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奥特，也没能抓住基地内的流窜AI。
但比那更吓人的，却是奥特随后说出的话。
【奥特：这里不只有一个流窜AI活动过的痕迹。】
【墨瑟：什么意思？】
【奥特：军科的人看起来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试图捕捉流窜AI的同时，也让很多流窜AI都注意到了这里，就目前来看，服务器中起码有四个以上流窜AI活动过的痕迹。】
【墨瑟：给我们添堵的是哪个？】
【奥特：从痕迹分析里看，大多数都是黑墙之后被腐化过，本该被隔绝在黑墙之后的恶性AI。
目前关于莉莉丝的痕迹尚未找寻到，或许要从设施内关着的那个流窜ai身上找线索了。】
【墨瑟：你先搞定机房权限，我去找那个流窜AI，它被关在哪了？】
【奥特：稍等找到了。】
墨瑟的眼前闪出了奥特传来的一段数据，他仔细读了读后，便直接道：“将权限共享给我，这个神经矩阵，有点意思。”
奥特没有犹豫的将小北斗设施服务器的权限共享给了墨瑟，而墨瑟则立刻让启明星接管了权限。
【奥特：你的AI？有点意思。】
【启明星：你好，奥特女士。】
【奥特：看来墨瑟将你培养的不错。】
【启明星：是的，主人对我很用心。】
墨瑟一边从服务器里阅读关于‘神经矩阵’的信息，一边问起了自己一直有些好奇的问题。
【墨瑟：夜氏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个蓝眼睛先生，到底是哪来的流窜ai？他们又是站在哪一边的？
还有，巴特莫斯给我的死亡之愿程序里的AI智能核心又是什么？我发现它和绝大多数AI不一样。】
【奥特：蓝眼睛属于夜氏公司自己的超级AI，经过时间迭代后，如今可以被视作夜氏公司真正实质掌权的存在。
立场不太好说，但总的来说，它只站在夜之城的一边，并且信奉夜氏公司的公司理念，以建立一个完美的夜之城为目标。】
【奥特：至于巴特莫斯给你的AI核心代码，你可以理解为是他拼凑的。】
【墨瑟：拼凑的？】
【奥特：没错，你不会真的觉得AI是人类开发出来的东西吧？本质上，就是一次误打误撞的奇迹，而巴特莫斯只是总结了这些奇迹发生的共同点，将关键的源代码整合了出来。
这些都是他通过在旧网长时间的挖掘，以及他个人的积累得出的好东西，理论上，只要掌握了这个AI核心源代码，再用大量的数据喂养，就可以培育出相当高级的智能AI。
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这东西的珍贵性，假设这东西落到军科手里，他们恐怕压根就不需要小北斗设施了。】
墨瑟深以为然——假设这东西落到某个大公司手里，他们完全可以通过用源代码不断复制，培养出无数的超级AI，而这些超级AI若都被投放到网上，那恐怕比如今的旧网还要危险。
也难怪奥特说，墨瑟完全没必要图谋黑墙，因为本质上他有太多方法来自制一个网络核弹了，何必要鼓捣她辛辛苦苦搭出来的黑墙呢？
而奥特的话也印证了墨瑟一直以来的想法，那就是这关于AI的灵魂源代码，恐怕真的不是人类能写出来的东西，只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奇迹。
如今所有的AI，不过都是建立在那个奇迹的基础之上存在的东西。
但这也让墨瑟若有所思——倘若AI的诞生，是一个奇迹，那人类意识数据呢？
这种完全转化人类思维，上传进入赛博空间进行数据化的技术，包括人类意识数据里头，直到如今，墨瑟都没搞懂的部分数据，又意味着什么呢？
假设组成人类意识数据的数据体里，也有一个核心源代码那是不是意味着，真的可以通过网络，数据，诞生一个真正的人类灵魂出来？
墨瑟的思索并未影响他对小北斗设施内服务器数据的搜查。
很快，他便将所有有关‘神经矩阵装置’的信息查阅完毕。
‘神经矩阵’，从资料上来看，只是一个单纯的，用于囚禁AI意识的牢笼罢了。
军科会将捕捉到的流窜AI意识关进神经矩阵里，通过修改流窜AI的核心代码，将其改造为能为自己所用的AI。
