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领命,立刻无声离开。
这下,最后一点退路也被堵死了。
人群再也按耐不住了,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众人立刻自动分成几拨,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
个个提着衣摆,踮着脚尖,一路小跑着朝西北角包抄过去。
盛昭一马当先,拿出了平日里第一个下朝冲出去的速度,蹬蹬蹬的跑在了最前头,衣服下摆都差点要踩到了。
心中还念叨着,【冲呀!吃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第一现场必须是我的!】
盛昭身后的铁柱和大脚哪敢慢了,立即紧随其后。
谢昉看着盛昭那急切的模样,暗暗挪了挪位置,既能保护着她不被人撞到,又不妨碍她冲锋,眼神都不敢离开一秒。
甚至还能分出心神,用眼神逼退旁边那几个可能挤到盛昭的人。
谢容沛累得气喘吁吁,还得努力跟上,“大......大人!您慢点!等等您忠诚的侍卫大脚啊!”
身后那群大臣们及其家眷们,也都带领着邓家的亲朋好友也一路跟着小跑。
尤其是年过七旬的孔太傅,他老人家吃瓜之心最是旺盛,但腿脚实在跟不上,急得吹胡子瞪眼。
眼看就要被大部队甩下,他眼疾手快,一把就扒住了人高马大的兵部尚书郑流郑大人身上。
“郑小子!背老夫一程!快!”
郑大人正跑得专心,突然身上一沉,差点一个不稳摔出去。
回头一看是孔太傅,差点气得他当场骂娘:你个老狐狸!
自己跑不动还要拖累我?
老子是兵部尚书不是你轿夫!!!
孔太傅纹丝不动,一副你不背我我就躺地上讹你的模样。
郑尚书看了看越来越远的大部队,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最终还是认命的背着孔太傅跑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您老以后少吃点吧!”
人群纷纷涌向西北角,那间偏僻破旧的小杂物间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跑得最快的盛昭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门板,幸好身后一直关注着他的谢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才没表演个破门而入。
“多谢啊铁柱!”
盛昭头也不回的道了声谢,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扇木门。
里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外面不同寻常的脚步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阵手忙脚乱的穿衣声。
“外面是什么声音?”
赵驻千惊慌失措的声音传了出来,这里虽没有扩音石,但都守在门口,也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可能有人来了,快把衣服穿好!”冒牌货的声音同样的慌乱。
门外,所有竖着耳朵的宾客们脸上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盛昭正准备推门而入。
“砰!”
镇国公可没那么多耐心,他身后的一个侍卫得到了眼神示意,上前一脚就踹开了那本就不牢固的木门。
木门轰然打开,扬起一片灰尘。
里面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只见那狭小昏暗,还堆满了杂物的房间里,赵驻千衣衫不整,连腰带都还没系好,正慌张的抓起外袍往身上套。
而那个冒牌货,更是发髻都散乱了,脖子处还能看到一抹可疑的红痕,脸蛋也红红的。
地上还铺着一条明显有污渍的衣裙。
两人看到门外那黑压压的人群,以及那些又是震惊又是看戏的目光,顿时如遭雷劈。
僵硬在原地,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
“啊!”
那冒牌货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用手臂环住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呐!真是薛小姐!”
“还有那个,不是驻千吗?驻千怎么会和薛小姐在一起?”
“伤风败俗!简直是伤风败俗啊!”
“薛丞相一世清名,竟毁于此女之手!”
“在人家婚宴上,在杂物间......”
人群都炸了,议论声,惊呼声,鄙夷声此起彼伏,无数人的目光刺向那两人身上。
郑流好不容易把背上的孔太傅放下,还没平息气息就开腔了,声音中充满了痛心疾首。
“薛小姐!你......你怎能如此不自爱?!这让我等如如何向薛丞相交代啊!”
郑流说完这句话,朝着其他同僚使眼色。
快!骂狠点!让她没法狡辩!
刑部侍郎李大人立刻跟上,语气也是十分沉痛。
“薛小姐,你身为相府千金,竟与男子在此等污秽之地私会,行此苟且之事,被这么多人当场撞破,这就是想帮你遮掩都不行了啊!”
掩饰不了一点!
户部的贺尚书摇头叹息,“诶,青仪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不是贺伯伯说你,你真是太令贺伯伯失望了,此事若传出去,不仅你名声尽毁,薛相颜面何存?朝堂体统何存啊?”
快把事情说严重点,让她彻底社死!
镇国公更是直接,大手一指赵驻千,怒喝道。
“还有你这奸夫!好大的狗胆!竟敢玷污相府千金,来人呐!给本国公拿下!”
哼,先把人控制住,别给机会让他们通风报信!
在墙院外的两个护卫听到自家主子的喊声,直接翻墙而进,就去扭押赵驻千。
“不!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
冒牌货彻底慌了神,心里知道,此事若坐实,她十年潜伏谋划的一切将毁于一旦,就算薛丞相保她,北燕那边也绝不会放过她。
她急得出了汗,试图挽回,“我是被迫的!是他,是他强迫我的!我无力反抗......”
赵驻千一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但他并不敢出言反驳,他心知她在大景的潜伏身份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她的身份可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这个时候怕是只能丢车保帅了。
但他怎么也点不下那个头,知道自己强行玷污丞相之女的事情一旦被下了定论,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大景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孔太傅适时开了口,语气中全是怀疑。
“哦?被迫?”
“大家方才可听到了,你让这奸夫小心点,还关心他是否在邓家吃饱饭呢?还特意找借口离席去与他私会。”
“这可不像是被强迫的态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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