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凡轻轻吐出两个字,语气中的不屑如同冰水,浇灭了金有财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你…你早就知道了?”金有财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哼。”
曾小凡冷哼一声,蹲下身,凑近金有财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般,缓缓说道:
“我不但早就知道,我还已经亲手替长贵叔报了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赵青龙和瘌痢文,早就被我送去下面,给长贵叔磕头赔罪了。”
“他们死的时候,很痛苦,也很后悔。”
“你该庆幸你当时没有动手,不然你也早就下去给我长贵叔陪葬了!”
“什么?!!”
金有财如遭五雷轰顶,浑身剧震,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惊恐万分地瞪着近在咫尺的曾小凡,那张原本还算熟悉的脸,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无比陌生和恐怖!
赵青龙和瘌痢文的离奇死亡,在村里也曾引起过一些议论,
但大多以为是他们就是分赃不匀互相残杀的。
金有财虽然有过怀疑,但从未想过,竟然是眼前这个他一度看不起的穷小子杀的!
而且听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只是捏死了两只蚂蚁!
金有财这才猛然意识到,曾小凡早已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拿捏的农村青年。
对方不仅拥有恐怖的身手,更有着狠辣果决、杀伐由心的手段!
自己那点所谓的秘密和倚仗,在对方眼里,根本就是个笑话!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金有财。
他所有的侥幸、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望着曾小凡,眼神里只剩下最纯粹的、如同面对天敌般的震惊、恐惧和…彻底的臣服!
“噗通!”
虽然身受重伤,金有财还是挣扎着,用尽最后力气,不顾胯下撕心裂肺的痛楚,强行翻过身,如同一条真正的癞皮狗,五体投地地趴伏在曾小凡脚下!
金有财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颤抖:
“主…主人!饶命!饶了狗奴才一条贱命吧!”
“我金有财有眼无珠!我不是东西!我猪狗不如!”
“从今往后,我金有财就是您脚下最忠心的一条狗!”
“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您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只求主人饶我一条狗命!给我一个当狗的机会!”
为了活命,金有财已经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底线。
他猛地想起什么,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忙抬起头,脸上混合着血污、泪水和谄媚,急切地说道:
“对…对了!主人!我…我还有个女儿!”
“金爽你知道的,在村里当会计那个....”
“她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主要她够骚的...”
“我看她洗澡的时候,都会自己玩自己....”
“只要主人不嫌弃,我…我让她来伺候您!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让她给您暖床!端茶倒水!随便您怎么玩都行!只求主人…”
“够了!”
曾小凡厉声打断了他,眉头紧皱,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为了活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毫不犹豫地推出来,此人的无耻,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下限。
不过,金有财这番话,倒也提醒了曾小凡。
直接杀了他,固然痛快,但确实会引来不少麻烦。
金家在桃花村盘踞多年,枝繁叶茂,虽然不惧,但苍蝇多了也烦人。
而且,留着这条地头蛇,或许在某些时候,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个彻底被恐惧支配、且失去作恶能力的傀儡,比一具尸体更有价值。
曾小凡脑海中迅速闪过《天罡地煞大道诀》杂篇中记载的一种控制人的秘术——“血傀咒”。
此术以施术者一滴精血为引,融入被施术者眉心祖窍,形成一道无形的枷锁。
中咒者生死皆在施术者一念之间,若有异心,立刻便会遭受万蚁噬心、血脉逆流之苦,生不如死。
除非施术者亲自出手解除,或者身死道消,否则此咒终身相伴,如同附骨之疽。
想到这,曾小凡不再犹豫。
他并指如刀,指尖一丝赤金色真气流转,轻轻在左手食指指腹一划,一滴殷红中带着淡淡金芒的精血沁了出来。
看到曾小凡指尖那滴蕴含着奇异能量的血珠,金有财眼中再次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他不知道曾小凡要做什么,但本能地感到大难临头。
“主…主人…您…”
“闭嘴!不想死就别动!”
曾小凡冷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有财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刻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曾小凡指尖蘸着那滴精血,迅速在金有财的眉心处,勾勒出一个复杂而古朴的符文。
符文成型的瞬间,血光一闪,仿佛活了过来一般,直接没入了金有财的眉心,消失不见。
金有财只觉眉心一凉,随即一股诡异的联系感在他与曾小凡之间建立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套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而锁链的另一端,就牢牢握在曾小凡手中。
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对曾小凡的敬畏和臣服感,不受控制地涌起。
“此乃‘血傀咒’。”
曾小凡收回手指,声音淡漠,
“从今往后,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若敢有丝毫异心,或阳奉阴违,你会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了加深印象,曾小凡心念微微一动。
“呃啊啊啊——!”
金有财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死死抱住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脸上青筋暴突,眼球充血凸出,仿佛正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
那感觉,就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他的大脑和心脏里同时搅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不远处的白清瑶三女又是一惊,担忧地望了过来。
痛苦只持续了短短三秒,但对金有财而言,却如同经历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痛苦如潮水般退去,金有财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瘫在地上,只剩下喘息的力气,眼神中充满了对曾小凡最极致的恐惧。
“主…主人…”
“奴才…奴才明白了…”
“再…再也不敢了…”
金有财虚弱地、断断续续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卑微和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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