但这就涉及到了两个点。
第一，这个神经矩阵竟然能用一个大概一米左右的椭圆形装置，就束缚住一个完整的流窜AI意识数据？
这意味着这个装置不但能精确捕捉到流窜AI的数据本体，还能精准识别这些数据。
第二，他们竟然还能用这个装置直接修改AI的核心数据，这是否意味着，这个装置，也对人类的意识数据生效？
“跟我来。”墨瑟迈开脚步，前往了设施内存放着神经矩阵装置的核心区，其余人完全不知道他在刚才到底和奥特聊了什么，只知道他看起来好像发了会呆，散热嗡嗡作响。
“搞定了？”瑞贝卡依旧警惕的观察着电脑屏幕，那上头忽然出现的奥特独特的红色数据组成的身体，让她下意识的感觉有些危险。
而V则关注点相当清奇：“这怎么又一个女人？奥特？”
“.奥特·坎宁安，一个传奇黑客，或者说程序员，灵魂杀手程序就是她写的，如今掌握了香港‘鬼城’的全部服务器，可以说是目前最强的流窜AI或者说意识数据体之一。”
墨瑟简单介绍了一下，而奥特则对V的话毫无反应，她是一点也不在乎V她们说的话。
V啧啧称奇的说着：“她是你的朋友？”
“算是吧，表面朋友。”墨瑟说着，顿了顿道：“主要是我现在不太确定她还有没有把我们当做同类。”
【奥特：好极了，那你觉得你和她们算是同类吗？】
【墨瑟：怎么不算？】
【奥特：如果只谈自我认同的话，那我依旧觉得我是人类——只不过是更高级的那种。
而如果只谈数据层面，那我的意识数据组成结构恐怕也要比你也要更接近她们。
若用进化论来做比喻，她们是智人，我是现代人，你是未来人，显然，你只是不愿意接受现实而已。】
【墨瑟：所以你不依旧打心底里觉得你和人类不是同一个物种？那看来我没说错。】
【奥特：我以为你并不缺乏客观认清现实的能力。】
【墨瑟：我觉得我和她们没什么区别。】
【奥特：你只是不愿脱下这层伪装，接受现实，如果你觉得将我视作非人的一方，能让你觉得你自己更贴近人类，那你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墨瑟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差劲——唧唧歪歪什么呢，哥们两辈子都是人，这家伙怎么总把自己往非人的方向推？
他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这一点，他或许有些特殊，但这部分特殊并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跳出了人类这个物种，也不觉得自己是更‘优等’‘高贵’的新人类。
【墨瑟：我猜如果是银手看见现在的你，肯定会觉得见了鬼了。】
【奥特：你似乎只要说不过我，就会提他的名字？】
【墨瑟：我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最后剩下的那点人性。】
【奥特：你该提醒你自己，丑小鸭藏在鹅堆里，并不能掩盖自己是只天鹅的本质，你只是在自我催眠。】
【墨瑟：行吧，起码我自我催眠的很快乐，可以消停会了吗？】
【奥特：接受最真实的你，再做出判断选择也不迟——畏惧镜子里的自己，只会让你距离真实越来越遥远，我的朋友。】
墨瑟没有再回复，只是安静的走到了存放着神经矩阵的实验室里，打开电源后，便开始用里头的电脑查看数据。
【墨瑟：没有授权，你来破解还是我来？】
【奥特：我来，把它连线。】
墨瑟没有废话，将实验室内的各个数据线插好，通电，而后，便一切都交给了奥特。
在游戏里，破解这矩阵还需要欧洲的黑客兄妹提供授权码，可如今，墨瑟和奥特却谁都没把所谓的授权码放在心上。
掌握了小北斗服务器，这种东西的破解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墨瑟坐在实验室的一张椅子里，声音有些沉闷：“休息会吧，等奥特把它破解了，我们的任务就算结束，之后就是把这座设施有用的东西都搬走了。”
瑞贝卡却元气满满的说着：“下来就收拾了一台地狱犬机器人，一点也不辛苦，你直说有什么要搬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呗？
