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想不通,”黄峰文揉着太阳穴,
“就算他转移战场,可为什么偏偏是‘钠德唐全家桶’?
这堆玩意儿,现在跟厕纸唯一的区别,就是厕纸还能擦屁股,它们连擦屁股都嫌硬啊!”
“您说得对,董事长。这些股票的价格,全都躺在历史最低点的地板上,抠都抠不起来了。
毕竟,所有人都认为希利斯当选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钠德唐概念股自然是跌成了狗屎,谁碰谁倒霉。”
在这种背景下,苏皓却像个拾荒者一样,兴高采烈地把这些“废纸”往自己麻袋里装。
这他妈简直就是扛着煤气罐冲进火葬场——自己嫌死得不够快。
毕竟,现在希利斯的支持率,简直是把钠德唐按在地上摩擦啊!
整个M国都在为他们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的诞生而提前狂欢,香槟都快开到脱销了。
“要是希利斯真的当选,我们手里的这些‘厕纸’会怎么样?”
“呃……这些公司基本都是靠着钠德唐的ZZ口号和他的铁杆粉丝‘MAGA’群体吃饭的。
一旦钠德唐败选,它们……大概率会被直接清算到退市。”
“就这样,苏皓还在疯狂扫货?”
“是的。他似乎是把钠德唐竞选时吹过的所有牛逼……
啊不,是提出的所有政策,都变成了投资标的,相关的概念股,他一只都没放过。”
“华尔街那帮孙子呢?他们什么反应?也有人跟着我们买吗?”
“没有。他们还在疯狂地往希利斯概念股里砸钱,生怕去晚了连口汤都喝不上。”
听到这里,黄峰文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所以,全世界都在向左,唯独苏皓一人,悍然向右?”
“可以这么理解。而且,一些消息灵通的机构,已经察觉到我们方幻投资的异常举动,但他们只是把这当成一个笑话。
在他们看来,大势已定,不可逆转。”
“因为……翻盘的可能性已经为零了?”
“是的,大部分机构的评估报告都认为:
即便是我们动用旗下所有的媒体资源,发动一场铺天盖地的舆论战争,也无法撼动希利斯的领先优势。
所以华尔街那边,根本没把我们的动作当回事。”
时至今日,苏皓的名声早已今非昔比。
曾经的他,是资本丛林里一个无人知晓的幽灵猎手;
如今,他的名字在华尔街,便是“神”的代名词。
【投资之神】!
这是世界给予他的至高封号。
可是这尊神,做出了如此离经叛道的决策,那些曾经将他奉若神明的信徒们,这一次也选择了集体叛教。
他们觉得,他们的神,疯了!
“当然,也有一些像狂信徒一样追随苏董的‘秃鹫基金’,也开始像疯狗一样,追随我们的脚步,开始大举进场了。”
“终究不是主流,对吧?”
“是的,董事长。在所有人看来,现在抄底钠德唐概念股,就是一种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自杀行为。”
但别人的看法,从来都不是黄峰文最在意的。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最核心的几个高管。
“你们呢?都怎么看?”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硬着头皮开口:
“这个……董事长,我们翻来覆去地推演了无数遍,也找不到任何钠德唐能赢的理由。
天时、地利、人和,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帮着希利斯。
棒国的风暴,更是送给她的‘神助攻’。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做出这个选择的,不是别人,是苏董啊!”那人的眼中爆发出异样的光彩,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这一切不合理背后,一定隐藏着我们凡人无法窥见的、更深层次的理由!”
这话一出,黄峰文脸上那紧绷的肌肉,终于舒展开来,化作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哈哈哈,说得好!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他一拍大腿,
“别人我信不过,但做出这个决定的,可是苏皓啊!”
只要是他的决定,那就意味着,这盘看似必輸的棋局里,必然藏着一步惊天动地的“神之一手”。
虽然,没人知道那一步棋,究竟是什么。
他们看不懂,也不需要看懂。
“董事长,要不……您亲自去问问苏董?”
