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吐出最后一张纸，林小曼利落地取下，在页脚处贴上便利贴，递给爱旭。
“爱总，这里签名。“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虚线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近乎透明的裸色指甲油。
爱旭接过钢笔，笔尖悬在纸面上方顿了顿。88888，这个数字在合同上显得格外喜庆——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整，年度投资顾问服务费。他嘴角微微上扬，签下名字的最后一笔时故意多了一个上扬的弧度，像个小钩子。
“讨个好彩头。“他合上笔帽，抬头对林小曼笑了笑。
林小曼接过合同，职业化的微笑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她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西装套裙，内搭白色丝质衬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比起上次在茶舍见面时的紧绷，今天的她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财务已经收到您的款项了。“她将合同归档，动作干净利落，“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专属投资顾问，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爱旭点点头，掏出手机查看银行APP。屏幕上那个数字让他眼皮跳了跳——原本七位数的工资卡余额，在转出一千万投资款和这笔近九万的顾问费后，已经缩水到令人心疼的程度。他锁上屏幕，手指在手机背面敲了敲。
又得想办法搞钱了。
“爱总最近资金周转很紧张？“林小曼突然问道，声音放低了些。
爱旭挑眉：“这么明显？“
“您刚才看手机的表情...“林小曼做了个皱眉的鬼脸，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恢复职业表情，“抱歉，我不该过问客户私事。“
“没关系。“爱旭摆摆手，反而觉得她这副模样比刻意保持的专业姿态更生动，“不过都是暂时的。“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下摆。签约流程已经完成，按理说该告辞了。但当他看向林小曼时，却发现对方欲言又止。
“还有事？“他问。
林小曼咬了咬下唇，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爱旭想起那天在茶舍她面对安妮时的样子。但此刻没有安妮，没有蓝姐，只有他们两人和这间阳光充足的办公室。
“我想...“林小曼的声音轻了下来，“如果爱总晚上没有安排的话，可以来我家吃个便饭。算是...感谢您选择我们公司的服务。“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斜照了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爱旭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睫毛颤动得厉害，像受惊的蝶翼。
“好啊。“他答应得很快，快到连自己都有些惊讶，“不过得先去买点食材。你家附近有超市吗？“
林小曼的眼睛亮了起来：“有的，大型商超什么都有。“
“那走吧。“爱旭拿起车钥匙，“我的车停在地下。“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两人都盯着楼层数字不说话。爱旭用余光打量着林小曼的侧脸——鼻梁挺直，下巴线条柔和，耳垂上戴着小小的珍珠耳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比起蓝美琪那种明艳的职场精英范，林小曼更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需要近距离才能看清其中的笔触。
地下车库阴冷潮湿。爱旭的黑色奔驰GLE停在VIP区，车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为林小曼拉开副驾驶门，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从她发间飘来。
“谢谢。“林小曼低头钻进车里，裙摆擦过真皮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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