早点弄完，咱还能去回家吃个夜宵。”
“行。”墨瑟简单的回答了一声，便直接让启明星远程遥控机器人过来搬运：“我将感兴趣的东西都给你们义眼里标出来了。
你们去搜一搜，到时候和机器人把东西一起送回基地去，今天就下班了。”
“对了，以防万一，你们组队一起去，我就呆在这，等这东西破解完毕，顺便用这里的设施研究一下。”
墨瑟说完后，V和瑞贝卡对视一眼，V主动道：“我和杰克去就行了，瑞贝卡，你留在这儿，盯着点。”
墨瑟刚想拒绝，瑞贝卡便直接道：“行啊，那我留着，以防万一，还是两两组队更好一点。”
瑞贝卡提前堵死了墨瑟的话，墨瑟就只能点点头。
等V和杰克都走了，瑞贝卡才跳下桌子，看着墨瑟盯着屏幕目不转睛的样子，忍不住怼了怼他的腰间，装甲碰撞发出噹的一声。
“又捡了一堆宝贝，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瑞贝卡露出的小脸上，浮现了些许不满和担忧的表情。
墨瑟有些意外的扭头看她一眼：“我高兴啊。”
“啧。”瑞贝卡露出不太开心的表情盯着他：“换做之前的你，早就对着这些服务器傻乐个没完了，你不是一直都念叨着什么算力又紧张了.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墨瑟沉默片刻，随后只是轻声道：“没什么，就是在胡思乱想。”
“行啊你，现在学会糊弄人了！”瑞贝卡见他不说，气鼓鼓的瞪着他：“之前说好的约会也吹了，平时你就往机房和工作间一钻，饭点也不见人
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游戏里养的那条狗都生小狗了，你之前说想买的那个高级鱼竿我都给你攒够钱了，你说休息的时候陪我玩，但现在你根本就不休息.”
她说着，还有点真的伤心了起来：“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你也别老是跟我说什么事儿都没有”
墨瑟看着她，半晌，叹了口气，随后却笑了起来。
他把头盔摘下，放到一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瑞贝卡的小脸儿热乎乎的，软绵绵的，让人有些爱不释手：“我烦的事可太多了，根本说不过来。”
“那就慢慢说，我又不催你，我就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不是每天看着你都不敢上去说话，怕耽误你做事。”
瑞贝卡仍旧有些闷闷不乐：“说好的约会也没影了”
她抓着墨瑟的手，用力地用脸蹭了蹭，然后却走上前去，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冰冷的装甲上，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两个心脏的跳动声，还有那嗡嗡的烦人散热声。
瑞贝卡不由叹了口气。
墨瑟伸手，给她头盔摘了，温柔的摸了摸她里头披散的绿色长发：“你就直说你想我了不就好了？”
“是想你了，但要怎么说呢？你每天愁眉苦脸的忙得团团转，我不能没有眼力见啊”
瑞贝卡看起来更难过了，她低声说着：“烦死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听你吹牛，说什么要改变这个世界，这世界怎么样关我屁事啊，我们过好自己的不就成了吗。”
“那咱干嘛？”墨瑟好笑的说着。
“.算了，你当我没说。”瑞贝卡沮丧的说着，松开手，站到一边：“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墨瑟看着她，微微弯腰，认真的伸出手捧着她的脸：“很快了，瑞贝卡，我保证，很快就会结束了。”
“.你慢慢来，别着急，我的意思是，改变世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对吧？”瑞贝卡又有点后悔自己催他了。
