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对季砚青说:“季营长,麻烦你回到刚才的位置,密切监视下面那些人的动向,特别是他们什么时候点火。我在这里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这边做点什么。有情况立刻喊我。”
“明白。你注意安全。”季砚青虽然疑惑林初夏对着一个脸盆大的洞能做什么,但还是严格执行命令,迅速返回之前的监视点。
林初夏确认季砚青的位置看不到这里的细节后,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一捆200多米的长绳,一端牢牢系在自己腰间,另一端绑在旁边一棵结实的大树上。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的土木工程作业。
意念集中,空间能力发动。
眼前的泥土和石块无声无息地瞬间消失,被她收入空间之中。
洞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向侧方拓宽。
每当空间被填满,她就拉扯绳子退出来,将碎石泥土倾倒在旁边的隐蔽处,然后再次进入。
她一遍挖土一边想着:江江说的真对,我这能力简直是天生干土木工程的圣体……
人家的空间种田囤粮用灵泉养鸡鸭鱼,我的空间装尸体、偷药品、现在还得挖洞……真是画风清奇,lOW穿地心……
另一边,季砚青全神贯注地盯着下方。
他看到那些人堆好了柴火,有人拿出了火把……
“他们准备点火了!”季砚青立刻回头,朝着林初夏的方向压低声音喊道。
然而,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刻快步跑回林初夏刚才所在的位置。
然后,他愣住了,彻底傻眼了。
刚才那个仅仅脸盆大小的石洞,此刻竟然变成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人轻松进入,近乎完美的拱形洞口。
高度接近一米七,宽度也接近半米。洞壁异常光滑平整,仿佛被什么大型机械精心修整过一般,一根绳子直直地垂入深不见底的洞中。
季砚青:“!!!”
我艹...这是什么情况?!地质突变?天然溶洞显现?
不对,这痕迹太新太整齐了。
林初夏呢?!她挖的?
不可能...这才不到半小时,最厉害的师傅开着最新型号的盾构机也TM没这个效率啊!这已经违反物理定律了好吗......
他强压下翻江倒海的震惊和吐槽欲,努力回忆外公和赵参谋长的叮嘱。
“存在即合理,看到就当没看到,听到就当不知道,执行命令,保护好她,别的不要多问”
他深吸几口气,对着洞口喊道:“点火了!下面开始点火了!”
这次,洞里传来了林初夏有些发闷的回应,还带着点回声。
“知道了!季营长你千万别下来!我和……和几条擅长打洞的蛇在想办法!这里面岔路多!”
林初夏的瞎话张口就来。
季砚青:“……”
蛇?打洞?还TM能打出这么规整的洞?!
你当那是穿山甲成精了吗?而且还是工程队级别的穿山甲精?!
林初夏同志,你敷衍我的借口是越来越离奇了。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遵守“看见就当没看见”的最高指示,只是嘴角抽搐着回应:“……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需要上来就用力拉绳子!”
他认命地守在洞口,充当起了人肉锚点,内心充满了荒诞感和对这个世界深深的怀疑。
洞内,林初夏收到消息,挖掘的速度更快了。
浓烟已经开始顺着缝隙渗入,让她咳嗽不已。
她连忙从空间取出清水浸湿毛巾捂住口鼻,又拿出浸水的纱巾蒙住眼睛,继续奋力施工。
她必须赶在巨蟒前辈被浓烟呛晕或者外面的人失去耐心采取更极端手段之前打通最后一段路。
她之所以如此拼命,不仅仅因为墨老二是钢花同志的儿子,更因为在她最初弱小、只想苟且偷安的时候,是这位看似文绉绉的巨蟒前辈给予了她友善、帮助和便利。
她林初夏恩怨分明,这份情,她必须还。
洞穴深处,墨老二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原本光滑黝黑、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鳞片如今破损不堪,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血渍。
巨大的身躯上布满了被尖锐木片划开的深深伤口,更有几处被子弹击中,鳞片碎裂,皮肉翻卷,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最可恶的是,人类在洞口设置了带电的陷阱,他最后一次尝试突围时,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让他几乎休克,伤势也更加恶化。
“嘶……呜呼哀哉……想吾修行五百载,今日竟要命丧于此等宵小之辈手中乎?实乃……奇耻大辱……”
他艰难地喘息着,往日刻意维持的文雅荡然无存,只剩下痛苦和绝望。
“林小友……远水难救近火……况且人蛇殊途,她……她又岂会为了吾这等异类,前来涉险……”
浓烟越来越浓,刺鼻的气味充斥着他的感官,意识开始模糊。
求生的本能让他想挣扎,但重伤的身体和电击带来的麻痹感让他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尽可能地将口鼻贴近地面,减少吸入浓烟,等待着最终的结局。
或许,这就是他的劫数吧。
就在这时——
“噗通!”
“哎呦我XXX(消音)个巴拉子的……”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句极其不雅但无比清晰的国粹,突然从洞穴侧上方传来。
紧接着,是一个被浓烟呛得剧烈咳嗽,却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咳咳……前辈……咳咳……晚辈林初夏……来接您了!!”
墨老二猛地睁大了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琥珀色巨瞳。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疼痛。
“小友?真是汝乎?”
随后他也顾不得再拽那半文半白的腔调了,激动得连东北方言都蹦了出来,巨大的头颅挣扎着昂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嘶声喊道:“这儿呢!俺搁这儿呢!快救救俺!”
林初夏挖通最后一段时,一时没稳住身形,直接从挖开的洞口掉了进来,摔得七荤八素,忍不住骂了句粗口。
她挣扎着爬起来,用湿毛巾死死捂住口鼻,循着声音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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