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的是,战败的坂本中将‘阁下’回去之后,非但没有被上头斥责,反而迎来了褒奖。
在天皇看来,‘斩将夺旗’证明了第四师团的勇武。
而第四师团战败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当时侧翼的乙种师团亲眼看到了赛里斯一、二、三步兵师的旗帜向第四师团夹击过去。
就算鬼子再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当初在刃川登陆战干掉了两个甲种师团的赛里斯第一、二、三步兵师确实是复仇军的精锐。
整个师全员加兰德,那火力之强大,说这一个师等于十个乙种师的火力也毫不夸张。
这样‘鬼畜’的强大步兵师,对面也只有三个。
谁也不会想到,第四师团是一个点满了【逃跑】天赋的奇葩师团。
旁人眼里,他们是力战不敌后,不得不撤退。
唯有当事人才知道,这些家伙在干掉句丽人步兵旅、抢到战旗的那一刻就直接开跑了。
除了那些刚补充进来、没人脉又不懂孝敬老兵的新兵蛋子傻乎乎地还在原地放枪、固守待援,真正的老油条直接抛下手中的枪和子弹袋,脚底抹油地跑了。
明明赛里斯第一、二、三师的将士已经全力追。
可一边是轻装跑路、点满敏捷的鬼子,一边是扛着十几斤重防弹钢板、外加全套装备冲锋的赛里斯将士。
这怎么追?
话说,尽管没逮到第四师团的主力,突然缴获了这么多战利品,前线将士肯定士气大振。
一万五千吨的主粮啊!
给赛里斯士兵吃,足够十个满编师(2万人一个师)吃上一个月了。
即便是熊人变身者居多的拉西亚师,一个月也就两千吨出头的耗粮,也够七个师霍霍了。
由于这个突然缴获敌军大量粮食的消息传出,以至于前线的复仇军将士听到补给暂时中断的消息后,居然没啥反应。
“后路暂时被断了?【安德烈合成师】正在处理?那没事了。”
作为见证过安德烈合成师从大草原一路杀到魏曼,再打穿整个句丽的赛里斯第一师如此笃定,然后第二师、第三师的牛人跟着这么说,前线其余师的将士不由深受感染,也冷静下来了。
特别是华尔列夫斯基宣布,因为缴获大量鬼子的粮食,加餐三天之后,所有士兵的疑虑都随着食材吞到肚子里去了。
真正粮食不济的话,应该是进行更严格的粮食配给制度才对。
其实,如果鬼子不是不够狠,他们确实收买了一小撮叛徒,偷偷在军营里散播后路被断的消息,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小觑了赛里斯人。
“呸!老子来这就是要跟鬼子拼命的!老子死都不怕,还怕断粮?”
“你小子他妈的是叛徒吧?”
发觉不对的赛里斯将士,纷纷向宪兵举报。
一举抓获了不少二鬼子,直接枪毙掉。
复仇军里有二鬼子,这是很难避免的。人心是很复杂的。何况在魏曼那地方,本来就有一堆被洗白的二鬼子。这些家伙痞性十足,或许从一开始他们是想洗心革面的,又或者一时激动,真跑来参加复仇军,随之又后悔了,又或是想要钱……
某种意义上,二鬼子这么一搞,反而让队伍更加团结了。
鬼子想办法抄复仇军后路的举动,还不仅限于此。
几乎是句丽半岛遭到东西合击,两边一起登陆的同时,在鸠州的鲁尔岛最南端,其实也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登陆战。
“天呕嘿咔板载!”
这对张山来说,绝对是一场意外的登陆作战。
收到系统警报提示的瞬间,张山真有点措不及防。
第六师团!
作为赛里斯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灭之而后快的第六师团!
犯下赛里斯境内大屠杀的主犯部队!
张山是真没想过,第六师团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杀回来。
如果是第六师团整编杀上来,复仇军还真有点被动。
实话:此时鸠州岛的防御还真有点空虚。
这是没办法的事。
自从登陆本舟岛,鸠州这个跳板的价值就不大了。运输船可以直接通过对骂海峡,把补给运到本舟岛上,这条新航线比之前去鸠州其实远不了多少。
鸠州的价值就只剩下作为进攻本舟岛的辅助性后勤基地。
鸠州上面最值钱的莫过于一个大型军工厂、四个大型船坞和三个大型民用工厂。
张山在未彻底打垮鬼子之前,是不大可能投入海量的人力物力去玩造船的。那么鸠州的价值首先就没了一半。
剩下的民用工厂原本是制造生活用品满足民众日常需要,可在某人眼里,鸠州岛哪有‘民众’?
他派兵控制所有的民用工厂和兵工厂,不过是就地制造供应大军前线的军需品,减轻后勤压力罢了。
有固然好,没有的话也能接受。
此前最有价值的是鸠州军用机场,然而随着前线的推进,一度驻扎在这里的六个大队的伊16如今只剩下两个大队,还被足足一个赛里斯国土防卫旅保护着。
就是这么一种状况,他留在岛上的只能是二线部队。
幸好,来的居然只是第六师团的一个步兵联队,合计三千人出头。
在他眼里,第六师团这么做无异于作大死。
即便考虑到鬼子哪怕借了阿莉卡人的运输船,运力依然严重不足,张山还是觉得这群人脑子多半……
“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这么点人就敢上来?”
当他发现第六师团朝着本熊县径直狂奔,他突然明白了一切……
“哦,原来刽子手也是有心的啊!”
……
清晨。
第六师团第一联队。
谷中将一边坐着指挥车,一边给手下打气。
“小子们,加把劲!我们很快就能跑回家了!想想我们的家人!不过团聚后,别忘了,我们这是在沦陷区。我们要跟家人一起并肩作战,打跑可恶的赛里斯猪狗!”
士兵在本熊城南部的泥泞小路上狂奔。
车轮卷起的不是记忆中的稻香,而是一种刺鼻的、混合着焦糊油脂与石灰粉的沉闷气味。
车窗内,谷中将指关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车窗外,沿途不见农人,唯有枯黑的田埂上一个巨大的金字塔状结构映入眼帘。
借着晨光,三千将士看清楚这东西之后,集体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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