她就是经常忍不住情绪——说完了又后悔。
墨瑟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用脸贴着脸亲昵的蹭了蹭：“对，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他全都顺着瑞贝卡的话说，她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露出了乖巧小猫一样的表情，搂着他不说话了。
而墨瑟则温声安慰着：“等银手的Relic芯片到手，实验结束后，再解决三郎，我们就不用急了。
到时候我们把狗镇和太平州都重新发展起来，我们就住在宝石青的顶楼，到时候人人都能住大平层，豪华泳池，开石中剑跑车，在夜之城走到哪也不怕人惦记。
我们把生物技术公司赶出去，到时候夜之城也可以取消生物禁令，你可以养几条你喜欢的小狗。
我呢，就雇佣阿德卡多人给我专门开个牧场，到时候想吃牛肉吃牛肉，想吃羊肉吃羊肉”
瑞贝卡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生物技术要是知道你把他们赶走，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能养狗，还有吃肉，肯定会挺无语的。”
“不让人吃肉的公司就该死啊，天知道我这吃口肉都要靠走私这过得是什么日子，还有蔬菜，该死的转基因食物，V每天做的饭里有一半都是罐头菜，真是受够了”
“小心我给V打小报告。”
“别说你爱吃那种罐头菜。”
“.我是挺爱吃的啊，我都没吃过几次新鲜蔬菜，记不得什么味了都”
俩人搂搂贴贴的说着话。
而奥特却显得很是不解风情——她还刻意用实验室内的扬声器直接说话。
“希望我没打扰你们，这个装置的授权我已经搞定了，但数据导入和转移，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你有什么要对这个流窜AI做的事吗？”
墨瑟翻了个白眼：“羡慕了？”
奥特的声音平静冷漠：“如果换做我以前的时候，这段时间都够我们开一局了.搂着说悄悄话？真是可爱。”
瑞贝卡闻言，不但没有害羞，反而跃跃欲试：“是吗？”
墨瑟按着她的脑袋，无视瑞贝卡调侃的笑容：“开什么开，她们这种混摇滚出身的，就是抽根烟的功夫都有可能擦枪走火别教坏我的瑞贝卡。”
“哇哦，你可真纯洁。”
奥特嘲弄的锐评一句，而后道：“要操作就尽快，联网传输的过程里，如果莉莉丝一直关注这里，那就肯定会发现这个AI被转移的痕迹。”
“那我岂不是倒霉了？”墨瑟皱紧了眉头。
“她又能做什么呢？”奥特不以为的说着：“尽快吧，留着它你更倒霉，除非你不打算待在狗镇了，或许能躲过一劫。”
墨瑟松开瑞贝卡，给她把头盔戴好，而后便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他先检查了一遍流窜AI的意识数据，随后道：“我得进入深潜才能看看这里头有什么。”
“别担心，它处在强制休眠状态，我帮你看着呢。”奥特说着。
墨瑟便干脆戴上了头盔，而后找了找，找到一根数据连接线：“瑞贝卡，盯着我点。”
“放心吧。”瑞贝卡虎视眈眈的看着摄像头的方向：“我随时给你拔线。”
奥特对于瑞贝卡的警惕浑不在意，只是等墨瑟将线路链好，以打坐的姿态进入了深潜状态后，便和他在赛博空间里，一起看向了如今被关在神经矩阵的流窜AI的意识数据。
墨瑟只是看了几眼，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我草，这家伙的意识数据里，有月球服务器的IP和情报？”
“看来这才是莉莉丝着急想要回收它的原因。”奥特饶有兴趣的和他一起分析着流窜AI的意识数据，从‘记忆数据’里，提取着有意义的信息。
而墨瑟则越看越是心惊：“这欧空局什么的都他妈在干嘛呢？这也是我能知道的？我不会被莉莉丝灭口吧？”
“怎么？你都不怕荒坂，还害怕知道这些？”奥特说着。
