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看着白马探,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和正一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而已,谈什么忠诚不忠诚的?
她为什么要忠诚于自己的老板?
“既然正一先生说你昨晚没有去送热茶,那你去做了什么?”白马探问道。
凯西不说话。
她不说,那白马探就替她说。
“你昨晚去杀人了。”白马探说道:“而且你好像并没有换鞋子,所以你的鞋子上面应该有铁锈。”
凯西抬了抬脚,上面还真的有。
“你爬墙往烟筒里面扔东西的时候,应该没有注意那个梯子上面都是铁锈吧。”白马探说道。
白马探走到昨天,凯西坐着的位置。
他不急不缓的说道:
“地板上有无数的小孔,凯西将从滑轮上拖出来的绳索,从小洞里绕到了地下。
通过宾客席下面的小洞,拴到座位脚下的螺钉上。
而就在舞台之上,那位女演员来到吊灯下面的时候,剪断了绳索。
绳索的一端会由开着电源的滑轮卷回去,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除了留在吊灯一端,长的不自然的绳索。”
就这样,造成了那位女演员的死亡。
如果不是那个飘下来的魅影怪人的预告函的话,警方很有可能将其认为是一场普通的事故。
就像是在日本发生的那些意外一样。
所以,凯西小姐,应该就是正一的那位犯罪策划师了。
策划了无数的犯罪,制造了无数意外。
也为正一的电影,提供了无数的灵感。
只是白马探没有想到,会在英国的一座小岛,抓住这个家伙。
白马探指着自己身下的小孔说道:
“这里极其不自然的擦痕,也证明了我推理的正确性。”
说完一切之后,白马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凯西小姐,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白马探自信的目光,在凯西和正一之间徘徊。
他继续说道:“你总是喜欢做多余的事情,不知道做的越多,错的越多的道理。
一味的追求戏剧性,有很大的翻车可能。”
白马探拿出在别塔上找到的图钉和气球。
“昨晚,凶手在塔的阀上设下了机关,将干冰放到了气球里面。
干冰溶化之后,膨胀变大的气球就会被放在旁边的图钉戳破。
而释放的二氧化碳要比空气更重,它会从顺着楼梯爬落,吹灭上面的蜡烛。
就像是魅影怪人,一边顺着楼梯下去,一边吹灭了蜡烛一般。”
白马探说道:“真的很像是电影里面的剧情,是吗?”
白马探自信张扬,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发现和推理。
还时不时的用挑衅的目光,扫过正一。
正一捏着小哀的脑袋说道:“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在得意什么?”
现在的侦探都这么自大的吗?
只是破了一个凶杀案而已,就张狂的不可一世,仿佛这个小岛已经容不下他了。
真的是不能对比。
想想柯南,都已经破了多少案子了,还是那么的低调,甘愿当毛利小五郎背后的小孩。
侦探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小哀被捏的头有点疼。
但她好像有点理解正一。
正一的‘员工’,好像要被迫辞职了,正一的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正一打了个哈欠,对警官说道:“既然已经找到凶手了,那就赶紧把她抓了吧。
我今天要离开这座小岛,去伦敦了,没有时间再陪你们耗了。”
白马探看着正一。
感觉正一已经认输了。
他找不到给凯西脱罪的理由。
这里也不是日本,白马探不相信正一的能量,能从英格兰的监狱,救走他的爪牙。
白马探说道:“那么凯西小姐,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两个吧?
某人已经放弃你了,你确定还要替他隐瞒什么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凯西低着头说道:
“那两个家伙确实是我杀的,但我不知道我隐瞒了什么?”
白马探问道:“比如你在日本的时候杀了多少人?又是被什么人指使的?”
凯西诧异的看着白马探。
低声说道:“我在日本没有杀过人,我的工作,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别人表演的老师。”
“那我换一种说法。”白马探说道:“你在日本,到底策划了多少谋杀?”
凯西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她愠怒的说道:“就算是我要进监狱了,但我依旧不愿意顶替那些我没做过的事情。”
她不满的看着白马探说道:“看来那些媒体上关于你的新闻没有错,你只是一个是非不分,喜欢攀咬的罪恶侦探。”
白马探眉头一挑。
罪到临头,还诬陷起我来了是吧?
正一明明都已经放弃你了,你还为他掩饰什么?
难道你以为,他还会把你救出来吗?
凯西说道:“至于那两个家伙,完全是死有余辜。”
她说了她和这两个人的恩怨。
在几年前排练的时候,一场大火让她差点死在了里面,是原本扮演魅影怪人的丈夫,从大火中救了她。
只是她的丈夫,也因为那场大火而毁容了。
从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演员,变得无人问津。
而她丈夫更是郁郁寡欢,直到有一天彻底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人说他因为前途的黯淡,和妻子的抛弃而自杀了,也有人说他一直躲在这个小岛上,不愿意见人。
直到凯西遇到正一。
正一答应帮她调查她丈夫的去向,而她要为正一打工。
这是合理的交易,凯西同意了。
最终,凯西知道,是汤姆和那个女演员放的火,为的就是抢走丈夫的角色。
而他的丈夫,也被汤姆和那个女演员杀死。
根据交易,凯西在完成在正一这边的工作时长之后,回到了这座小岛进行复仇。
“真的只是单纯的教授表演吗?”白马探问道。
正一那个家伙,怎么会因为一个表演老师,而费那么大的力气。
“没错。”凯西说道:
“因为当时的正一先生,是一个额…文艺青年,他很喜欢我的表演,也很喜欢我丈夫的表演,所以才答应帮忙的。
实际上,我并没有为他做更多的工作。”
当时的正一还是很乐于助人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日本。
报纸上面都是对他的负面新闻,让凯西也有些看不懂正一了。
白马探抓了抓脑袋,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是不愿意全部交代。
白马探也不再奢望更多。
她可能也是畏惧正一,害怕说出正一的事情,会被灭口。
“那么凯西小姐,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警官拿着手铐,拷在了凯西的手腕上。
凯西也没有反抗,很平和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在完成了复仇之后,凯西已经全部都满足了。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船只开了过来。
正一和白马探都踏上了离开小岛的船只。
“你真的不救救她吗?”
