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回来,我跟他说,你不要管,你也不能管。”江中海看着妻子,好半天挤出来一句。
郗华的心,太软了。
逼别人就算了,眼睛一闭就当看不见,这回可好,要逼死家里人!
他起身离开了客厅,进了书房。
江早元接到父亲的电话,脸上倒是一点意外看不出来。
个性不是一天养成的,自己的弟弟什么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初早晖闹,小民只是踹了早晖一脚,那是真的把老二当哥看了,不当哥看的话……江早晖怎么死都不知道。
江早元不是很希望弟弟一条路走到底,毕竟后来的车祸不就是张狂的结局。
好在。
小三结婚了,结的蛮好。
性子养一养,装的很好。
他不认为人能装是一种错,谁不装?
装都不会,那这个人也没什么前途。
“姨夫违规操作那么久,他想姨夫死,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最后。
出现猎物,所有人闻着血腥味就来了,谁吃都是吃。”江早元淡淡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他最近挺忙的,城市建设各方面都要劳心劳力,他既然干了就是想干出成绩,不想等将来调走,被人骂他是过来混日子的。
去每一个城市,他都兢兢业业。
小三是疯的,他不见得不疯,只是大家疯的方式不一样。
姨夫这牢底肯定是要坐穿,小三的钱就是吐了也等于白吐,吐不吐意义不大。
“你姨夫第一次请他出手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帮助你姨夫规避风险,中间那么多次,他都可以给你姨夫警醒。”哪怕出言劝过一次,都不能说明江民心狠心硬。
“姨夫是个但凡能听进去别人话的人,就没有后面的事。违规是为了工厂?为了工人?还是为了董事长吗?还不是为了他自己。姨夫是为了他自己,小民也是为了自己。”
“我给他打电话,叫他回去。”
江民是说过不回去,只是他这个当大哥的开了口,做弟弟的怎么样都会给点面子。
沙坑楼-
陈季阳手里提着母亲给准备好的礼品,来栾家还礼了。
栾东明给她家送了不少东西,严敏挑挑拣拣给陈季阳准备了两样礼物。
男方送四件,你就回两件,这叫冷着点。
谁主动谁高攀,大家心里都有数。
出门的时候严敏交代女儿:“要是遇上了……你姐,记得主动打个招呼。”
陈季阳窝着一股火出门了。
她是越来越瞧不上她妈了,心里隐隐鄙视了一番。
江民有多牛逼?
就算真的牛逼,她不攀就是了,为什么对着王兰兰点头哈腰?
再说,王兰兰结婚那么久,她家得到过什么吗?
人家摆明不想搭理不想来往,只有她爸妈一个劲的攀攀攀,陈季阳觉得她妈和她爸就是脑子坏了。
过去的人还以为生活在过去的年月里,还将那一套旧思想搬到今天来用。
可笑。
也可悲。
叫人笑话。
不能说瞧不上父亲,毕竟父亲职位摆在这里,陈季阳就瞧不上她妈。
不过嘴上不说,就悄悄放在心里。
上楼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她妈说的话生了效还是就那么寸。真遇上王兰兰了。
王兰兰下楼,她上楼。
陈季阳停了停脚步。
王兰兰从她身边经过,看都懒得去看眼前的人。
什么姐妹不姐妹,就是冤家!
她刚刚从六楼走到五楼和六楼中间的位置,陈季阳看看手里的东西,然后撕开袋子,一袋子的豆粉照着王兰兰的头就飘了下去。
是,陈季阳故意找茬。
她不爽啊!
王兰兰头顶全部都是豆粉,她停顿了两秒,然后往回走。
上手去抓陈季阳的头发。
陈季阳打架根本不擅长,王兰兰也不擅长,可王兰兰有气!
她没吱声对吧?
她走她的路,突然东西就扬她头上了,没办法忍!