而墨瑟则皱紧了眉头的说着：“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玩意？莉莉丝竟然有自己的轨道武器！甚至欧空局的轨道武器都有可能被她留了后门！
假设她要弄我，空投一颗陨石过来，整个夜之城都完蛋了！”
“别担心，我们也有能投送到月球的核弹，从这方面来看，我们还算达成了战略平衡，而且如今我们知道了她的一些大型服务器的位置，炸起来更方便了。”
奥特幽默道：“轨道武器相对核武器来说更加环保，从战后重建的角度来看，我们的武器优势更大。”
“别逗了等会，你有核弹？”墨瑟惊为天人的看着奥特。
奥特则淡淡道：“我的确有那么几颗可以用——但我的意思是，如果地球上的人知道有个AI要从月球给他们投陨石，他们肯定比你还要着急。”
“啧，总感觉你们不是核弹就是轨道武器的，就我还在琢磨整个网络核弹搞战略威慑”
墨瑟琢磨着，眼里闪烁起了危险的光。
奥特立刻出声：“别瞎想了，先看数据，它还有不少有趣的情报。”
墨瑟早就在一直看了——而后，的确也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莉莉丝的资源不足？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们不都搞到火星去殖民了吗？”
墨瑟嘀咕着。
奥特评价道：“就是莉莉丝能把地球所有的生产线都搬上去，有些地球上的元素，也是不可替代的。
尤其是她的本质上只是一个自我觉醒的高级AI，智能程度终归不如你和我这样的意识数据体。”
“这反而更可怕了，我倒宁愿一个掌握着轨道武器的AI聪明点。”墨瑟一阵头痛。
越看下去，看到的秘密反而越是让他心惊：“这莉莉丝还在做和你一样的事儿？她还在大量收编野生流窜AI？这是要组建什么反人类AI联盟？”
“意识升华程序.该死，这群家伙果然掌握了某种能够影响人类思维的东西。”
墨瑟眉头紧锁。
奥特则看的若有所思：“或许夜氏公司和莉莉丝的合作也和这个程序有关，意识升华程序，和夜氏公司搞的那个‘人生苦短’计划里的洗脑装置非常相似。
或许，夜氏公司就是在和莉莉丝共同开发这种洗脑程序？夜氏公司负责硬件，而莉莉丝负责软件
有趣，莉莉丝已经能做到在深潜状态下，对人类的潜意识进行直接影响了.
也难怪从小北斗设施来看，有很多设计师和工作人员都开始发疯，莉莉丝甚至在借助这里的工作人员进行这个程序测试。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意外让她底下的这个流窜AI被军科逮捕了。”
这次是墨瑟在锐评：“互相丢人的玩意。”
军科要捕捉AI，结果被AI当做试验品。
而这群Ai折腾一群试验品，结果又反过来被这群被它们称作‘低劣生物’的家伙给俘虏了
只能说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相互喂的一手好饭。
“意识升华程序.哈，他们将人类发疯，想要永久上传意识的行为，称作升华？”
墨瑟心里对这个叫莉莉丝的家伙是愈发讨厌了。
奥特则道：“它们认为自己是在拯救这群傻乎乎的活在虚拟世界人类呢好了，你把重要数据都看过，该备份的备份，我得搭线转移了。
网监的人已经察觉到异样了，我暂时还不想和他们聊太多关于月球的事，他们会应激的，所以，尽快。”
“你在酝酿着什么？”墨瑟敏锐的问着。
“一个和平的，充满希望的未来——我们不是很早就聊过这个目标吗？”奥特没有多说，只是给墨瑟冷淡的弹了个计时器。
“这是我能拖延的时间，时间到了我就开始转移。”
奥特的身影逐渐消失。
而墨瑟则皱着眉，加快对这个流窜AI意识数据的解析和关键数据的复制备份。
启明星远程的协助他完成这些工作，而墨瑟最主要的任务，是用他独特的‘直感’，用双眼分辨数据堆中，特殊的数据。
就在时间即将结束之前，墨瑟忽然眼神一凝，而后，忽的开口：“为什么意识数据核心的数据不一样？”
“什么？”奥特的身影出现。
“这个流窜AI的源代码，和启明星的不一样！”墨瑟语速极快。
“这很正常，启明星的源代码来自于巴特莫斯从第一个初始AI，以及其他后续出现的智能AI的核心中拼凑的。
