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染脚步顿了顿。
“什么意思？”
司染快步走到权飞鸿的对面，目光灼灼，眼神凌厉地快要滴出墨一样：“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又是灰色网站背后的那个人！”
权飞鸿看到司染，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就像进入了地狱一样。
警方时不时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对自己进行询问，他所有的谎言在半个月不眠不休的日子里无所遁形。
原以为都结束了，谁知道警方前几天忽然查出他笔记本电脑浏览的灰色网站。
警方甚至顺着这个网站，将他手机的通讯录调查了个底朝天。
没办法，权飞鸿只能将一切都交代了。
看见司染阴沉沉的目光，权飞鸿清楚自己的那些事早就被警察调查光了，现在如果交代清楚，或许还能减轻一下罪责，毕竟他拐卖的那些孩子都没事。
权飞鸿道：“就是灰色网站的背后的老板，十年前我们加了联系方式，但我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平时我只给对方提供一些国内野生动物的线索，对方会给我分账，当初我的矿产业差点破产，我都是靠着这些钱重新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说完，权飞鸿激动道：“警察同志，我愿意把所有赃款全部交出来！”
警察没说话。
司染眯着眼，问：“你说这次新城疫病毒是为了报复我？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权飞鸿忽然止声。
一旁的警察开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
“我，我说。”权飞鸿连忙道：“是他跟我说的，包括矿厂的事都是对方一手促成的，他说你要不了多久就会盯上矿厂，如果想要不被人发现这件事，那就只有把矿厂给炸了，来个死无对证，所以我很早之前就在矿厂里面埋了炸弹，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跑出来。”
“继续。”司染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却像从牙缝里憋出来的一样。
权飞鸿道：“新城疫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多少，我只听对方提过一句，司小姐，警察同志，我真的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司染回头看向警察，警察朝司染点了点头。
说明权飞鸿真的不知道新城疫的细节。
司染脸色难看地从审讯室出来，一行人脸色都不大好。
就当司染要走出审讯室的前一秒，她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目光凛凛：“既然要跟我宣战，那我接了。”
她一定会亲手抓到这个装神弄鬼的东西！
——
三天后，实验室取得进一步的进展。
在不断施药过程中，死亡率的确大大减少，只不过想要治愈还差很大的距离。
秋池找到司染报告进度。
“小染，现在提取出来的疫苗最多只能缓解，并不能阻止新城疫病毒带来的死亡问题，要是一直研究不出疫苗，这些染病的动物迟早会死光的。”
实际上动物园每天都有动物在陆续死亡。
司染心里也清楚，一下子解决掉百年难题，根本不可能。
司染：“先继续研究，我会继续想办法的。”
不等秋池说话，司染就直接离开了。
秋池还想说什么，却被季知时拦住了。
季知时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对秋池摇了摇头：“小染姐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了，现在所有的压力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你再这么说，我怕她坚持不住。”
其实所有专家团队每天睡眠时间都不足三个小时，全是靠着咖啡一杯又一杯地续着。
现在喝的他心里都突突突的。
秋池沉默无言，看了一眼实验室内脚步匆匆的专家团队，又看了一眼低着头往宿舍走去的司染，到底是没有再开腔。
这次的事情，的确如季知时说的那样，司染无疑是压力最大的那一个。
——
司染回到宿舍，支付宝就叼着拖鞋过来了。
“染染穿鞋。”支付宝看到司染疲惫的眼神，心里恨不得把司染照顾的妥妥帖帖的。
司染听到声音，低头看向脚边的拖鞋。
“辛苦咱们支付宝了。”
看到支付宝的那一刻，司染压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穿上鞋子，揉了揉支付宝的脑袋，然后给支付宝从狗粮袋子里一大盆狗粮。
司染道：“支付宝，最近我可能不会经常回来，你要是饿了就自己翻狗粮袋，要是想吃其他东西，你就找孟园长或者自己出去吃，上次教你用手表支付学会了吗？”
四染前些日子给支付宝买了一个儿童手表，支付宝想要吃什么可以直接支付。
“汪汪汪！”
“染染，你不用管狗哒，狗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做自己的事情吧。”
支付宝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发现野保小队还有一直照顾他的孟院长最近神龙不见尾的，就算见到了，一个个都急冲冲的模样。
支付宝脑子清楚得很，它明白动物园肯定发生了连染染都解决不了的大事情！
司染安顿好支付宝，自己则找了一套睡衣前往浴室。
他是动物园的主心骨，要是她乱了，那整个动物园都会跟着一块儿乱，所以她绝对不能慌。
三天三夜没怎么合眼过，司染洗了个澡后就在床上躺着。
她现在必须休息。
司染闭上眼，困意很快来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支付宝原本还咬着会叫的可达鸭玩具在客厅玩，但似乎听到司染沉沉的呼吸声后，扭着屁股哒哒哒地跑到司染的床前。
看见司染睡去，支付宝放下了嘴里的玩具，跑到浴室的洗脚桶洗了个脚，然后在属于自己的小帕子上擦了擦，然后又迅速跑回卧室，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在了司染的身边，跟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司染后面睡的并不安稳。
心里想着事，就连做梦都梦到动物园的飞禽全部感染新城疫病毒死亡。
就连快快也整个头一百八十度仰天，脖颈都断了。
“呼！”
司染梦的惊醒过来。
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在她额头上，后背湿润了一大片。
司染蜷缩在床上，用手撑着额头，直到看到旁边的支付宝后，司染心中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好，都是梦……
就在司染心里放松下来时，司染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机械声。
系统的任务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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