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仔细观察这位女士。
这位女士跟死者年纪相近,手上贴着跟死者的款式很像的精致甲片。
但此时,手上好几片甲片都不见了。
鉴识科正在检查这位女士随身携带的包,这是一个运动风的单间包,里面容量不小,除了钥匙,钱包之类的东西外,还放了一些酒精棉片。
这个容量,完全可以再跟皮带进去。
她在个角落大概待了三四分钟,同样是以打电话作为借口,还出示了通话记录。
只不过警方求证拨打过去后,电话内容一直无人接听。
而在警官的问询中,她也说不认识死者,从没见过死者。
而更具体的,对于死者和死者人际关系的调查不是短时间内能搞定的事情。
毛利兰低头看向柯南,柯南神色平静,那笃定的神色像是已经知道谁是凶手。
毛利兰在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推理的要点。
每个侦探对于案子的破解方式都不一样。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拥有极致的观察力。
他们能通过案发现场的各种痕迹、细节,在脑海中还原整个案子的经过,发现一些常人不容易发现的东西。
那么柯南是发现了什么呢?
毛利兰再度细致进行观察,不仅是观察几个嫌疑人,还在依靠已知信息不停的在脑海里模拟犯罪的经过。
凶手应该是将皮带套成环状,从死者背后将从头部套到脖颈,然后用力拉扯两头。
皮革皮带并不好受力,很容易手滑,在没有绝对力量的情况下,最好是在手上缠个一两圈。
而在这种使劲拉扯的情况下,手心会呈现不正常的发红,指甲上的美甲片非常容易崩飞。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手再发红也该恢复了。
那就剩下掉落的美甲片了。
“有找到尸体手指上掉落的美甲片吗?”她看向鉴识科人员问道。
鉴识科的人员已经习惯有人各种问东问西了,面前的人虽然之前被列为了嫌疑人,但身上的皮带已经排除了他嫌疑。
“只找到了五片,还有一片没找到。”
毛利兰看了一下证物袋里的几片美甲。
这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她又拿起来警方拍摄的犯罪现场的照片看了起来。
几个不起眼的甲片散落在周围,有些崩飞的比较远,有些就在尸体旁边。
这些甲片并不明显,不注意很容易被踩到。
因为要粘在指甲盖上,甲片上是有粘胶的,而若是被踩到,就会很容易粘在鞋上面。
毛利兰的目光落在那个女士的鞋上面。
这是一双运动鞋,鞋底大概有3Cm,在足弓的位置有一个凹槽,上面好像沾了点什么东西,带着一股肉粉色。
好了。
凶手确定了,证据也有了。
毛利兰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的自信笑容。
她,在没有任何人提醒、帮助下,独自破解了一个案子,找到了凶手。
这是她迈出的一大步。
所带来的成就感与自豪感无与伦比。
柯南看着面前的男人,意识到这个男人看破了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稍微有点思维能力和观察力就能发现凶手是谁。
他又看向安室透。
安室透在之前问了这个男人几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说过什么,没有再参与调查,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毛利兰当两人的目光和注视不存在。
互换身体的次数多了,她扮演起青泽来也愈发得心应手。
更何况现在戴着面具,就更放松了。
她看着那个女人,开口道:
“这位女士可以抬脚给我看一下你的鞋吗?”
正回答警方盘问的女人愣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僵硬的在众人的目光中抬起脚来。
在她鞋子足弓的位置,赫然沾着一块美甲甲片。
毛利兰掏出一张手帕,用手帕将那个甲片拿下来。
“能告诉我你的鞋子上为什么会有死者的甲片吗?”
毛利兰微笑的看着她,众人眼中的青年带着一副已经看透一切的笃定与自信。
女人额角已经流下冷汗,但还没有放弃挣扎。
“这…这是我自己手上的,我就说怎么掉了找不到了,原来在这里呀。”
“不对哦。”毛利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上的甲片跟手帕上的甲片一起对比。
“虽然看着很像,但这并不是同一副。”
死者手上的甲片是肉粉色的,每一片都有细细勾画出来的不同花纹。
这个女人手上的甲片也是肉粉色,虽然乍一看很相像,但花纹风格不一样。
而且,甲片的尺码也不一样。
死者的指甲要大一些,带的是M码的甲片,但这个凶手手上的是S码的。
这尺码的大小并不明显,多亏她之前也戴过甲片,否则很容易被忽略过去。
没有诉说自己的推理,没有还原详细的案件过程,毛利兰只点出了这一个事实。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案子结束了。
能踩到死者挣扎时掉落的甲片的只有凶手。
更何况,凶手手上的某一个甲片已经与死者的甲片一起被装进了证物袋里。
只需要在周围找到凶手藏起来的作为凶器的皮带,这个案子就算是告破了。
没多久,皮带找到了。
痛哭,跪地,忏悔。
毛利兰静静的看着这曾经看过无数次的场景再度上演,罕见的没有共情与悲伤,反而觉得厌烦。
她内已经不知道遇到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杀人这种事情太轻易了,轻易到好似没有代价一般。
这些凶手快速的将自己的杀人想法付诸行动,好似根本不需要经过道德的挣扎。
他们忏悔的不是杀人的行为,他们只是知道自己要被抓了,所以痛哭。
没有再继续去听那玩笑般的杀人理由,也没有理会一直关注着他的安室透,她神情有些厌厌的迈步离开。
安室透看着他离开,没有阻挠。
前田一这个名字肯定是假的,至于他的身份也不言而喻。
他之前明显没有要调查这个案子的意向,但在他提出看通讯记录之后,主动介入其中开始找凶手。
是因为他那时候在跟毛利兰打电话吗?不想让毛利兰知道他伪装了身份?
或许,他应该去医务室看望一下毛利兰,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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