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瓜瓜说完好像又觉得自己有点冒犯了,又连忙解释:“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教官如果哪一天真的要回去,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陈昭愿看着蔡瓜瓜道了声:“教官我不喜欢上面那个地方。”
蔡瓜瓜眼睛一亮:“哎?”了一声。
陈昭愿继续说:“所以不去那个地方。”
蔡瓜瓜猛点头:“就是呀,就是呀,这里多好,有那么多好吃的,那么多喜欢教官的人!”
前面那几句话,陈昭愿认同,后面那句话她表示怀疑。
云梭听到后面直接撇嘴了。
“好了,你们回去吧!其他的不要多问了。”
陈昭愿伸出手揉了揉蔡瓜瓜的头发。
蔡瓜瓜本来还想问教官什么时候离开,需不需要他来接她啊。
可是听到教官这么说,又怕教官觉得她啰嗦,果断闭上了闭嘴。
陈昭愿撑着那把黑伞,顺着公路一步步朝着远处的村庄走去。
蔡瓜瓜他们几人坐在车上看着陈昭愿的背影。
蔡瓜瓜想着,她总觉得他们教官很孤独,哪怕是他们这些人都陪在她身边的时候。
盛常安则想着孤独或者是强者都宿命。
徐少言是最先收回目光的人,他和蔡瓜瓜,盛常安想的都不一样。
反正他师父是十二级强者,能活很多很多年。
所以,他没必要往死里卷。
徐少言这样想着,很快就睡着了。
握着方向盘的蔡瓜瓜透过后视镜看着呼呼大睡的徐少言,没好气都哼了一声。
坐在副驾驶上,本来也很爱睡觉的盛常安,此刻看上去却很精神。
“盛常安你怎么不睡?”
盛常安答道:“瞌睡是会传染的,我睡了,你也会困。”
蔡瓜瓜闻言再次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徐少言。
两只电子苍蝇不知道从哪里飞了出来,直接围着徐少言挥动着翅膀,来回飞:“嗡嗡嗡,嗡嗡嗡……”
徐少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两只苍蝇,发觉是蔡瓜瓜的苍蝇,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危险之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见对方又闭上了眼睛,两只苍蝇一上一下停在了徐少言的鼻尖和嘴巴上。
徐少言终于没好气的睁开了眼睛。
“蔡瓜瓜!!!”
“干嘛?”
”管好你的绿豆蝇!”
蔡瓜瓜直言:“管不好。”
徐少言皱了下眉头,伸手就要抓那两只打扰他安眠的苍蝇。
盛常安面无表情的提醒了一句:“少言。”
徐少言神情专注的盯着那两只苍蝇:“干嘛?”
盛常安想着当日在玄清观山脚下,就是蔡瓜瓜的苍蝇炸烂了空羽的手掌。
于是出言提醒道:“瓜瓜的苍蝇是会炸的。”
徐少言彻底清醒了过来。
内心:最毒妇人心!
坐在徐少言身边的云梭翻了个白眼,扔下俩字:“幼稚。”
车内三人皆看了一眼云梭,不是不想反驳他。
主要是打不过他,唯一能压制他的教官,这会儿还不在这里 能怎么办呢?
只能忍!
至于大美全程都很安静的拿着平板看海贼王。
最终还是蔡瓜瓜先一步打破了这份平静:“你们说教官去郑州干嘛?”
徐少言:“不知道。”
盛常安:“不清楚。”
云梭:“大人的事你少管。”
蔡瓜瓜内心:爆炸吧!你这个梭子精!
“大美你知道吗?”
大美全神贯注的盯着平板头也不抬的答了句:“不知道。”
……
郑州某村头的大槐树下,摆着两张桌子。
一桌老头在下象棋,一桌老太太在打那种老式的长款纸牌。
老太太那一桌其中有一人是桑老太太。
桑老太太猛地从牌面上抬起头 看着远处,放下了手中的动作纸牌。
其他老姐妹不乐意了,看着她问道:“不打啦?”
“不打啦,家里来贵客了。”
有个一脸皱纹,头发却乌黑茂密的老太太一努嘴,满脸不开心:“你赢够啦就不玩啦?”
桑老太太哼了一声:“我老婆子今天赢得都给你们分了行不行?”
桑老太太说完,对着第一个跟她说话的老姐妹说道:“芳啊,给她们分分。”
“行!你忙去吧!”
桑老太太站起身,一步步朝着村头的小路走去。
大槐树下一帮老头老太太这时候,象棋也不下了,长牌也不打了,全都凑到了一块。
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
大多都围着那个叫芳的老太太。
“秀芳,桑家的贵客是谁啊?”
秀芳分给其他两个分完钱。
“不知道啊。”
这是实话,她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桑家招待什么贵客。
她这老姐妹呦,对谁都一视同仁。
……
桑老太太走到村头小路上的时候,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女,站在刚刚犁过一遍,还未撒下种子的耕地里。
桑老太太加快了脚步,朝着那个少女走了过去。
直到走近了才发现,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姑娘陈昭愿,光着脚踩在了地里的泥土上。
一下又一下,脸上的神情孤独又快乐。
地头上放着她的鞋袜和一把黑伞。
桑老太太站在一边,只是静静的看着,没说话。
陈昭愿玩够了,光脚站在那里,闭着眼睛,抬起头做了一个深呼吸。
周围的空气里有一种泥土的浅淡的腥味和草木的清新。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站了约莫有一分钟,才睁开眼睛,转过身,看到地头上站着穿着鲜红花上衣的老太太。
陈昭愿朝着那个老太太走了过去,看着她问了句:“你是桑家的家主。”
“是,姑娘,老婆子桑李氏。”
“名字。”
桑老太太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眼底似有什么情绪。
只因为,从她嫁到桑家开始,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人问过她的名字了。
年轻的时候,大家叫她桑李氏,后来她当了家,大家喊她桑老太太。
陈昭愿这样突然一问她的名字,让她觉得很遥远。
桑老太太回了三个字:“李若棠。”
“李若棠,好听。”
陈昭愿说完走到田边坐下,伸手拍了拍脚上的泥土,穿好像袜子和鞋子。
“若棠。”
“老婆子在。”
“给我找个住的地方,普通的农家小院就行,租也好,买也好,我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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