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溶洞。
这里,在末世前是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北方唯一的天然溶洞。
溶洞的面积很大,按照不同的景观风格,被分为“人间”、“天堂”、“地府”、“龙宫”、“迷乐”五大洞厅。
不过如今,原本的石钟乳大部分都遭到了破坏,地面也被平整整修过了,里面还摆放着许多家具等用品,囤放了一些物资。
何伟伦选择将这里作为据点,原因也很简单。
第一,这是天然洞穴,避风避雨,不需要额外进行建筑。
即便是内部的修建装修工作,那也比冒雨在外面盖木屋方便多了。
第二,冬暖夏凉,取暖成本大大降低。
第三,易守难攻。
溶洞里面的地形十分复杂,末世前已开放的区域就已经很大了,但是未开放的溶洞面积实际上更大,洞穴里面四通八达,外人来了很容易迷路。
守在这里,跟当年打地道战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四,水源丰富。
溶洞内有地下湖,有天然的地下湖泊。
由于靠近北方一号,他们很早就知道雨水“有毒”不能饮用,避雨防雪的措施做得很好,因此这一带几乎没有出现过什么变异人。
“地府洞厅”的核心是一处“复式楼”,上层一处平坦的高台,下方是一处面积更大的洞厅,整座洞厅高达十几米,只有前后两条崎岖的石阶通往高台。
此时,高台上摆着六张桌子,正在进行宴会。
为了今天的宴会,何伟伦几乎下了血本,每个桌上不但摆了三盒烟,还有两瓶酒。
每个桌上摆着一盘午餐肉炒豆芽,一盘炒蒜苗炒鸡蛋,一个午餐肉罐头、一个带鱼罐头、一个黄花鱼罐头、一个凤尾鱼罐头。
十人桌凑了“六道菜”,几乎已经是当今能够拿出来的“顶级宴会”了。
何伟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高高瘦瘦的,一张苍白的脸,看起来甚至有些文弱。
坐在他旁边的与其正好相反,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一脸粗犷相,正是石柱山的首领张波。
张波看着盘子里的蒜苗炒鸡蛋,舔了舔嘴唇,道:“何大哥真是太破费了。”
张波的一个手下也跟着恭维道:“是啊,何大哥养了几只鸡啊,鸡蛋都能够拿出来?”
“哈哈,今天这场宴会,恐怕在当今能够称得上‘顶级奢华’了吧。”
张波的另一个手下,叼着烟恭维的说了一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说句好话而已,无关痛痒。
不过在场的白山众人,一个个都面色红润,也觉得脸上有光。
等众人闲谈了几句后,何伟伦笑了笑,道:“这些日子,一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徐家军,搞得大伙都心神不宁的。如今,问题终于解决了,今天大伙自然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何伟伦长得一副面善的模样,笑起来甚至看着还有些腼腆,但是张波的心里却很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的“变态”。
张波望着他,有些狐疑的道:“徐家军的首脑,当真被你一网打尽了?”
何伟伦自信的道:“当然。为了这,我可是出了九百斤粮食!”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其实他心里一点都没底。
按理说,他应该等神岩山的雇佣兵得手之后,给他确切的回报,然后再来谈成功与否。
现在举办庆功宴,多少有点半场开香槟的意思。
但是,他等不及了。
他们现在,太需要一场胜利,来笼络人心了。
徐岩死不死,对他而言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他需要让他的手下、他治下的百姓,都相信徐家军的首脑已经死了。
不然,再这样下去,他们白山人心思变,早晚要闹出大乱子来。
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万一——万一神岩山那帮家伙真杀了徐岩,那他就赚大发了!
何伟伦使了个眼色,一个手下立刻说道:“荛山我看过,山顶的面积不大。三枚炮弹砸上去,别说那个徐岩住的是木屋了,就是水泥房也一样给他炸烂了,那是必死无疑啊!”
望着何伟伦的脸色,张波心领神会,跟着道:“这个徐岩,看着来头似乎不小。不过嘛,到了咱们这地界,他就是条龙,也得给老子盘着!”
众人见两大头领都如此说,顿时都长出了口气,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张波举起酒杯,道:“来,大家敬何大哥一杯,感谢何大哥为咱们除了一大害!”
“敬大哥——”
“来,兄弟们,喝!”
……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就空了。
何伟伦喝了三杯酒,兴致大增,一挥手,手下人又弄了些花生米和罐头来。
酒过半场,何伟伦起身如厕,另一桌的一个人瞧见,立刻跟了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厕所,一边放水,何伟伦一边问道:“神岩山的人还没给回信吗?”
那人看了看手表,道:“按照约定的时间推算,他们早该得手了。”
何伟伦蹙眉道:“不会出事了吧?”
那人皱眉道:“不好说。毕竟,这次的任务难度不小。当然,也有可能他们是在回来的路上耽搁了,毕竟这大晚上的赶路……”
何伟伦点了点头。
茫茫雪原,没有道路,夜间赶路是很容易迷糊的。
那人思索了一下,突然说道:“大哥,你说……万一他们偷袭失败,徐家军不会来报复咱们吧?”
何伟伦冷笑一声,道:“报复?我正等着他们来报复呢。”
那人一愣,思索了一会,才恍然道:“大哥原来早有准备啊。”
何伟伦冷笑着道:“徐家军在临县只有两千人,只要他们敢来,我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啪——
说到这里,何伟伦扣上腰带的扣子,一脸平静的道:“立山,你说他们原本已经往临县集结了大几千人,为什么突然间又将主力都调走了?”
手下云立山摇了摇头。
何伟伦眸光微闪,道:“邢市的地头蛇,不止是我们;对他们不满的,也不止是我们。”
云立山恍然道:“是丘县或者邢市那帮家伙对他们搞事情,他们顶不住了,只能将主力调走了?”
何伟伦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我就让神岩山这时候趁机偷他们一家伙……能杀死那个徐岩固然是好;即便杀不死,我也要借这件事,逼迫他们主动来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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