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瑶带着弘晖转了最后一圈,心满意足地翻身下马时,她那匹枣红马红包,瞬间就不干了,凑过来用脑袋蹭她,发出委屈的呜咽声,仿佛在抱怨主人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姜瑶哭笑不得,赶紧抱住它的脖子,摸着它的鬃毛安抚道:
“红包怎么了,吃醋了!
好啦好啦,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追风只是个过客,永远代替不了你的位置。”
姜瑶有种她是渣男,哄人的错觉。
而胤禛、胤祉、胤祺三人,听到姜瑶那匹马叫“红包”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时!
他们下意识看向旁边胤禛的汗血宝马“追风”,三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抽搐了一下。
这名字,让他们恍然记起,这位身手惊世骇俗的姜格格,出身农家的出身。
之后,胤禛被胤礼、胤禝、胤祎三人缠得没办法,带他们跑了几圈。
胤祉和胤祺也骑上马在园子里玩了起来。
姜瑶也不提回去了,园子里树多,水多,鸟儿也多,她就带着几个孩子,一起射起来天上的鸟儿。
累了,就去边上喝奶茶吃点心。
一群人,一直玩到酉时才从西苑回院子。
因为,姜瑶带着孩子猎了一堆鸟,说是晚上要做了吃。
胤祉和胤祺也跟着去沁心斋蹭了顿饭。
一顿大铁锅炖大鹅,把二人都吃沉默了!
超大的铁锅,还有其他因为他们到来,厨房按照他们忌讳做的精美菜肴!
他们全都没有心思吃!
听弘晙说过,他额娘比他能吃,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当他们亲眼看到姜瑶的饭量时,两个皇子再也维持不了脸上的表情。
目光都盯着姜瑶肚子,想不通,那么纤细的腰肢,怎么装得下那么多的食物。
直到二人离开时,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五弟……嗝……你说,现在开始多吃……嗝……还来得及吗?”胤祉揉着发胀的肚子,幽幽地问。
胤祺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一脸生无可恋:“三哥……别想了……嗝……咱们这年纪,骨头都定型了……撑死也变不成那样……还是……嗝……赶紧回家消食吧……”
两人相视苦笑,看来吃得越多力气越大这条规律,不适合他们。
此时,二人都忘了他们来圆明园的目的,直到回去,被自家福晋一问,才想起来,他们是来接儿子的事。
不过,即使他们当时想起来了,那两小子也不会跟他们回来的。
几人玩的那什么你画我猜,还有狼人杀,他们都想玩。
还有,亲眼见识了姜瑶的实力,二人也希望弘晟、弘昇能学到她的一点皮毛。
...........
夜深人静,沁心斋内烛火摇曳,将熄未熄。
一楼卧房里,弘晙早就睡得四仰八叉,嘴角留着一丝口水时不时笑出声,似是梦中梦到什么高兴的事。
而二楼,姜瑶的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暖昧与慵懒气息。
她像只餍足的猫儿,懒洋洋地趴在胤禛汗湿的胸膛上,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他紧实的小腹,那里肌肉线条分明,依旧保持着清晰的八块轮廓。
“王爷~”
她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丝调笑,“这身子瞧着是清瘦了些,但保持得还真不错。”
指尖在那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流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胤禛呼吸还未完全平复,被她这大胆的夸奖和作乱的手指弄得心头又是一阵躁动。
他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那柔软与纤细与他指节的坚硬形成鲜明对比。
他嗓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警告:“别乱动。”
顿了顿,他垂下眼眸,看着怀中人还泛着红晕的侧脸,低声问:“爷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想爷?”
姜瑶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敷衍道:
“想,怎么不想?
我天天盼着王爷回来呢!”
这种时候,没有必要扫兴。
姜瑶觉得,她真的有做渣女的潜质,只要你的身,不要你的心。
胤禛明知道姜瑶这话里掺了多少水分,多半是随口哄他,但听着她那娇软的语调,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慵懒媚态,心头还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愉悦,心跳也漏了几拍。
一向的自律也随之消散!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那两片因为刚才激情而愈发红润饱满的唇瓣,咽了咽口水!
再次低下头,精准地攫取深深吻了上去。
随即,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将那具温香软玉重新压在了身下。
“胤禛,我不来了!
我今天骑马受伤了!”
“没事.....有药.....”
姜瑶:.......
开始就是抹药......
现在,因骑马而破皮的大腿两侧,火辣辣的,药肯定没了!
“你属狗的吗.......”
帐幔摇曳,烛影昏罗,很快,屋内便再次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与低吟……
楼下守着的众人,虽然听不到楼上暧昧的声音,但没听到主子们叫水,就意味着没有结束。
不过,沁心斋并没有改建后的静心斋方便,严嬷嬷只能让人守着那个这两天搭起来的那个简易灶,别让火灭了。
水少了,就赶紧添上。
而苏培盛,则有些发愣!
他想到了,这次出差时,自家主子爷还叮嘱他带上补药,原以为是真的补身体。
但仔细回想,自己爷吃补酒、补药,不就是和这祖宗......
