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洞主道:“你是说,你是齐凌霄的世侄?”
燕云应道:“不错,我叫燕云,还请洞主能告之真相,小子感激不尽!”
一听到燕云二字,黄衫女子惊愕了一下,倒仔细的打量了燕云一下,见燕云虽然是长高了许多,脸上也涂满了黑灰,便眉宇之间,五官样貌倒是真和几年前有几分相似,只是那个稚气满面的孩童,如今长成了一个高个少年。
法王亦是与妖辇中洞主对望了一眼,不待洞主开口,便问燕云道:“你真是齐凌霄的世侄?”
燕云道:“这又何必骗你,齐伯伯确是家父结交大哥。”
法王道:“好,当年我见到齐凌霄时,他不过二十出头,英气勃发,是个难得一见的人物,那么小的年纪,也敢与我过手,虽然不敌于我,却让我另眼相看,只是可惜,听说已不在了。”
燕云道:“我齐伯伯一世英雄,不料被凶参持白骨斧相逼,以致下落不明。”
妖皇洞主却在妖辇中问燕云道:“小子,你是想知道凶参下落,以便寻查齐凌霄和你父亲下落么?”
燕云道:“正是,凶参和齐伯伯一道失去踪迹,既然白骨斧和凶参再现,那自然能得知齐伯伯和爹爹的下落了。”
妖皇洞主却似在妖辇中咦了一声,慢慢的说道:“这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的确是驾辇在半空时,看到执白骨斧的人杀了莫一空,只是那人虽然道法奇高,始终却是黑巾蒙面,无法知道他是不是百魔宫的凶参,我猜多半不是他,既然凶参拿白骨斧杀人,又何须蒙面多此一举,以西原上的种种事情推断,此人只是想制出疑案,好令各大门派交恶,若你想要知晓,须得寻到白骨斧下落时,亲手将其擒获,方可知道事脉。”
燕云满怀期待的想要问到凶参下落,却不想妖皇洞主看到的只是蒙面之人,虽然告之了自己,也不过是一场失望,想到千里迢迢的来到西原,便是为了白骨斧的事而来。最终却是这么个结果,不禁心下失魂落魄,再也没有多少力气站在那里。只是对妖皇洞主说了声多谢相告后,便一屁股坐在路旁,低头不语。
黄衣女子见燕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本想上前安慰几句,却也不知说些什么,这时只见右手麻木之余,一丝痛楚在肩上生出,不禁往被毒蝎咬伤的右手望去,只见透亮泛白的手臂上,一丝血红之色正往肩上延伸而去,正是蝎毒倒流入体的征兆。妖皇洞主看到黄衣女子蝎毒上行,在妖辇里大喝道:“丫头,你手上之毒,非比寻常,现在己然入了经脉之中,若是再不解毒,恐怕麻烦不小。”
黄衣女子愠道:“还不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将我右手扣在云辇上,又哪会被百魔宫的毒蝎所伤?”
妖辇中洞主哈哈一笑道:“你这丫头,说话倒有几分自在宫的威势,我这里倒有颗克毒之药,且送于你服下。”言罢,妖辇之中飞出一粒灰色药丸抛至黄衣女子面前,黄衣女子伸手接过,拿在手上细看了一眼,却没有服下。
妖辇里的洞主见到黄衣女子举动,亦是一笑,便道:“丫头,我若要取你性命,必是轻而易举,今日给药,昨天掳你之事便一笔勾销了,回去报你师父,我妖门合该大兴,他日得便,自当与她论道一番。”
黄衣女子道:“家师向来不出山,洞主想要论道,恐怕还得去自在宫!”
妖皇洞主大笑道:“好,那本座哪天就去自在宫会一会她,到时小丫头可得烦你引见了。”
黄衣女子道:“洞主若是想去自在宫,自当随时候教!”
妖皇洞主笑着说道:“好,好,自在宫门下,这份心气果然是高,小丫头,它日再见!”说罢,呼哨一声,那几只黄羽鸟从天飞降下来,各自抓住妖辇一根绸带,便要带辇离飞而去。
妖皇洞主对着法王道:“法王,你我二人,此后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面,便看那人再敢不敢跟来!”
