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龙大给夫人贩猪是应该的,分内之事,他怎么能要夫人的钱呢?”
暗凤惯会察言观色,瞬间懂了赵星月的意思,得了,龙大也该破费破费了,谁让他勾搭人家小丫头的春心呢?
听说不要钱,赵星月咧嘴笑了,什么龙大龙二老牛嫩草的,一概跟她无关。
周德路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他就是故意磨蹭的,吴老蔫巴他知道,不识好歹的人罢了。
至于吴老二,上次就想把他卖到西山煤窑去,可惜了,二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这是捅了狼窝子了?”
赵家集村北的树上挂满了狼,赵宝贵光着膀子带着一群汉子正在扒狼皮。
要不是知道这地方是赵家集,周德路都得怀疑他是进了修罗场。
“可不是狼窝子吗?四十三只狼啊,一股脑的冲下山,要不是我们命大,你看到的就得是我们的尸体!”
赵宝贵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宋郎中说不让他们的伤口弄上汗水,可这根本无法避免,现在他胸前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赵叔,你受伤了?我妹子没事儿吧?”
周德路迅速跑到赵宝贵身前,一脸热切,活像受伤的是他爹一样。
“我们都是轻伤,星星毛都没伤到一根,就是吴老二被狼啃了,尸首还在那边地上呢,大山带里正过去看看!”
周德路带着个半大老头子,看样子应该是县里的仵作,清源镇小,根本就没有仵作。
赵家集的人没敢乱动吴老二的尸首,只给他身上盖了块儿破布,怕他那死相吓着村里的孩子。
仵作掀开破布看了几眼,回头看向周德路。
“周里正,人确实是被狼咬死的,家属要是没有异议就可以入土了!”
仵作使劲儿闻了闻,一股引狼香的味道直冲他脑门,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以为乡野村夫根本不会有人认识引狼香,草草结案他也好早点回去交差。
“赵叔,他家还有人吗?让人来收尸吧!”
关于吴老二的传说周德路也听过几耳朵。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他爹也死了,吴家不认他……”
现在根本就没人给吴老二收尸好吧?要不然也不会在山脚下扔了半天。
“吴家不认?不是说他是你们村那个狗屁村长的种吗?让他来收尸,我跟仵作再去看看吴老蔫巴!”
周德路蹙眉。
每次他一来,村长就像闻着味儿一样追过来,今天出了这么大事儿,他居然连个影子都没露,难道儿子死了怒火攻心废了?
“里正老爷,他们家的事儿格外复杂,村长说吴老二不是他的种,是他表哥的……”
老族长拧着眉头,以前活着的时候村长和吴老蔫巴争的你死我活的,现在人死了倒没人要了。
“族长爷爷,这么复杂吗?”
周德路笑了,戏台上也不敢这么演吧?赵家集有两下子!
“哎,先去吴家看看再说吧!”
赵宝贵唉声叹气,好歹吴老蔫巴是慧娘的爹,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赵宝贵老族长带着周德路和仵作去了吴家,吴家院子外面围了不少人,院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村昨夜狼下山,村里所有人都去打狼了,唯独吴家没去!”
其实还有一家没去,那就是胖财主。
胖财主那人贪生怕死,赵家集的人都知道,所以压根儿也没把他归于正常人类这一堆儿。
“我们发现吴老二的时候就让人回来找吴老蔫巴了,结果就这样了!”
赵宝贵也是第一次进吴家院子。
吴老蔫巴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脖子上的口子已经不往外冒血了,眼珠子还瞪着,死不瞑目。
仵作检查了一下尸体,又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
“确认他杀,他家没有别人了吗?”
大半夜家里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
“他媳妇不见了!”
“我们怀疑是他媳妇跟奸夫一起杀了他!”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村长的表哥白凡,受孙启睿指使,回来给月娘捣乱,白凡把引狼香给了吴老二!”
“吴老二被狼咬死了,吴老蔫巴十有八九是发现了他媳妇跟白凡的奸情,所以才被杀了!”
赵家集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仵作都懵了,他们连引狼香都知道?
“你们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仵作眉头紧蹙,这还是个大案子。
他们家那位县令干什么事情都较真,这事儿不能瞒着了,得报上去。
“证据没有,但我们觉得错不了,月娘说孙启睿有嫌疑,村长也说白凡跟孙启睿勾结,这还需要证据吗?”
赵家集人已经给孙启睿和白凡定了罪,一个杀人凶手,一个幕后指使,没一个好东西。
“凡事都得讲证据!”
仵作头疼,真相不是他们随口说出来的。
“我觉得有点道理,我这就让人去旁边村白家查看!”
“独眼龙,你带人去,如果白凡或者白氏在家,先绑过来再说!”
牵涉到孙启睿,周德路也不敢大意。
他早就想弄死孙启睿了,可惜孙启睿跑的没了踪迹。
你说你跑了就跑了吧,居然还三番五次来找他妹妹的麻烦,真当他妹子背后没人吗?
“我跟独眼龙一块去,六鱼咱们一起!”
李承泽也十分积极,收拾孙启睿的人他可不能错过了,要是生擒了孙启睿,说不定荣亲王还会给他点儿奖励呢!
“里正,这事儿不是小事儿,还得上报县太爷!”
本来仵作以为不过是村子里被狼咬死了两个人,算不得大事,草草结了案就是了,他也算完成了任务,可没想到这命案还挺复杂。
“县太爷那人婆婆妈妈办事不利索,不如咱们自己干了!”
周德路并不想通过官府来解决这件事,他可以自己解决。
抓到白凡先问出孙启睿的下落,然后女的卖进暗窑子,男的卖到黑煤窑,啧啧啧,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不行,命案复杂,必须通过县太爷!”
仵作有自己的考量,这桩命案要是破了,是县太爷的功绩,也是他的功绩。
“你确定?”
周德路皱眉,他挺烦县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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