让边缘的种子也能沾到太阳,小模样认真得很,连路过的蝴蝶都没心思追。
陈溪扛着镰刀去割茅草,要给刚种的南瓜种子再盖层厚的,防止夜里降温冻着芽:“晚上风凉,盖厚点能保温度,芽儿长得快。”
苏野坐在石凳上,指尖的蓝光时不时扫过种子,确认没有受潮的痕迹,还帮着张梅把粘在一起的种子分开;
林砚则往灶房走,抓了把刚晒了会儿的玉米粒,想煮锅新鲜的玉米粥尝尝——这还是她们来农舍后,第一次吃到新鲜的粮食,之前要么是土豆,要么是荞麦,早就馋了。
灶房的烟囱里飘出第三缕烟时,玉米粥的香味就漫开了,飘出灶房,绕着农舍转了圈,连篱笆外的草丛里都能闻到。
张梅往灶里添了最后一把柴,柴火“噼啪”响着,她揭开锅盖,热气裹着甜香扑出来,熏得她眼睛有点痒。
她忍不住用勺子舀了点,吹凉了尝了尝,甜得恰到好处,还有股玉米的清香:“熟了!大家快来吃!”
她从布包里拿出那颗硬糖,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把糖放进每个人的碗里——糖在热粥里慢慢化开,甜意顺着粥滑进喉咙,连心里都暖烘烘的,驱散了白天的疲惫。
黄鼬蹲在旁边,碗里放着块烤得焦香的荞麦饼,是张梅特意留的,还抹了点粥油,它小口啃着,尾巴晃得慢悠悠的,偶尔抬头看一眼正在喝粥的几人,像是在确认大家都吃得开心,才继续啃饼。
“等过几天,咱们去河边抓鱼吧,”张梅喝着粥,忽然开口,眼神里满是期待,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去河边看能不能捞点小鱼——之前在村里,我跟奶奶去河边捞过,用小网就能捞到,小鱼煮鱼汤鲜得很,加点薄荷还不腥,正好给大家补补身子,这段时间大家都累坏了,打腐行者、补屋顶、翻地,都没好好歇过。”
林砚刚点头,就看见黄鼬叼着鱼网的绳套跑过来——那鱼网是之前在废墟里捡的,网眼不大,正好捞小鱼,一直挂在柴房的墙上,没想到它还记得,小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说“我也去,,我也去!”
似乎还想说它也想喝鱼汤。
夕阳把农舍的茅草屋顶染成蜜色时,玉米种子已经晒得干爽,颗颗都泛着亮,抓在手里沙沙响。
张梅把种子装进之前的旧铁盒,盖紧盖子,用布擦了擦盒上的灰,放在灶房最干燥的横梁上——那里通风好,还不会受潮,也不怕老鼠偷吃。
她还在盒盖上贴了张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玉米种,待种”,给子做标记,怕下次找的时候忘了。
黄鼬蹲在灶房门口,盯着铁盒看了半天,又跳上灶台,用鼻子闻了闻铁盒,小爪子扒了扒灶台边,像是要把位置记牢,怕下次找的时候忘了放在哪儿。
农舍的灯亮起来时,林砚正在煮薄荷水。
壶里飘着几片新鲜的薄荷叶,是下午刚摘的,凉丝丝的香能压下白日的热,她还往里面放了颗没化的硬糖,让水带着点甜意,喝起来不单调。
苏野坐在旁边擦镰刀,用细布把刃口擦得能映出人影,连木柄上的藤条都擦得干干净净,没半点灰尘;
陈溪在整理铁皮桶,用布擦去上面的灰尘和泥土,又试了试漏水不,确认没问题后,放在灶房门口,准备明天用来装水;
梅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作物区——薄荷苗在夜色里泛着淡绿,盖着茅草的南瓜地安静得很,偶尔能听见风吹过篱笆的轻响,还有黄鼬在门口轻轻的呼吸声,心里满是踏实。
夜里的风很轻,吹过盖着茅草的南瓜地,沙沙的响像在给土里的芽儿唱摇篮曲。
林砚躺在床上,能听见黄鼬在门外的呼吸声——它又守在那儿了,怕夜里有野鼠过来偷种子,也怕有意外情况发生。
她想起白天找到的玉米种子和硬糖,想起明天要去河边捞鱼,想起土里正慢慢舒展的南瓜芽,还有野豆子藤蔓上越来越大的小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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