陈季阳伸出手照着王兰兰的脸就去抓,王兰兰躲了过去,可惜没有躲过陈季阳的嘴巴子。
一嘴巴抽到了兰兰的脸上。
兰兰反手换了几个耳光,揪着陈季阳的头发开始扯。
陈季阳叫,她头发被王兰兰扯得生疼。
屋子里栾东明他妈听见叫声,只觉得太阳穴一跳,推开门就看见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那她能让吗?
好好的,老王家的又来欺负人!
欺人太甚!
举着电炮照着王兰兰就打了过去。
楼上打成一团。
你栾家有人,难道王家就没人了?
杨贵芬听着门外又是骂又是叫,她准备出来看热闹,结果就看见自己大女儿被对门两个老娘们合伙打啊,这把杨贵芬气的,两步合并成一步。
飞到栾东明他妈的身上,那巴掌就跟电风扇似的开始扇。
“王振刚,你死人啊,你出来,你女儿挨打了!”杨贵芬嗷嗷喊。
王振刚不打女人,可架不住看着场面脑子一热。
王兰兰那头发被薅的一柳一柳,脸上也被打红了。
王振刚没打栾东明他妈,就用了力把人一把给推一边去了。
屋子里栾东明冲了出来,跟王振刚打一起去了,老栾站在一边就劝啊。
“东明,你怎么能跟你叔动手!你给我住手!”
这个混孩子啊!
“振刚啊,孩子不懂事,你别!”老栾也劝王振刚。
叫人看见啊,多不好看。
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为什么还要打啊!
王振刚不打女人,可他打男人啊。
栾东明那也是年轻有力气。
楼上打得乱糟糟的,杨贵芬护着大女儿回了房间,头发也成鸡窝了,当然对面们那两个老娘们也没占到便宜!
“我呸!”
“季阳,我看看打没打到?”栾东明他妈搂着陈季阳,想要检查陈季阳身上有没有伤。
这孩子过来家里做客,你说叫人打成这熊样儿,她怎么跟陈家交代?
四楼。
江民停了停脚。
楼上栾东明他妈问陈季阳:“是不是她先打你的?怎么打起来的?”
陈季阳一脸委屈,她肯定不能说是她找茬,恨恨说着:“还能为什么,为男人呗!自己没本事留住,就看我不顺眼!那她有本事跟我抢啊。”
栾东明他妈心里气得要死。
都不跟你们一样了,还要找茬!
一个杨芸晴,一个王兰兰,简直都是泼妇!
一家子没素质的玩意儿!
王振刚家-
王兰兰对着母亲摇摇头。
杨贵芬将毛巾扔在桌上:“怎么打起来了?”
王兰兰一脸无语:“我下楼正好撞上了,扬了我一头豆粉。”
杨贵芬也生气:“洗个头啊?”
“我回诊所洗吧,我先走了!”
有病人约了时间,既然是约好的王兰兰不想不守约,回诊所也一样能洗。
王兰兰出门的时候,她头发上还是有些豆粉,她一边走一边拍。
而等她出了楼栋,楼栋里的人才现身,江民看着他老婆的背影以及他老婆头上的豆粉。
陈季阳在栾家被安抚好了,大小姐的气儿也消了,坐是肯定不能坐了,勉强说了几句起身就走。
“东明,送送啊。”
栾东明坐着没动。
栾东明烦死了陈季阳的蠢。
天天发蠢。
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还揪着不放?
陈季阳被栾母送到楼下,栾母又客气说了两句,陈季阳刚刚迈出步子,结果一股力量从楼上冲了下来。
就是那种瀑布一样的水,照着脑门子直接砸了下来。
水下来的同时,有个桶摔在了她的脚边。
陈季阳的头发全部都被冲到了脑前,她啊啊啊叫了好几声。
她去看楼上,看是哪个神经病把水倒在了她身上,可她什么都没看见。
她对着楼上破口大骂。
这个楼就是克她!
江民站在楼顶,面无表情看着楼下叫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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