这几月,主子爷虽然也会宿在其他院子,但叫水次数有限,时间和以前一般无二。
但,遇到这小祖宗,爷就一直破了自个立的规矩。
想到这些,苏培盛心想,以后他得多收集一些滋补身体的东西给主子备着。
还有,那祖宗也得补补!
转眼,就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端午节。
自那夜之后,胤禛在圆明园的日子,除了初一十五,按例去福晋乌拉那拉氏的院子宿一晚以全嫡妻体面外。
其余时间,大多都歇在了姜瑶的沁心斋。
四月,康熙也带着人搬进了畅春园,因为离圆明园比较近,所以胤禛在家的时间多了。
他叫姜瑶去九州清晏陪他,姜瑶直接拒绝了。
退而求其次,他又提出重新给姜瑶换一个住处,离九州清晏近一点的院子,同样被无情拒绝。
姜瑶才不想每天看到胤禛,偶尔看还不错,天天看就得厌烦了!
这些时日,因为胤禛经常来她这里,她在园子里逛的时候,遇到过李氏、武氏等人。
几人不敢当面说她什么,也不敢和她待在一起。
不过,走时,都会哼一声。
那时,姜瑶心想,她也算是过上了令人嫉妒的日子。
胤禛看着她那副,你说什么我都不搬,还有你爱来不来的的架势!
无奈,便也不再强求!
而李氏、武氏等人,心里酸得能腌酸菜,嫉妒得眼睛都快红了。
可谁也没那个胆子敢直接去沁心斋找姜瑶的麻烦。
遇到人,想嘲讽几句都不敢,憋屈得要死。
几人只能从胤禛身上使劲,献殷勤。
或是借着送汤水点心的名义去九州清博关注,还有在园子里偶遇。
奈何胤禛要么是冷着脸让苏培盛打发走,要么就是公务繁忙!
偶尔去院子里,也只是坐坐就走,留宿的时间极少。
这可把后院一众女人气得暗自咬碎银牙,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人嘛!
心里憋着火气,自然要去搞事情!
不敢去折腾风头正劲、本身还是个煞星的姜瑶。
这股子邪火和无处安放的精力,便转向了另外两个受胤禛关注,且有孕在身的钮钴禄氏和耿氏。
于是,钮钴禄氏的清晖阁和耿氏的静怡轩便热闹起来。
李氏、武氏、张氏、伊氏,就是一向安静的宋氏,不知为何也参与了!
今天你去,明天我来,像是约好了一般,轮番上门探视。
美其名曰关心人,实则一坐就是大半天,东拉西扯,聒噪不已。
钮钴禄氏性子沉稳又精明,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一改往日懦弱、老实的形象,强势起来。
很快把人打发走。
不过,她这些改变,也让其他人改变了对她的印象,心里起了防备。
可她隔壁的耿氏就不行了,脸皮薄,又没有钮祜禄氏精明,再加上开始时,心里有了想炫耀的心思。
结果被几人经常爆出:“谁生孩子时难产.....
谁因为吃多了,孩子大了难产.....”
或是,谁生了孩子后,因为身上留了痕迹,失宠.......
这些消息,扰得耿氏心神不宁,坐卧难安。
后来,无论她如何暗示自己需要静养,这些人只当听不懂,依旧每日准时来报到。
终于,在连续多日的骚扰下,耿氏扛不住了,在一次张氏和伊氏离去后,只觉得小腹坠痛,连忙请了太医。
太医诊脉后,面色凝重地回禀乌拉那拉氏:“耿格格忧思过度,心绪不宁,动了胎气,需静养。”
乌拉那拉氏闻讯,脸色沉了下来。
她可以容忍后院女人们之间的小打小闹,或是做一些小动作,但绝不能容忍有人明目张胆危及子嗣!
德妃也随皇上来畅春园避暑。
因为离得近,乌拉那拉氏每隔三五天都会过去请安。
德妃经常问起钮祜禄氏和耿氏的情况,还赐了二人不少补品。
再加上,等九月选秀,这后院还要进人。
乌拉那拉氏立刻以雷霆手段出手,严令后院众人无事不得再去打扰两位有孕的格格,违者罚俸、禁足。
还让众人抄佛经,说是给德妃祈福。
至于姜瑶,有着文盲的身份,抄佛经这样的事,自然轮不到她。
为了以防万一,乌拉那拉氏又加派了稳妥的嬷嬷去照顾,这才将这股歪风邪气压了下去,园子里总算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而对于这些,姜瑶都听说了。
但,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住在离他们略远一点的沁心斋,那些人不会来这边,她也不会过去那边,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不是泛舟湖上,就是去骑射场跑马射箭,或是探索园子里那些她还没去过的角落,偶尔兴起,还会亲自下厨捣鼓些新奇吃食。
圆明园实在太大,景致太美,她变着法子玩,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一点都不无聊。
她这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松弛与快乐,让常年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般、难得片刻歇息的胤禛看了,内心都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隐秘的羡慕。
他也想过这样的生活。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和心中追求的目標。
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坚忍和付出,容不得半分懈怠与贪图享乐。
因此,当他累了的时候,他都到沁心斋。
姜氏不会一直围在他身侧嘘寒问暖,打声招呼后,依然做着她自己的事。
那份随意,让他仿佛卸下了身上的枷锁般,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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