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父亲一天天消瘦下去,直到有一日,我拿了备用钥匙,偷偷进了父亲的卧室。”
陈昭愿突然坐直了身体,这时候很想嗑瓜子。
徐少言也很想嗑,但是他俩都忍住了。
没办法,挣钱这件事,他们是专业的。
盛熙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开口言说的事情。
盛熙很快又睁开眼睛,神情纠结的开口:“父亲坐在床上的一件衣服上……”
陈昭愿和徐少言睁着大眼睛嗯了一声,就差再问一句:然后呢?
盛熙再次低下头,声音变得细小如蚊蚁:“就那样。”
作为耳聪目明的修士,盛熙说的这两个字,陈昭愿和徐少言还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陈昭愿再次喝了一口茶水问道:“什么样子的衣服?”
“是一件古代跳舞演出的衣服,那衣服很有名,我恰巧在父亲的那个拍卖手册上看到过。”
陈昭愿听到这里问道:“古董吗?”
盛熙点点头:“那件衣服很有名,你们应该也听说过。”
一件衣服能有多有名?
这是陈昭愿和徐少言两个人都好奇的点。
他们的想法,盛熙基本上也能猜到。
盛熙说:“那件衣服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霓裳羽衣。”
霓裳羽衣四个字一出。
陈昭愿和徐少言都有一点惊讶,无他,一来是这件衣服确实很有名。
霓裳羽衣离不开霓裳羽衣曲。
霓裳羽衣曲本来就很有名。再加上后来跳这舞蹈的人就变得更有名了。
二来是,古董一类,衣物实在是太难保存了。
两人这么想,但谁也没说什么。
“你父亲现在怎么样?”
“很虚弱,已经虚弱的下不了床了。”
“医生怎么说?”
盛熙再次压低了声音:“医生说阳气外泄……”
陈昭愿和徐少言猜想后面应该还有一句,纵欲过度。
“陈老板,我想请您去我家里看看。”
“可以,什么时候?”
“如果你能方便的话,今天。”
盛熙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着急了,便又加上了一句:“可以加钱。”
加钱?
这两个字,让陈昭愿答应的很爽快:“好。”
司机推着盛熙走出了陈昭愿的办公室。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店里。
陈昭愿才开口说道:“少言。”
“嗯。”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这个盛熙身上也有秘密。”徐少言摸着下巴,看着店门外那辆黑色的轿车说道。
“比如?”
“比如他没有病,双腿健康却要坐轮椅。”
这个行为就很有病。
看出来了,那就很好。
瓜瓜还是没有睡醒,看来这次破级消耗太大,至少也得睡个一天一夜。
所以陈昭愿打消了带着蔡瓜瓜一起去的念头。
“少言,去叫盛常安,咱们去扬州看看。”
“好。”
……
徐少言跑到院子里,看着还在院子里打坐的盛常安。
喊了一声:“常安哥哥~”
这一刻,如果需要加上一排文字的话。
那文字应该是:何方孽障竟敢乱我道心!
但打坐中的盛常安,也只是皱了下眉头。
下一秒坤棍已经飞到了徐少言头顶上。
徐少言望着头顶上那根坤棍,立即清清嗓子:“盛常安,教官让咱们陪她去一趟扬州。”
盛常安从蒲团上起身。
停在徐少言头顶上的那根坤棍也跟着飞走了。
“教官。”
“嗯,要不要跟我去一趟扬州?”
“好。”
“你现在困吗?”
盛常安如实回答:“有点。”
陈昭愿大喘了一口气,看着从盛常安身后走来的徐少言:“徐少言你来开车。”
难得被点名开车的徐少言,一下就变得乐呵呵。
徐少言一脸自信的说道:“好嘞,我开车的技术教官你放心。”
扬州和雍州紧挨着,去一趟倒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再加上开在他们前面带路的盛熙和他的司机,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把车开的飞快。
从上车的那一刻,盛常安就没有了一丝睡意。
没多久,几人便到了扬州。
盛家居住的并不是别墅。
而是一座依山傍水的中式大宅院。
司机推着轮椅上的盛熙走在下面。
陈昭愿三人跟在他左右。
走进大门穿过长廊,终于来到了盛熙的父亲的卧室。
卧室的两扇门上分别都贴着,用朱砂画成的符纸。
盛熙见陈昭愿再看那两道符,便开口解释道:“这符纸是从苏家买的,可惜没什么用。”
陈昭愿没说什么。
这时,房间里面传来一阵阵琵琶声。
陈昭愿站在门口,神情专注的听了一会儿。
这音乐声简直宛若天籁。
只是这琵琶声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
这曲子甚至都没有弹完。
陈昭愿很是意犹未尽,看着眼前这两扇门,说道:“你父亲弹奏琵琶的功力很深啊。”
何止很深,这功力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大师级别的!
盛熙没有否认,从陈昭愿的角度看,他低着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盛隆。”
“哪个龙?”
“乾隆的隆。”
陈昭愿眨了下眼睛。
站在她身边的徐少言想着,隆?一般人用不了。
不过看人家家大业大的,倒也不是不可以。
盛熙掏出备用钥匙插进了锁孔里,伸手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门。
盛熙和陈昭愿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几人就闻到房间里有一股很怪的味道。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道珠链。
每一根珠链上面穿着的都是冰种翡翠。
你别说那质感确实和玻璃不同。
司机掀开帘子,几人朝着里面走去。
再次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好大一张床!
然后才是床上那个男人。
盛隆靠在床头背上,脸色灰白,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但具体看什么,徐少言和盛常安看不出来。
盛隆手边放着一把琵琶,那琵琶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
另一边放着的应该就是盛熙说的,那件霓裳羽衣。
眼前这个场景,比前几天又严重了许多。
盛熙一时间有些慌了,
他看着陈昭愿问了句:“陈老板,我父亲他……”
“放心,没死,只是陷入幻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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