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衙门二堂外,一片寂静。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飞出去了的胸毛刚刚爬起来,正想喊弟兄们一起将徐九溪制住,便听到了‘抱着人家喊好姐姐’这句。
原来,徐掌教上门是来讨情债的啊!
二堂内。
丁岁安起身走到了门口,他自然明白,老徐借万安门那晚说事,是在提醒他别忘了,当初可是她徐九溪帮丁岁安掩盖了林寒酥的身份。
“咳咳,胸毛,带弟兄们先退下吧。”
丁岁安吩咐一句,随即抬臂作引,“掌教里面请。”
徐九溪一声不吭,扭着水蛇腰走进二堂,也不用丁岁安客套,直接坐在两侧客位的椅子内。
“不知掌教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丁岁安回到上首,在交椅上坐下,下方,徐九溪面容清冷,开门见山道:“近日,陈端屡屡与太子府当年旧部密会,你早做准备。”
“哦?”
丁岁安心下一凛,“掌教从何处知晓安平郡王和旧部密会?”
徐九溪一改往日风骚,严肃道:“我如何知晓,小爵爷便无需操心了。你只需知道此事”
“呵呵,谢掌教提醒。”
以他想来,徐九溪特地跑来示警,大概是因为临平郡王陈竑。
早在丁岁安刚从南昭归来时,徐九溪便让他‘多与临平郡王亲近亲近’。
依此推测,国教已深度参与了皇储争夺,他们扶持的,便是陈竑。
国教蚕食大吴的计划始终未变,只不过,内部似乎出现了线路之争.一方想要扶持、控制军伍;另一方则直接瞄准了皇储、也就是未来帝位。
前者,搞出了秦寿.这也就能解释,去年‘诛奸’行动斩杀秦寿当晚,为何崇礼坊文、律两院完全没有任何保他的意图。
徐九溪无疑是‘扶持储君’派,而郝掌教应该是‘控制军伍’派。
她后来在兰阳配合丁岁安杀掉郝掌教,便是因为路线问题。
直白点说,她想要和平演变;郝掌教,想走武装夺权的路子。
“徐掌教,你还有事么?”
丁岁安很客气,但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没事的话就走吧,大家都挺忙的。
却见徐九溪缓缓起身,就在丁岁安以为她要告辞之时,她却出人意料的走向大案。
面上肃冷神色已被骚里骚气的笑容取代。
“正事说完了,该和小爵爷聊聊私事了。”
“私事?”
“嗯,这二十日来,我让舒窈去请了你三次,你为何不来?”
徐九溪说着话,慢慢坐在了丁岁安面前的大案上,紧接双腿一抬、腰肢一旋,以丰腴桃股为轴心,身子从大案外侧转进了内侧。
“掌教也见了,我公务繁忙。”
“是么?”
徐九溪缓缓从大案上起身,大红色裙裾如水般滑过案面,继续欺身向前,和上回在律院清角馆时一样,跨坐丁岁安身上。
先怀恋似的趴在颈窝深嗅一口,随后道:“上回,小爵爷说要回家问问你爹,二十多天,总该问过了吧?你我,何时开始双修?”
丁岁安不动声色,像是给予回应般将双手卡在水蛇腰上,第一感觉那腰肢惊人纤细,仅靠两手几乎环住。
口中却道:“我倒也愿为掌教效力,但双修之时,不免有不敬之处,掌教神通莫测,我有些担心.”
丁岁安的口吻很真诚,眼神也很真诚。
徐九溪慢慢从丁岁安颈侧抬起头,双臂抱着他的脖子,道:“小爵爷担心什么?”
“我担心中途掌教暴起伤人,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掌教答应,让我先绑了你的手脚、堵了掌教的嘴巴,我才敢斗胆一试。”
“为何要堵嘴巴?”
“以免掌教突然喊出国教神通伤我.”
这条件,够变态、够吓人了吧?
丁岁安料定,她再疯也不会同意这么离谱的要求。
却万万没想到,徐九溪稍稍思索片刻,竟兴奋的伸舌舔了舔下唇,“嘻嘻,听起来还蛮刺激的~”
“.”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徐九溪抬手一挥,二堂堂门无风自动,慢慢闭合。
“现在?在这儿?”
丁岁安愕然,徐九溪腰肢却突然一拧,像蛇缠紧树干般,将他的腰勒得更紧,带着股不容挣脱的蛮横力道,方才的妖媚语调也掺了点急躁,“这儿怎了?宽宽敞敞,通透明亮。”
“不是.我还没准备绑人的绳子。”
“用腰间绦带”
丁岁安按住她解他腰封的手,“等等!”
徐九溪反手掰他手腕,“等什么等?别婆婆妈妈的.”
丁岁安也反手,使出军中小擒拿手段应对。
两人双手稍一角力,变作了十指紧扣。
一来二去,同时失去重心,一起仰倒进了宽大交椅之中。
申时初。
一顶小轿出公主府,仅仅过了两条街便抵达了目的地九门巡检衙门。
落轿后,林寒酥怀抱一沓公文出轿。
守在门口的军卒见了她,恭敬道:“见过王妃。”
“嗯。”
林寒酥应了一声,便迈着端方步伐走了进去。
公主府和巡检衙门之间平日免不了有公文交递,按说这种小事根本不必劳驾林寒酥。
但她自持殿下已知晓两人之事,便借着交递公文的由头,隔三差五便来巡检衙门和小郎说上几句话。
没用几日,巡检衙门便记住这位殿下跟前的红人,出入再不必通禀。
“老公,方才我是怎么飞出去的?”
“不知道。”
“啧啧,徐山长不愧是天中掌教,好厉害的神通!老公,你说咱头儿啥时候和徐山长有一腿了?”
“不晓得。”
“徐山长那么厉害,咱头儿受得住么?”
刚刚走近巡检衙门二堂外的林寒酥,脚下不由一顿,下一刻,脚步又猛地加速。
二进院内,正在俯身拍打身上灰尘的胸毛,忽觉有人快速走近,下意识抬头。
“王王妃~”
不知怎地,他莫名一阵心虚。
替他可敬可敬可佩的头儿.心虚。
“徐九溪来了?”
林寒酥一时心急,连‘掌教’尊称都忘了带。
继续保持着俯身姿势的胸毛,不由结巴起来,“呃,那个,恭迎王妃”
林寒酥抬眼,见大白天里二堂房门紧闭,再顾不上搭理胸毛,直接走了过去。
‘吱嘎~’
林寒酥猛地推开堂门,午后日光斜泻而入。
房内景象一览无余。
徐九溪红衣半解,两人十指相扣僵持在宽大交椅中,绦带松垮垂落。
听得门响,两双眼睛齐齐回望。
丁岁安趁机拱腰,将人掀翻,挺身坐起,朝门口的林寒酥解释道:“徐掌教说她跤技精湛,我俩一时技痒,便比斗一番扑跤。”
“哈哈哈~”
徐九溪歪倒交椅内,此刻也看清了来人是林寒酥,但她非但没有顺着丁岁安的话茬遮掩,反而挑衅一般,对林寒酥嗔怪道:“王妃来的,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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