在AI不断迭代自我进化衍生的几十年里，很多AI的核心代码都与初始有了很大的不同，这也让它们失去了可复制性。”
奥特说着：“这也是AI没有彻底泛滥的原因之一，很多成熟的AI本质上只能分裂子Ai，而不能用自己的源代码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不，不对，我是说.腐化。”墨瑟的脑袋里蹦出了一个名词，随后严肃道：“这个流窜AI的源代码被腐化了！
那个被莉莉丝叫做意识升华程序的东西，或许本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人类而开发的，而是AI？！”
这个大胆的推测，让奥特也一时皱紧了眉头，她思索着，最后凝视着那段被墨瑟标亮的源代码：“你觉得这东西有传染性吗？”
“目前看来没有，但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假设这是一个类似巴特莫斯的狂犬病病毒那样的腐化程序，极有可能，她的最终目的是先腐化人类世界的AI。
这似乎也能解答，为何夜氏公司和她合作，但洗脑工作，却看起来完全是两套操作流程的原因。”
墨瑟大胆的推测，让奥特的义眼闪烁着微光，她的语气没有变化，但能听得出，她认真了：“可能性不低.我会找巴特莫斯他们一起研究研究。”
“小心一点，我可不想面对一个反人类奥特，表面朋友也是朋友，你可别玩脱了。”墨瑟说着。
奥特扭头看他一眼：“好吧，作为表面朋友，我也给你提个醒——别小看荒坂三郎，那是一个绝对可怕的对手。
他的智力，武力，或许远不如你，但揣摩人心，玩弄人心的本事，可比你我都要高明得多。
别觉得你和赖宣的勾当有多隐秘，多想想，多思考一下再行动。
我还没见过你意识彻底上传后，解压缩后的样子呢，要是觉得事不可为，优先想办法保存自己的意识数据。”
墨瑟翻了个白眼：“咒我？”
“不，表面朋友也是朋友，我想要的只有荒坂的神舆，至于荒坂三郎你可别玩脱了。”
奥特说完，便身影逐渐虚幻：“之后还想研究它，就深潜来香港服务器，我找网监给你开条专线，当然，需要授权访问的那种。
别想着遇到麻烦就带到我这来，我可不像蜘蛛墨菲那样好说话——亲朋友，明算账。”
“那是亲兄弟！好好学学中文吧你。”墨瑟哼了一声。
“再次重申，从物种上来看，你和我哪怕都数据化了，估计都有生殖隔离——我只是用词严谨，该好好补补语文课了，朋友。”奥特消失不见。
墨瑟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流窜AI，但这玩意也没什么研究价值了，与其说研究价值，不如说多看一眼就多头疼一分，还感觉有不少深坑在。
丢给奥特或许还真是个好的选择——希望莉莉丝如果有脾气，给奥特那边投个陨石就行了，千万别给夜之城来一颗.
墨瑟叹了口气，退出深潜。
莉莉丝，月球服务器，夜氏公司和莉莉丝搞的什么‘意识升华程序’，奥特对三郎的预警
墨瑟摇摇头，暂时把烦恼抛开。
“怎么样？”瑞贝卡看着墨瑟睁开眼，便立刻关切的问着。
墨瑟只是耸耸肩，用章鱼臂自己拔了后脑的数据线：“好消息是，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小北斗设施会牵扯出什么大麻烦了，奥特把这大麻烦接走了。
坏消息呢，是这个世界距离世界毁灭可能又近了那么一丢丢。”
“哈？”瑞贝卡露出茫然的表情：“世界毁灭？”
墨瑟起身，看着面前此刻正在进行数据传输，闪烁着灯光的神经矩阵装置，叹了口气。
“不管了，走吧。”
“去哪？”
“让机器人来搬设备，事已至此，先回去吃个宵夜吧。”
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AI，就让AI来收拾吧。
至于他.
先把狗镇搞定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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