法王冷哼一句道:“属下如今妖灵大法在身,不管是谁来,也敢一战,他若是真有胆,也不至于远远观望了。”
妖皇洞主却道:“法王切莫轻敌大意,我感此人修为,必然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他不出手,说不定另有别意,你我现在一切以兴复妖门为重,切不可旁生枝节。”
法王道:“属下听从洞主宝训,洞主在天上飞行,自可眼观百里,倘若有变,必瞒不过洞主。”
妖皇洞主道:“法王须快行而回。”说罢,那九只黄羽大鸟,早飞带着妖辇往天空上升而去。
法王坐在云辇之上,扫了燕云一眼道:“当年齐凌霄趁我不在,曾助上仙门攻打我妖皇洞,按理说还欠我妖皇洞一段恩怨,不过既然传说他己仙去,本王也就不再记挂此事,本王当年十分欣赏于他,本欲待他修为大成之时,再会一会他,可惜他却得此苦果。你既是他世侄,本王看他面上,特给你指示一番,近期江湖上出了一个叫做不归堂的,甚是神秘,据我洞主所探知,那执白骨斧之人十有八九便是不归堂的,至于是不是凶参,便要待查证了,白骨斧现世确实为真,你不防直寻白骨斧,兴许可查清齐凌霄和你爹下落。”
燕云不料妖皇洞的法王,却因齐伯伯之面,能给自己这一番指点,当下也不管他是妖门邪人,赶紧拱手施礼相谢,法王目眺远方,似是在追忆,也似是在畅想,不禁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道:“齐凌霄若是在世,不知他敌不敌得过我这妖灵大法,这么一个好汉,却被人绑缚利用,以至于毁了惊世之才,可惜、可叹!”一串叹息在燕云耳畔响起,随着云辇起步法王也己驾云辇而去。
燕云呆呆的听着法王口中叹说齐伯伯,也没想到这妖界的法王,竟然也对齐伯伯赞赏不己,看来齐伯伯这一生,无论仇敌朋友,都折服于他,我爹爹能和他结为兄弟之义,不只是七曜之数义气相投,更是幸与齐伯伯相识一场了。
想了会齐伯伯,待回过神来,可他一见法王驾辇走远,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愣,忙道:“不好,法王把云辇驾走了,不是把我们扔在此处了么,又得该怎么回去了?”
身边的黄衣女子道:“区区百里之地,有没有云辇倒也相差不大,只是……只是我这蝎毒未解……”
燕云指着黄衣女子手中道:“妖皇洞主拿给你的那粒克毒的药没用么?”
黄衣女子将手中那粒灰色的丹药拿起,在鼻子上闻了闻道:“也不知这药里是什么,无品无味可不好分辩。”
燕云道:“你拿给我看看吧,我跟随四师叔采了两年药,知道些解毒的法子,看识不识得。”
黄衣女子将药丸拿给燕云,燕云闻了一下,果真是无味,也不知药是何物制成,燕云灵机一动道:“把你的小剑拿出来吧,切下些药未放在蝎子咬伤的地方,若是有效,必有感觉。”
黄衣女子见燕云这个方法不错,拿出身上那柄小剑,在药丸上刮下些药末,沾了些放在蝎伤之处,少时,蝎伤之处的麻木感倒是消减了不少,这一试之下,便知药丸确有克制毒效的作用,便不疑有它,准备用药。
燕云自四师叔虚元子那里了解到,有些药可以克制毒药云却非解毒之药,本身也俱有一定毒性,妖皇洞主给的这枚丹药,不像太乙门的解毒丹药,妖门之物还是要慎而用之,黄衣女子倒是聪明,便道:“既然这药在伤口处能克蝎毒,我便以功法逼迫毒气回转,然后以药敷在伤口处,想必便会消克了蝎子毒性。”
燕云听得眼前一亮,便赞道:“这倒是个可行的好方法!”
黄衣女子却似乎有些迟疑,喃喃道:“只是…只是我右臂麻木,行功己然不便,恐怕是真元难以调起,一时逼不出这蝎毒来。”燕云笑道:“这倒不难,我在旁助你一臂之力,将真元运到你左掌之上,你再自行从体内将蝎毒逼至伤口处。”
黄衣女子心里欣喜,微微的垂了一下头,对燕云道:“那便,那便多谢你了,”说罢便寻了个干净的草地上,盘腿而坐,伸起左掌,燕云想到体内的太阴真气霸烈,便将七曜真气运起,迎着黄衣的左掌将灵力真元往其掌上灌入。
黄衣女子只感到燕云掌上输来的真元,源源不尽,充沛无比,想不到三年多没见,他竟然能有这么一般浑厚的修为,当下便引导真元,自左臂脉络上行,入丹田腑中,然后再搬运起行,往右臂周边各处攻逼毒气。
这百魔宫南疆菩萨手中的蝎子,本就是异种奇物,被它咬伤一口,若不是天人之体,神境之身,均会中毒甚深,黄衣女子和燕云显然便是小瞧了这毒物的威力,初时以为但凭真元灵力便可以将它回逼至伤口处,可一试之下,才知道这毒蝎咬后,虽然发作得不是很快,却是上行一处,便深种一处,难以化解。燕云倒不含糊,将一身真元尽数往黄衣女子手掌上运去,黄衣女子引导入体,一分一分的来消退毒气,这一番迫毒,两人整整用了一个半时辰,才将黄衣女子臂上的毒气逼至蝎子咬伤之处。
幸得燕云自服灵根果后,身上灵气满满,真力无穷,若是换别人,这一个多时辰不住的运功迫毒,早己累得倒地不起,尽管如此,燕云也是觉得身体劳累,头淌大汗。见黄衣女子己然迫毒成功,才在其示意下收起了掌力,自在一旁歇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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