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特别好,又野又稳。重量也刚好,我现在用着正合适。”
她笑得眯起眼,反复看着,爱不释手。
江见野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嘴角也跟着扬起来:“钢花那脚指甲片太硬了,差点没把我难死。借了工业砂轮才勉强磨出形,细节处全靠金刚石一点点抠出来的。”
他摇摇头,语气里却带着藏不住的得意,“手都快磨废了,不过……值了。”
“谢谢江江~”
林初夏凑近他,反复检查江见野原本修长好看带着薄茧的手,现在却布满细碎结痂的伤口,帮他涂抹了点药。
“这绝对是我的专属武器。”
林初夏能感受到刀身中蕴藏一股特殊的气息,连她强化后的第六感都能捕捉到那若有若无的威压。
一旁盘着的小栗子突然“嘶”了一声,缩了缩脑袋:“夏夏,那把刀……感觉好吓蛇……”
小青和黑妹也同步点头,动物本能让它们对这柄刀流露出下意识的畏惧。
“别怕,”林初夏安抚地摸了摸小栗子的头,“这是钢花前辈的气息。以后有它,说不定号令蛇群更方便呢~”
她突然灵光一闪,转向江见野,眼睛亮晶晶地提议:“哎,你说……我要是直接在空间里养一批蛇怎么样?需要打架的时候,突然放出来——哗!吓都吓死他们!”
江见野被她这脑洞逗得笑出来,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想得挺美啊你。”
随即又认真起来,拉着她的手细细分析:“养也不是不行,但问题不少。”
他掰着手指数:“首先,蛇要吃饭的。几条还好,养多了你上哪儿弄那么多食物?总不能天天跑供销社买肉买蛋喂蛇吧?咱们两个加一起,钱票也不够用啊。”
“其次,蛇关久了,不训练、不沟通,还能听你的吗?别到时候敌我不分,一出空间自个儿掉头就跑。”
“最后,也是最要紧的——”
他压低了声音,靠近她耳边:“凭空变蛇,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个空间?”
林初夏听完,肩膀垮下来,嘟囔道:“好吧好吧……风险是有点大。还是临时‘借调’比较靠谱。”
江见野笑着揉揉她的发顶:“知道就好。现在风声紧,咱们稳点儿。”
他指尖在她发间轻轻停留,语气温柔,“不着急,慢慢来。实在想养咱家去跟曲司令说,让他给你单独拨款划一片区域,试试。”
两人就着养蛇、用刀、空间的各种脑洞又聊了许久,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越来越投入。
直到窗外日头偏西,江见野才突然回过神,“糟了!”
他猛地站起身,“咱俩光顾着说话了,正事忘了......还得去找季砚青说砺刃行动的事。”
林初夏噗嗤笑出来,推他一把:“走~现在去。”
两人前脚刚离开,小栗子管家就立刻上线。
“小青,别睡了,快起来干活。帮夏夏把带来的东西整理好。”
小青被从衣柜底下拖了出来,黑妹伸了伸懒腰也加入干活的队伍。
三条蛇分工合作,小栗子将林初夏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负责指挥。
小青用灵活的身躯推着轻便物品归位,黑妹则搬运稍重的东西。
它们熟练地将林初夏的日常用品摆放整齐,梳子和毛巾挂在脸盆架上,牙刷牙缸整齐码放在窗台上。
整理完卧室,它们又溜进厨房。
小栗子把橱柜里的碗搬运到盆中,小青用尾巴卷着抹布擦碗,黑妹则用身体缠住水瓢,从水缸里取水倒入盆中,开始清洗碗筷。
三条蛇配合默契,俨然一支训练有素的家务小队。
阳光透过绿漆窗框洒进室内,在洁白的墙面上投下温暖静谧的暖黄色。
这个坐落在特训营一角的小小院落,在这片阳刚之气充沛的土地上,成了一个温馨而特别的存在。
林初夏跟着江见野走向营部那座低矮的指挥部,去见营长季砚青。
“季营长是曲司令的外孙,原则性强,军事素养顶尖,是自己人,可以信赖。”
江见野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地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他深邃的狐狸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肘,示意她放松。
“嗯。”林初夏点点头,心里有了底。
她整理了一下崭新的绿军装领口,努力挺直那副被新兵连折磨得依旧有些单薄的脊梁。
推开木门,一股混合着墨水和烟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初夏目光迅速扫过室内。
一张铺着军用地图的大木桌,几把硬木椅子,一个文件柜,角落里还堆着些训练器材,简洁到近乎简陋。
“报告!林初夏前来报到!”林初夏立正,敬礼,声音清脆利落。
木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伏案疾书,闻声抬起头。
林初夏的呼吸几不可查地一滞,这不是长白山和她联络的‘守山’同志吗?
季砚青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声音低沉平稳,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林医生。坐。”
他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动作简洁有力,没有多余的寒暄。
“以后你就住在旁边的小院里。你可以选择自己开火,也可以和大家一起去吃大锅饭,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或者江副营长。”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卫生室的药品器械,尽快熟悉清点一下和郝医生交接工作。”
林初夏一时没反应过来“林医生”这个称呼,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哦,对,她现在的身份是军医了...
她立刻应道:“是,季营长,保证完成任务。”
季砚青没吭声,只重新低下头,假装认真研究手里那几张纸。
他能不知道吗?眼前这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小军医,就是在长白山能呼蛇唤蟒,让敌特闻风丧胆的“银环”。
他外公曲长江在电话里唠叨了不下八百遍,说什么“这丫头不简单,脑子活,本事奇,是天生的好苗子”。
但季砚青对太聪明的人向来敬而远之。
心眼子多得跟马蜂窝似的,一戳一窝窟窿,谁沾上谁头疼。
他忍不住又瞥了一眼安安静静站在那儿的林初夏。
是了,就是这种味儿。
搁他上辈子,这绝对是能当大祭司的料,披上五彩斑斓的‘神衣’,跳个大神就能呼风唤雨,动不动就说“此乃天意”的那种。
再一想她旁边那个笑面狐狸江见野……
前世他最烦这类人,他在前线拼死拼活,击退外敌开疆扩土,他们在后头叭叭地说他“功高震主、必有反心。”
呵。
一个满肚子算计的文臣转世,再加一个能通灵作法的大祭司候选。
这组合,颠覆个小国家估计都算业余爱好。
季砚青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揉着眉心,仿佛已经看见未来被这俩人联手套路,坑得苦不堪言的日子。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把“远离心眼子成精二人组”刻进了今日份的生存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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