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然你们怎么排练?还是得我来说啊。”何星拽了拽衣领,微微坐直对着镜头开始介绍接下来三天的流程。
“咱们的主要内容就是,请各位嘉宾和当地的艺术大师合作,完成音乐会。”
“音乐会包括四个篇章。”
“第一个篇章是扎根黑土地的乡土深情。展现出东北的本土特色。限时15到20分钟,具体内容请大家与我们请来的艺术家商量,也要尽可能地展示东北的音乐。你们可以演唱,也可以演奏。但同一时间内,至少有三名嘉宾正在参与,并且要尽量保证每位嘉宾出场比重差不多。这是为了防止你们过度摸鱼哈。”
“第二个篇章则是南北方的对话。咱们这趟旅程虽然扎根于冰城,但是嘉宾与观众中有很多的南方朋友。旅程本身也是一场南北方对话,所以我们设置这个环节,请大家和第一个篇章的艺术家一起设计一场音乐对话。限时8到10分钟。也要求各位都要参与尽量哈。”
“第三个篇章是异域交响,带领大家聆听带有异域风情的旋律与歌剧。也是限时15到20分钟,也是请各位和艺术家商量。”
“最后,则是嘉宾们的自我展示时间。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登台,也可以选择与别的嘉宾合作。但每个人要承担五到七分钟的表演。‘承担’是指,比如两个人表演五分钟,那每个人承担的时长就算两分半,这样保证我们直播时长可控。”
“各位还有问题吗?”
岳清竹举手,“每个篇章都有限时,那限制节目数量吗?”
“不限制。比如第一个环节,你们设计四个五分钟的,或者一个20分钟的,都可以。”
“好的谢谢。”
众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何星说道:“那咱们今天上午便去见第一个和第二个篇章的艺术家,下午再见第三个篇章的。”
“好。”众人起身前往隔壁房间,进门便见到七八位二十岁到四十岁的人站起身。
为首的,身穿黑毛衣的大哥浅笑上前握手,“各位好,我是黑省歌舞剧院的邓磊。”
双方迅速打招呼,开始商量节目。
一小时后,众人确定了第一个篇章的三个节目——龙江剧《双锁山》片段、鄂伦春族民歌《鄂伦春小唱》、东北秧歌。
当然,他们只能简单蹦蹦,主要做的还是唱与演奏。
第二个篇章南北对话环节定成了民歌串烧。
两个环节综合下来,陈放分到了三个任务——出演《鄂伦春小唱》与东北秧歌,并在第二个篇章里拉二胡和吹葫芦丝。
确定任务后,众人便前往排练室。
走进门,一位工作人员走上前,“陈老师,沈老师,两位要在第二个篇章中使用葫芦丝对吗?”
陈放点头,“对。”
工作人员尴尬笑笑,“我们刚刚联系了附近的琴行,葫芦丝的话,明天才能到货。我们仓库里有旧的,已经消毒了……如果比较介意的话,麻烦两位等到明天可以吗?”
沈清禾无所谓地笑笑,“我的团队带了,我用我自己的就行。”
工作人员松了口气看向陈放。
陈放眉头微皱。
毕竟是嘴对嘴的乐器,尤其工作人员这么一说,就更难受了。
唐哥他们可没带葫芦丝。他只是记忆力学过一段时间而已,在擅长的乐器当中都排不上前十,团队当然不会带了。
但他记忆不太深刻,得练练。
陈放开口道:“先给我吧,今天我看情况,可能要重温一下指法。”
“好的!”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训练到12点,众人就近找休息室,进入两小时的午休时间。
陈放和岳清竹单独占了个小休息室,吃完饭,刚要午睡。
西侧方向,忽然有一道尖锐的声音穿过墙壁而来,直击天灵盖。
岳清竹猛地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握紧拳头望着西侧。
唢呐的穿透力真是……
隔音的墙都隔不住。虽然到了他们耳边已经不算尖锐,但他们在午休啊。
岳清竹看向陈放,“程俊逸有毛病吧?大中午的还练唢呐?他是这么上进的人吗?”
陈放从旁边的躺椅上坐起来,摇摇头,“他平时摸鱼啊。今天上午还迷迷糊糊犯困,这会清醒了?”
“不知道。但但人家午休呢,这样怎么睡得着啊?”岳清竹倒下,把毯子拉到脑袋上,裹住自己。
可那声音仿佛从后脑勺传进来,根本逃不掉。
岳清竹躲在被子里吐槽道:“天啊,他没上过大学吗?”
陈放坐起来,“大概在校外租房吧?从这几天一起住的经验来看,他应该是个独居生物,没住过宿舍,没跟别人磨合过。”
就像有的宿舍里,有的人会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打电话,敲机械键盘。但住久了,有人跟他说了,会换位思考了,就好多了。
不过,背后生气气的是自己,直接去找他吧。
陈放刚站起来。
岳清竹也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咱们去跟他说一声吧。我真的好困啊。今天说不定要排练到晚上呢,需要午休呀。”
“走。”陈放直接朝门口走去,可按下门把手,对面声音忽然停了。
两人相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而刚转身回到沙发前,又是一道犹如丘比特之箭的音乐声,嗖嗖穿过他俩,一箭双雕,俩人同时露出痛苦面具。
相视一眼,同时转身,带着怨气开门。
陈放一拉开门,就看到生无可恋的葛葛站在斜对面的门口,幽怨地盯着门。
陈放走过去,“葛葛,里面什么情况?”
葛源冷哼一声,“程俊逸练唢呐,他说他要奋斗,带给观众最好的表演。”
岳清竹眉头微皱,“但我们要午休,下午才能好好练习呀。”
葛源耸耸肩,冷冷地哼笑道:“他说让咱们去另一头的休息室。”
另一头的休息室离得很远,他怎么不自己搬远点?
真是服了,这次他是真理解什么叫不怕恶人,就怕蠢人。
陈放冷笑道:“得亏他没住过校,不然我们大概已经见不到他了。”
吹什么吹?上午也没见他这么努力,中午就精神了。
陈放侧头,微微俯身对岳清竹说:“小猪,咱们这样……”
岳清竹抿着嘴,听到陈放的说法,紧皱的眉心松开,眼里的郁闷之色褪去,被兴奋的光芒所取代。
几秒后,她嘴角扬起,冲陈放挑挑眉,“好!就这么干!”
“靠你俩了。我不行了,我要用耳塞先去睡会。”葛葛挥挥手,晃晃悠悠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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