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外传来的响动,裴惊絮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容谏雪还没抽离她的腿心。
裴惊絮慌张地想要转身离开门框,却被男人不由分说地继续压在了那里。
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容谏雪一只手便能环住她的腰身,慢条斯理地帮她重新整理腰带。
裴惊絮声音稍颤:“有、有人……”
“嗯,”容谏雪声音平静,“穿好衣裳。”
裴惊絮稍稍抿唇张嘴:“阿絮自己来……”
他怎么……这么慢呀?
不像是在帮她穿衣,更像是……厮磨着什么。
——分明他自己还没、还没整理好自己呢。
她想要接过容谏雪手中的系带,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
将她从他怀中转过身去,容谏雪带着她的手,抚到了他的腰身之上。
“帮我系腰带。”
裴惊絮:“……”
自己系自己的不就行了?
心里这样想,裴惊絮面上却什么都没说,垂下头去,帮男人整理衣裳。
门外的寺丞张浮以为是里面的人没有听见,声音又高了几分,语气恭敬:“少傅大人,下官有事要与大人商议。”
衣服摩擦产生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的衣袍交缠在一起,莫名生出几分旖旎的气氛。
容谏雪垂目帮她系着腰带:“寺丞大人稍等。”
门外的寺丞闻言,赶忙拱手:“是。”
虽然面上这样说,但这位寺丞大人心中却是犯起了嘀咕:少傅大人这是在忙什么呢?
小心翼翼地抬头,寺丞注意到了窗户纸上交叠着的人影。
因为裴惊絮已经离开了门框,所以那两道交缠在一起的人影,看上去并不明显。
寺丞见状,微微拧眉,心口生起几分狐疑:少傅大人跟二娘子这是在玄关处呢?
如果在玄关处,为何不来开门呢?
宗房内,裴惊絮率先系好了他的腰带。
见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帮她系着,裴惊絮轻软出声:“我、我自己来好不好……”
容谏雪并未听她的话,那只细软的玉带拦在她的腰前,手上稍稍用力。
“君谋……”裴惊絮轻声,“太紧了……”
男人垂眸,神情不变,却微微松了几分力道:“现在呢?”
“还是……有些紧……”
眼底闪过几分情绪,容谏雪声音不疾不徐,也未刻意压低:“裴惊絮,身子放松些,手出不来了。”
两根骨节放在她腰带间,容谏雪的指骨勾住了她腰身上的细带。
裴惊絮不疑有他,还略略愧疚道:“谢谢君谋……”
门外突然再次传来寺丞的声音:“咳咳咳!那、那个!少傅大人,二娘子,下官、下官突然想起还有其他要事,改日再与少傅大人商议!”
裴惊絮抬眸,茫然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容谏雪身姿笔挺,如同一座玉山一般挡在她面前,微扬下巴,唇角带着几分不明的弧度。
“寺丞大人既这般繁忙,那便改日再议。”
寺丞张浮吓得朝着宗房的方向拜了几拜,近乎狼狈地转身跑走!
脚步声消失得十分迅速。
面前的男人终于后退几步,与她隔开一段距离。
“江晦说你今日出去采买了。”
重新坐回到了桌案前,容谏雪擦拭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裴惊絮耳尖一红,咬唇点头:“嗯,随便逛逛。”
“新宅缺什么就跟库房说,”容谏雪语气平静,“采买时只买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就好,若是看上什么大的,便让江晦去取。”
裴惊絮点了点头:“阿絮知道的。”
手擦拭干净,容谏雪看向一旁的裴惊絮。
裴惊絮会意,上前几步,坐在了他身旁的位置。
他伸出手去,裴惊絮便顺从地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换了干净的湿手巾,容谏雪帮她擦手。
裴惊絮看着面前一丝不苟给她擦手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江侍卫说……明日是白氏的册封典仪。”
湿手巾认真地擦过她的指尖与指缝,两人的指骨交缠在一起,格外赏心悦目。
“嗯,”他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确有此事。”
裴惊絮垂眸,语气放得很轻:“阿絮……明日能跟你一起来参加册封大典吗?”
容谏雪闻言,唇角勾起几分弧度:“你素来不喜欢这般场合。”
裴惊絮低下头去,声音听上去有些酸:“少傅大人能去,阿絮也要去看……”
“明日白氏那般风光,谁知道大人会不会动心……”
容谏雪轻笑一声,眉宇间却带了几分愉悦:“册封一事陛下命我操办,各中流程耗费我许多精力,裴惊絮,若你是我,会对一件公务动心吗?”
裴惊絮将手从他手中抽回,不依不饶:“大人不肯带阿絮去?”
容谏雪神情温和:“裴惊絮,我的意思是,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带你一起去。”
“公务繁冗琐碎,你在我身边,才好消磨这些。”
……
另一边,寺丞一路跑出了大理寺后院,直到了前院,离了那宗房八百米开外,提着的心这才松了口气。
心有余悸。
寺丞来到房中,抓起旁边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想到刚刚自己在宗房外听到的那些话,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老天爷啊……
少傅大人与他的弟妇……
不可能不可能!
说、说不定是他听错了呢?
但是那种话,再加上他看到的两人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寺丞摇了摇脑袋,把刚刚的情形全部抛之脑后想要忘掉!
——他可要把这件事吞进嘴里,烂进肚子里!
若是让少傅大人知道了,他这个脑袋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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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惊絮是跟着容谏雪一同从大理寺回来的。
天色已晚,明日便是白氏的册封大典,裴惊絮梳洗过后,便躺上床榻休息了。
今日在大理寺陪着容谏雪看卷宗时,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事。
白疏桐似乎并没裴惊絮想象中的,深得陛下宠爱,毕竟若当真宠爱,便应当纳入后宫立妃立后,而不是借着什么白氏悬壶济世,救治军队的名头,封她一个有名无实的安阳郡主。
原话本中,并没有白疏桐册封郡主的情节,她记得剧情到了后半段,京城上下但凡有权有势的青年公子,皆是臣服在了她的裙下,愿为了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千帆为了独占白疏桐,竟生出了退让太子,不再追求皇位的心思,只求天子能将白疏桐还给她,让他能与白疏桐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天子也痴迷白疏桐,拒绝了沈千帆的请求,沈千帆冲冠一怒,逼宫天子。
只是如今的剧情,与裴惊絮知道的,似乎已经越来越远了。
接下来的路,裴惊絮要一步一步,小心试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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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红药叩开了房门:“姑娘,该起床了,公子已经在府外等您了。”
裴惊絮撑着身子打了个哈欠,红药近前来,一边帮裴惊絮梳洗,一边轻声提醒道:“姑娘,今日册封大典……二公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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