在正一靠在船边享受海风的时候,小哀凑了过来,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虽然那两个人罪有应得,凯西小姐这是一场复仇,但制裁她的是法律,我们要守法。”正一说道。
小哀点了点脑袋。
她很好奇,正一说这话的时候,是怎么忍住没有笑出来的。
他是什么很遵守法律的人吗?
“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员工’吗?”小哀问道。
“是又怎么了?难道员工犯法,我这个当老板的还要去包庇吗?”正一问道。
小哀古怪的看着正一。
那个人,难道真的不是帮正一干坏事的?
接着,小哀看走过来的白马探,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白马探微微抬起头,眉毛轻轻上扬了一下,
在看到有个小孩子看向他的时候,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沉稳冷静的神情。
他抬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双手优雅地交迭放在身前,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们要讨论的事情,你真的打算让一个小孩子听吗?”白马探问道。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让小孩子听的。”正一说道。
白马探眉头皱了皱。
正一不在意,那个小孩子好像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正一身边都舍不得动一下。
“既然你们不在乎,那我就直接说了。”白马探说道:
“没有了凯西,想必你也很难受吧。”
“也不是很难受吧?只是一个教授表演的老师而已,她被抓了,我再换一个就是了。”正一说道。
白马探眼神一利。
“这么好用的人,再找一个恐怕不是很容易。”白马探说道。
正一点了点头。
确实不容易。
这几年,凯西都是不要工资的,只需要满足她的正常生活就好,工资根本无所谓。
想再找到不要钱的员工,那太难了。
正一上一个这么好用的员工,还是贝尔摩德。
人家贝尔摩德上班还是要掏钱的。
看到正一眉头皱起来,白马探笑了笑。
他以胜利者的口吻说道:“正一,我终于赢了你一次。”
“你赢了我什么?”正一问道。
“不想承认吗?”白马探笑着说道:“接下来,我还会继续赢下去的。”
铲除你的所有爪牙。
找到你的更多犯罪证据,直到让你走进监狱。
就算是在日本,我也不会再输下去了。
“所以你到底赢了什么?”正一不解的问答。
对于死不承认的正一,白马探也没有多说什么,死鸭子嘴硬,只会丧失自己的风度。
白马探伸手摸了摸海风。
“再见。”白马探说道:“回到东京,我们继续。”
不同于之前看到正一的时候,总是产生的焦躁和不安情绪,现在的白马探志得意满。
很期待和正一的下一次交锋。
正一打了个哈欠,懒得搭理这个中二病小孩。
白马探也不以为意,笑着看了正一一眼,转身离开。
正一嘴角扯了扯,对小哀问道:“你知道他在得意什么吗?”
“不知道。”小哀摇了摇头。
“你都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这种年龄相近的人,会知道一些对方的想法呢。”正一说道。
小哀撇了撇嘴。
她才不是小孩子。
……
“快斗!”
“喂?你到英国去了还给我打电话啊。”
“我把正一的爪牙铲除了。”白马探尽量用自己最平静的语气说道。
“什么!”
快斗的语气很激动。
把正一的爪牙铲除了?
是小五郎还是目暮?
或者是最近出现在报纸上面的工藤新一?
不会是你自己吧?
“是一直帮正一进行犯罪策划的那位。”白马探说道。
快斗皱着眉说道:“就是那个一直制造意外死亡,和诱导其他人去杀人的人?”
“没错,她在英国被捕了。”白马探说道。
他对付了正一很久,这是唯一取得成功的一次,而且成功的成果很大。
直接把正一的犯罪策划师给解决掉了。
以后正一想要再进行不留证据的犯罪,那就太困难了。
东京,和这个世界,要安静很久了。
白马探的成就感,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正一抓进监狱了。
“你这么厉害的吗?”快斗不可思议的问道。
“又不是找到正一的犯罪证据,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白马探压着嘴角说道。
快斗挠了挠脑袋。
白马探一个人行动的时候,那么顺利。
为什么有我帮忙,反而一点进展都没有。
难道真的像正一说的那样,我真的是潜伏在白马探身边的卧底吗?
快斗不明白。
“好了,等我回国之后再和你聊吧。”白马探说着,挂断了电话。
现在,只要一想到正一失落和困扰的样子,白马探就压不住自己的嘴角。
……
“芜湖~上岸了!”
正一拉着小哀下了船,整个人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白马探也看到了正一的表情。
呵呵,在强颜欢笑吗?
白了正一一眼,白马探也下了船。
“你想要到哪里去玩?”正一对小哀问道。
“随便。”小哀无所谓的说道。
只要不去上班,去哪里都好。
她看了一眼表情明显得意张扬的白马探,又看了一眼笑得很开心的正一。
她也不明白,白马探到底在得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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