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观景车厢内,帕姆正用小爪子仔细操作着控制面板,调阅着列车外部检测仪的详细数据。
他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屏幕上快速滚动着各项参数,直到最后一项“结构完整性”后面跳出绿色的【无异常】标识显示完毕。
“呼——太好了帕!”
帕姆长长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耳朵和尾巴都放松地晃了晃。
“列车一点事都没有,那个粉粉的结界看着吓人,但还是我们的撞角更厉害帕!”
他刚转过身,就看见车厢门滑开,丹恒、三月七、星、贾昇和瓦尔特·杨依次走了进来。
几人神色各异,尤其是瓦尔特,即使换下了那身死亡芭比粉的衣装,眉宇间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抹去的沉重。
这位一向以为重靠谱著称的成年男性眼中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对宇宙多样性有了全新认知的恍惚。
“大家回来了。” 帕姆立刻迎了上去,关切地绕着几人转了一圈,“都没事吧帕?”
“怎么说呢……”
三月七挠了挠头,努力组织语言,“热闹是挺热闹的,就是热闹的方式有点……过于超前了。粉粉的一片,现在想起来眼睛还有点疼。”
星默默点头,补充道:“还被迫增进了不少舞蹈技能。” 她说着,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瓦尔特。
姬子也第一时间从后方车厢的休息区走了过来,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温和。
“大家都平安回来就好。不过,阿斯德纳星系目前的状况,大家也看到了。
忆庭的内部冲突以这样一种……夸张的方式呈现在公众面前,绝灭大君·星啸的投影也意外降临。接下来的谐乐大典,家族必然会加强戒备,局势也可能更加复杂。”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所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我们是否还要继续留下,参加家族的谐乐大典?”
三月七第一个跳了出来,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闹剧。
“当然要参加啊,姬子姐,我们都到宇宙文明的巨型星际酒店门口了,不进去看看也太可惜了吧。”
星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来都来了。”
丹恒抱着手臂,语气平静:“绝灭大君的目标似乎并非此地,而是短暂现身。我认为可以留下观察。”
贾昇懒洋洋地瘫进旁边的沙发里:“我想留下。粽子哥……不是,星期日那边精心准备的谐乐大典,不去岂不是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瓦尔特·杨身上。
他沉默着,推了推鼻梁上……空气,手指落空后才略显尴尬地放下。
阿斯德纳星系对他而言,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伤心地。
那刺眼的粉色、不受控制的舞步、都让他想立刻启动列车远离这是非之地。
但他看着身边这群同伴,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胃部隐隐作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既然大家都决定留下,那我也没有异议。只是,务必提高警惕。”
姬子见状,微笑着颔首。“好吧,看来意见一致。那么,我们下一站就是阿斯德纳星系的核心,匹诺康尼的‘白日梦酒店’。”
“太好了帕。”
帕姆听到大家的决定,耳朵竖了起来,他蹦跶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小爪子。
“那个……既然大家要去匹诺康尼,帕姆有件事想拜托大家帕。”
他仰起头,表情变得认真了许多。
“是很久以前,在匹诺康尼还是公司的边陲监狱时,有三位无名客在那里下了车,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帕。”
帕姆的小脸上露出了追忆和些许担忧的神色。
“所以帕姆想拜托大家,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他们下车后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哪怕只是一点点线索也好帕。”
说着,帕姆挺起小小的胸膛,用力拍了拍,试图做出一个威严的姿态。
“大家放心去探险,如果有哪个坏家伙敢欺负你们,帕姆一定第一时间开着列车冲进匹诺康尼,用撞角给他们一点小小的开拓震撼,让他们知道星穹列车也不是好惹的!保证把大家都安全带回来帕!”
瓦尔特·杨:“……”
他默默抬手,按住了又开始隐隐作痛的胃部。
开着星穹列车冲进盛会之星?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姬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住嘴角一丝无奈的笑意,眼神里透露出“这方案似乎有点过于开拓了”的微妙情绪。
“……列车长,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不过,冲击酒店这种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帕姆看着瓦尔特和姬子脸上那复杂到难以形容的表情,以为他们是不相信列车的安全性和“攻击力”,顿时有些急了。
他跺了跺脚,耳朵绷得笔直,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大声道: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帕姆可以把阿哈叫来!虽然没危险时那个最最最糟糕的家伙就是最大的危险,但他也是无名客帕……应该……也许……大概……会帮忙的吧帕?”
就在帕姆话音刚落的瞬间——
“啵儿!”
一声轻响,一个熟悉的、毛茸茸的白色身影,如同地鼠般从观景车厢柔软的地毯下面猛地钻了出来。
阿哈兔甩了甩脑袋,红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极致欢愉的光芒,三瓣嘴都咧到了耳根。
“阿哈——!谁在呼唤寰宇最棒的无名客、乐于助人的化身、及时雨·阿哈?!是要去匹诺康尼开派对了吗?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祂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原地转起了圈,这次不再是耳朵,而是短短的尾巴转的呼呼作响,带动着他小小的身体在车厢里低空漂浮起来。
整个观景车厢,刚刚凝聚起的些许正经讨论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帕姆看着空中那张欠揍的兔脸,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蹦跶了几下。
他最终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尖锐爆鸣和扫帚攻击压了回去。
转身从身后的小推车里端出一个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内容物极其丰富的列车锅,以及一盘堆得高高的、形状可爱的饼干。
帕姆将食物重重地放在阿哈兔面前,语气带着极大的忍耐。
“喏!列车锅和饼干,先说好——” 帕姆伸出小爪子,指着阿哈兔的鼻子,一字一顿地强调:“绝、对、不、准、再、动、操、作、杆!和、广、播!帕!”
阿哈兔看着热气腾腾的列车锅和香喷喷的饼干,三瓣嘴咧开一个无辜又狡黠的弧度。
“阿哈是遵纪守法的好兔子~不动不动~”
只是那不断摇晃的耳朵和滴溜溜乱转的红眼睛,怎么看怎么缺乏可信度。
瓦尔特默默地转过身,面向车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感觉,匹诺康尼的谐乐大典之旅,其挑战和荒诞程度,恐怕不会比此前演唱会低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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