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叫？”苏夜直觉肯定是有什么坏招在等着自己。
但只因为对方是沈昭意，他还是甘愿上钩。
“你教教我。”
“你就用刚才唱歌那调调，说来我听听~”女人的声音里，饱含着期待，“记得用粤语啊。”
跟苏夜认识这么久，除了唱歌，其他时候都没说过。
要知道沈昭意当时之所以被他吸引，正是因为这个，但凡当时唱点别的什么，可能两人都不会有现在这种交集。
对于爱人的要求，苏夜照做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母语尴尬”。
有时候在外人面前说一嘴大家不太能听懂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可没办法。
沈昭意想听，就只能满足。
他开口，一声再寻常不过的“BB”从嘴里喊出。
却因为面对的人不一样，其中带着难以言喻的专注和缱绻。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沈昭意听得十分满足，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让他这样叫呢。
有些人的嗓子，天生就适合来说一些别的东西。
自从这个“BB”打开新世界大门后，苏夜的哄睡环节，就从唱歌演变成真人有声。
沈昭意躺在床上，闭眼，享受着自己的私人订制。
直到后半夜，迷迷糊糊做了个旖旎的梦，腿刚搭上被子，猛然睁眼，下半身传来熟悉的黏腻感。
很好。
离家出走的大姨妈终于造访。
没想到苏夜的嗓音还有这个功能。
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起，在浴室一顿折腾，等换上干净的睡衣出来后，她直接转去隔壁休息。
这一出小插曲，导致第二天起床时晚了半个点。
不出意外的话，程予白此时，应该已经出现在楼下。
像是为了证实她的猜测，手机刚解锁，前线记者许梦就发来报道：【昭意，那人又来了！！！】
三个感叹号，足以看出自家小保姆对他的戒备。
沈昭意回了句不用理会，便开始洗漱收拾。
小腹隐隐作痛，但还好，早就已经习惯。
等调整好状态下楼，程予白见到她的第一眼，目光在那张已经做了修饰的脸上停留片刻，将其看穿。
“你不舒服，要不今天先在家休息吧。”
“不用。”沈昭意坐在他拉开的餐椅上，“还没那么脆弱。”
今天去找赵主任，看诊断报告才是主要目的，要没有木木奶奶这事儿，她当然不会硬撑。
可老人家的情况拖不得。
程予白自然也猜到她的想法，没再继续劝。
只不过今天难得消停，从吃饭到出门，那张嘴并没有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这整的沈昭意反而有些不适应起来。
坐进车里，她抬眼看向准备开车的程予白，吐槽道：“你今天倒挺像个人。”
男人一直注意着后视镜，在倒车调整方向，没有细细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顺嘴就问：“像谁？”
“没，我瞎说的。”沈昭意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接下来的路程过于安静，应该是在照顾她的感受，程予白换了条路，避开最堵的城际高速，选择从小路绕去郊区。
等在实验室租的场地外停下，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你这一个月得用不少油费吧。”
沈昭意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只觉得为了一顿早饭，属实没有必要。
听出她话里有话，程予白把车锁上，带着人进去。
有没有必要的，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早早就得到消息的赵主任，今天什么事都没做，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就等着沈昭意过来。
这可是大老板啊！
别人家的项目都是要拉好几个投资才能启动，在他这里，直接让沈小姐给包圆了。
给钱大方，还从不过问。
就是把所有世界上所有的寺庙都拜完，也不一定能求到这样的好机遇。
他以前那些老同事，谁听了能不羡慕？
正当赵主任对着手表上的指针，在疑惑人怎么还没到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他立马坐直身子，应了一声：“进！”
下一秒，门被拉开，两道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一个，是程予白。
另一个，正是上次在晚宴上有过短暂交集的沈昭意，今天依旧漂亮的让人无法移开眼。
“沈小姐，好久不见。”赵主任赶紧起身，朝她伸出手。
沈昭意浅浅回握了一下，嘴里说着客套话：“赵主任，项目的事情，你费心了。”
“哪里哪里，我还没跟沈小姐说谢谢呢！”
提起这个，赵主任的嘴，就停不下来。
从做这个项目的初衷，说到拉投资的不易，最后拐着弯再回来又夸了两句作为投资人的沈昭意。
那词儿都不带重复的。
如果是之前，他的这些话，可能会得到回应。
但今天遇上特殊日子，沈昭意只觉得脑瓜子都嗡嗡的。
还是程予白给两人各倒了杯热茶后，在旁边将话题引到正事上，“主任，刚才我和沈小姐过来的时候，又在门口遇到旁边村子的大姨了。”
沈昭意听见他这么说，端起茶杯的手，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
明明这一路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但程予白好像很有把握不会被拆穿，接着提到换试验场地的事儿。
赵主任有些为难地打量起沈昭意的脸色。
这小白，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人的面说这事儿，不明摆着要钱吗？
他正想解释两句，把话圆一下，就见沈昭意将茶杯放下，跟着赞同着，“确实得换，不然对项目也有影响。”
她这话，是从利益的点上出发。
直接就让赵主任无法拒绝。
“可是。”他大着胆子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沈小姐，咱们采购回来的这些设备，都是精密仪器，在来回运输的途中，要是因为疏忽而损坏，这……”。
“坏了再买就行。”沈昭意俨然一副“有钱”的做派，彻底把话给堵死。
赵主任也知道，搬走，肯定是有好处的。
至少可以不受外面这些大姨们的打扰。
只不过，搬去哪儿？
这项目组上上下下包括从医院、学校借来的人手，也不少，太小的地方可挤不下。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选在这个被换下来的卫生所里。
但很明显，在场之中，某个人是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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