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生换生?”
船员们听到这话,都是呼吸一滞,他们也都是老江湖了,心中瞬间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前辈,不知道我们去哪里能寻到合适的祭品?”
李玄尘眉头微皱,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心中大感不妙,于是连忙上前,继续拱手一礼,轻声问道。
“小家伙,你是装糊涂还是假糊涂?”
“将祭品放到门前的石台之上,才能进去。”
“你看看四周哪里像是有活物的样子?”
“迷茫的话,想想你的队友。”
蛇女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它的意思很明显了。
拿自己的队友做祭品,去叩开石门。
铮!
此言一出,诸位船员心中再无半分的侥幸,直接抽出了各自的武器,刀剑出鞘的同时,脚下悄悄拉开距离,目光森然地扫视着周围的船员,场面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众人相互戒备,相互对峙,修复法身的机会就在眼前,无人敢先动,也无人愿后退。
看到如此一幕,蛇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它在心中欢呼起来:
“我要看的就是这个呀!”
经过自己挑拨,上一秒还是自己的好队友,下一秒就因为各自的私欲变成了敌人。
众人互相对峙,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
看到如此一幕,凌伊山的眼睛都是微眯起来,挠着下巴暗暗思索着。
当然除了自相残杀之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去把那条蛇女给杀了,对方同样是活物,而且身为妖物气血更足。
凌伊山不相信这些人想不到。
但这个方法对于实力有要求,浪里爬的这些人如果真这样动手的话,除了澜歌,其他人最后也活不了几个。
就在场面如此压抑的情况下,一直默不作声的澜歌突然开口说道:
“我来作为祭品吧。”
澜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行!”
李玄尘直接冷声开口,没有丝毫犹豫便是拒绝了澜歌的要求,随后他又单手持刀对准了其他人,“我看谁敢!”
“我是鲛人,我的生命力最强,法身也是在座的最强者,我来正合适。”
“放心,割几块肉而已,死不了的。”
澜歌摇了摇头,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目光平静如水,环视了在场的其他船员。
众人在接触到澜歌的目光之后都是瞳孔一颤,连忙移开,不敢与其对视,手中握住武器的手都是开始了微微颤抖。
凌伊山并没有将目光看向这里,而是锁定向了那位蛇女,对方的嘴巴微张,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剧情。
就像是看了一部攒劲小电影,剧情发展到一半的时候无能的丈夫已经在公司犯完了错欠下债款,有能的妻子也已经被有能的社长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秘书,就在剧情有条不紊地推进的时候,妻子洗完了再出来并没有换上浴袍,而是直接掏出了铠甲召唤器,随着一声铠甲合体,就跟社长展开了拳拳到肉的对打一样。
同时凌伊山再次想到了另外的一个疑点,暗暗道:“澜歌是怎么知道‘割几块肉’就能带着众人通过呢?”
想到这里,凌伊山了然,这澜歌和这蛇女估计是认识的,而且澜歌对这无疾岛肯定是有些了解。
场中,一位大汉看着澜歌,陷入了天人交战,不断地做着深呼吸,但最终,他怒吼了一声,随后将自己手中的大刀直接插在了地上,力道之大,让刀身不断地震颤。
但这一下仿佛是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语气颓然地说道:
“妈的,老子下不了手。”
“你们谁来砍我一刀,让我找个理由还手。”
他是跟澜歌一起探索了羊威岛的人,与其他船员相比跟澜歌一起经历过更多,是一起失去魔丸的交情,他实在是不愿意将刀剑指向澜歌。
其他人闻言,也是互相看了看,随后叹了一口气,一个接一个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颓然地坐在地上,默不作声。
就像是大汉所说的,如果在场的有人砍自己,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砍回去,但如果其他人在如此诱惑面前都是没有砍自己,那自己去砍他们又有点舍不得。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能直视澜歌的眼睛。
“不愧是传统派的老修士,果然性情。”
凌伊山此刻都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心中暗道三百五十前的世道果然阳间。
澜歌看着颓然坐在地上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笑容变得无比的柔和。
浪里爬虽然是一个不怎么样的船,船上的船员也是各有残缺,但好在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懂是非,有底线。
“李玄尘,刀借我用一下。”
“之后还你。”
想到这里,澜歌也不再犹豫,向着李玄尘伸手借刀。
李玄尘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将刀收回了刀鞘,藏在身后,随后退后几步拉开了距离,意思显而易见。
他不愿意。
见到对方这副模样,澜歌也是嘴角一抽,没有说话,靠着自己强悍的实力,直接从地上拔出了大汉的那把刀,大汉有心阻止,但澜歌的动作太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已落入澜歌的手中。
眼看澜歌前往石台割肉,李玄尘顿时心急如焚。
但就在这时,凌伊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袋上。
“李玄尘,我接下来告诉你一个好办法,可以保护澜歌,又能把你们送进去。”
李玄尘没想到这个神通广大的未来人竟然有办法,眼中顿时爆发出了惊喜之色。
好人!好人啊!
见状凌伊山却是咧嘴一笑,随后飞快地给李玄尘交代了自己的计划。
在听到凌伊山的计划之后,哪怕是面瘫脸的李玄尘都是面露惊恐之色,好在现在情况特殊,澜歌即将割肉,他这副表情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还在犹豫什么?”
“李玄尘,你不是说好的,为了保护澜歌什么都听我的吗?”
“难道你这家伙只想着自己吗?”
凌伊山的声音充满着严厉,宛如一个严父正拿着铜头皮带教育自己不争气天天只顾着吃肯打鸡的熊孩子。
凌伊山的话就像是刀子一般刺入了李玄尘的心里,眼看澜歌就要割肉献祭,他终于再也顾不上其他,双手高举用着生平最大的声音吼道: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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