“我?”
“是啊。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在揣测苏董的意图,您也很少直接干预他的决策,不是吗?”
那是因为,黄峰文刻意将方幻集团与方幻投资做了切割。
他给了苏皓至高无上的权限和绝对的信任。
无论苏皓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决定,他都从不过问。
因为,苏皓每一次,都用那神迹般的战果,狠狠地打所有人的脸。
“嗯——”但这一次,黄峰文自己也按捺不住那颗熊熊燃烧的好奇心了。
他娘的,苏皓这小子,究竟是看到了何等恐怖的未来,才敢如此笃定,钠德唐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能赢得这场必输之战?
***
一家烟火气十足的街边烧烤店里,苏皓和黄峰文相对而坐,烤串在盘上冒着热气,香气撩人。
“嘿,这地儿,咱哥俩得有日子没来了吧?”
“是啊,想当年,这可是咱俩的秘密据点。”苏皓笑着回应。
“哈哈哈,还不是都赖你小子!”黄峰文灌了口啤酒,大咧咧地吐槽,
“公司越做越大,人越来越忙,这还在其次。
主要是你这张脸,现在是个人都认识,现在是走哪儿都跟有聚光灯似的。”
“那也是黄哥您非要把我推到台前,给公司当吉祥物的啊。”
“废话!现在这年头,营销就是生命线,品牌形象大于天!
不把你这张‘投资之神’的金字招牌挂出去,那不是暴殄天物嘛!”
曾几何时,他们俩是这家烧烤店的常客。
但随着苏皓在媒体上抛头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名气大到连狗仔队都开始对他感兴趣。
这种无拘无束地坐在街边撸串喝酒的市井之乐,便成了一种奢侈。
“所以啊,今天为了让你吃得舒坦,我把整个店都包下来了。”
黄峰文用下巴指了指门外密密麻麻的安保团队。
“这感觉……怎么说呢,有点怪怪的。”苏皓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桌椅,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乎以前那种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的烟火气,才是烧烤的灵魂啊。”
“谁说不是呢?那股子喧嚣,才是最好的下酒菜。
不过没办法,谁让咱是名人呢?这就是成名的代价啊,兄弟。”
虽然氛围似乎不如记忆中那般热闹,但依旧是熟悉的美味。
“我说,黄哥。”
“嗯?”
“您老人家有话就直说吧,别憋着了。”
“什么?咳咳!我,我能有什么话?”黄峰文眼神躲闪,故作镇定。
苏皓咧嘴一笑:“黄哥,我认识您多少年了?
您这副欲言又止,又是包场又是灌酒的架势,要是没点事问我,我能把这签子给生吞了。”
“……”黄峰文尴尬地搓了搓手,一副便秘了好几天的纠结模样,最后还是没绷住,试探着问道:
“是那个……关于钠德唐的事……”
果然如此。
苏皓心中了然,就知道是为了那堆“钠德唐全家桶”来的。
“华尔街那边,风声已经传开了。
都说我们方幻投资疯了,是不是钱多得没处花,拿上千亿资金打水漂玩。”
苏皓淡然一笑,心中暗道:现在是上千亿,很快,搞不好就是上万亿了。
“兄弟,我坚决支持你的决定。”黄峰文的语气变得无比真诚,
“从始至终,我没有怀疑过你一秒钟。
哪怕这次,就算真把钱全赔光了,我黄峰文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就是忍不住……无比的好奇。
因为别说那些华尔街的专家了,就连我这个外行来看,这次大选,钠德唐也真的是一丁点儿希望都没有啊。”
这个世界上,要说谁最信任他苏皓,那非眼前的黄峰文莫属。
无论他过去做出过多么惊世骇俗、多么疯狂危险的投资决策,黄峰文永远是那个站在他身后,为他扛起一切风雨的人。
所以这一次,他依然选择了无条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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