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荣在朱标棺椁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可能大事不妙了。
两拨大军加在一起怕是有十万众,说不得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才能有翻盘的机会。
他调转马头,准备让手下心腹悄悄部署阵型。
哪知卢厚城跟陈孝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把自己跟心腹隔开老远,他俩也狐疑的看过来问道
“凶器怎么会是铜钺?老满这到底怎么回事?”
满荣后槽牙都咬碎了,他双眼通红,悲愤交加的吼道
“你们怎么都看我?你什么什么意思?
难道是怀疑我害了侯爷吗?就因为我惯用的兵器,跟他们查到的凶器一样?
你们有脑子没有?莫说京畿大营里面里,使用钺做武器的人不知凡几。
就是那江湖上那些武功高手使用这种兵器的也很多?
你们凭什么就因为这个来怀疑我?
这是对我满荣最大的侮辱!别人不知晓,难道你们不知晓?
我把侯爷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就不下三回吧?
我要真想害侯爷,为何还要一次次拼命就救他?
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们当是也在场,还用我解释吗?”
刚才所有质疑满荣的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因为满荣说的都是事实,他们跟侯爷南征北战许多年,都是过命的交情。
满荣确实没有谋害侯爷的动机。
谭飞熊开始迟疑,徐明面对满荣的辩解,不慌不忙继续念道
“在侯爷胸口的致命伤里面,找到了一片凶器的残片。
应该是凶手急于拔出凶器,铜钺上的倒勾卡进了胸骨,断了一小截,留在了侯爷的身体里面。
仵作已经将其取出,请众位查看。”
徐明从腾冲手上接过一个木盒子,盒子里面铺着白绢,上面果然有一截带血的兵器残片。
谭飞熊毫无忌讳,直接用手拿起来端详。
果然是钺上面的倒钩,而且材质跟满荣常用的那把非常像。
卢厚城跟陈孝廉对视一眼,趁着满荣义愤填膺,一左一右将满荣插在兵器套里面的双钺抽了出来。
递给身边的亲兵,送到谭飞熊面前比对。
面对卢厚城跟陈孝廉如此无礼的行为,满荣愤怒之后,嘲讽一笑道
“看来这么多年的兄弟,都白当了。”
卢厚城跟陈孝廉脸上也有些讪讪,赔笑道
“老满,我们这也是为了帮你洗脱嫌疑!
只要证明不是你,以前是兄弟,以后一辈子还是兄弟!
回头给你磕头赔罪,我俩都认了。”
满荣只是一脸讥讽,一言不发。
那两把铜钺很快被送到谭飞熊面前,
然而当他拿着残片,跟满荣的双钺对比的时候,又愣了。
满荣的双钺完好无损,锋利雪亮,并没有任何残缺。
满荣满是嘲讽道
“你们仅仅凭借这凶器的形状,就像污蔑于我!
这些年我满荣在京畿大营,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
大帅走了你们何苦为了铲除我,费尽心机?
你们还敢说你们不是崔珩的爪牙?
做这个局,就是为了将我从京畿大营里面赶出去,好安插你们自己人?
想要我交出兵权,明说便是,我即刻解甲归田。”
崔珩站在城楼上一声轻笑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本王做局?
要你的兵权一句话便是,何须如此麻烦?
你只是本王跟你背后主子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别太高看自己。
你们这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徐大人还是拿出铁证,由不得他再狡辩!”
徐明朝崔珩一揖,然后对着满荣道
“你如今手上拿着的铜钺确实完好无损。
因为你残损的那把铜钺已经拿到铁匠铺,让铁匠融了,给你连夜锻造了一把新的。”
满荣握住缰绳的手,猝然收紧,一直淡定的眼神也不那么淡定了。
深吸几口气道
“徐大人,你这些说辞如何能让人心服口服?
你也说那把凶器已经被融掉了,你怎么证明那把融掉的凶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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