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桂嬷嬷怒极大吼道:“当着我的面,你还敢出手伤人!简直无法无天!”
“等侯爷来了,我倒要问问侯爷,这侯府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就在这时,水苏带着严谨过来了。
一进门,严谨就皱着眉冷声质问道:“大吼大叫的做什么?若是吵到夫人休息,该当何罪?”
众人连忙噤声,大气都不敢喘。
“这是出了什么事?”严谨扫视全场。
桂嬷嬷脸上难掩怒色。
紫苏两边脸都肿了。
两个粗使婆子和两个小丫鬟都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只有阿棋神色平静,态度不卑不亢。
紫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刚要开口,严谨却是看向阿棋道:“你是蓉蓉身边的贴身丫头,不在她身边伺候着,在这里闹什么?”
听出严谨语气里的不快,桂嬷嬷眼睛一亮,刚开口叫了一声“侯爷……”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严谨瞪了回去。
“你来说说,这里出了什么事?”
这话依然是对阿棋说的。
阿棋也不敢隐瞒,连忙将午后,苏蓉蓉赶严谨去外院后,态度怪异的拉着她的手,请她给严谨当通房丫头的事讲了。
严谨脸瞬间一沉,眸色幽深的看着阿棋。
若是阿棋敢起这样的心思,不管她是不是乔府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她。
乔府那边,他也要重新审视一番。
严谨刚刚动了杀心,就听阿棋继续说道:“奴婢心知夫人爱重侯爷,若非有人在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夫人是决计不会生出这种心思的。”
“于是将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叫了过来询问。”
“这一问方才知晓,此事竟是桂嬷嬷和紫苏挑唆的。”
“奴婢当即叫人捆了紫苏,准备禀明了夫人就将人发卖出去。”
“至于桂嬷嬷,奴婢无权动她,想来夫人也会顾及侯爷的关系,不会轻易撵人。”
“所以,奴婢原是准备先处置了紫苏,再禀明侯爷,由侯爷决定如何处置桂嬷嬷。”
“没曾想,有那小丫头通风报信,招来了桂嬷嬷。”
“我们这才在这里闹僵起来。”
“还请侯爷责罚。”
严谨点点头,不置可否。
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紫苏和一旁忐忑不安的桂嬷嬷,“你们怎么说?”
紫苏张了张嘴,结果什么都没说出来。
倒是桂嬷嬷虽然畏惧,却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侯爷,阿棋越俎代庖,未经您和夫人允许,便对紫苏私下用刑,此举实是僭越。”
“侯爷若不严惩于她,只怕以后她就该奴大欺主了!”
严谨点点头,“继续。”
见此情形,桂嬷嬷心中一喜,连忙再接再厉说道:“夫人怀孕,不能伺候侯爷,所以我让夫人从丫头里挑一个出来服侍侯爷,此乃惯例。同时也是为了夫人和侯爷双方都好。”
“结果却被阿棋这丫头曲解,引出今日之事端。”
“想来南城乔府不懂规矩,这才教出来如此不懂规矩的丫头。”
“老奴觉得,这样的丫头最好还是不要留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好,以免带坏了夫人。”
阿棋咬牙切齿的瞪着桂嬷嬷,说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攀扯乔府!竟然还敢说她带坏夫人!
若不是侯爷在场,她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撕烂这老妖婆的嘴。
“说完了?”严谨看着桂嬷嬷,语气平静无波,眼神冷漠淡然。
桂嬷嬷想了想,似乎没什么要补充的了,便缓缓点头道:“回侯爷,老奴说完了。”
严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紫苏:“你想代替夫人服侍我?”
紫苏一惊,随即便是一喜,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严谨,语气惊喜的应道:“奴婢愿意……服侍……侯爷……”
在愿意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严谨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挥刀抹了紫苏的脖子。
紫苏下意识的捂住不断喷血的脖子,眼底的惊喜慢慢变成惊惧,最后失去神采,黯淡无光。
看着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紫苏,在场除了阿棋之外的所有人都吓得面色惨白。
两个小丫鬟更是吓得惊声尖叫。
只不过,严谨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两人便瞬间失了声。
阿棋不动声色的侧移两步,将两人挡在身后。
桂嬷嬷此时也吓破了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哆嗦着看向严谨:“侯,侯爷,为,为何?”
严谨瞥了桂嬷嬷一眼,冷声道:“你是宫里出来的,我不杀你。限你两刻钟之内,收拾好包袱,离开侯府。”
严谨收刀归鞘,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桂嬷嬷坐在地上半晌都爬不起来。嘴里更是念叨不停。
她怎么也想不通,该受罚的不应该是阿棋吗?该被赶出府的不应该是阿棋吗?
为什么死的会是紫苏,被赶出府的会是自己?
像是看出了桂嬷嬷的疑惑,阿棋弯腰,凑近桂嬷嬷,笑嘻嘻的说道:“夫人就是侯爷的不可触碰的逆鳞!”
“紫苏背叛夫人,妄图取代夫人的位置。她不死,谁死?”
“若不是念你出自皇宫,今日躺这儿的尸体就该有你一具了。”
说着,转身安排人将紫苏的尸体抬出去丢到乱葬岗。
两刻钟后,桂嬷嬷背着一个包袱狼狈的从后门离开了恩平侯府。
而一个长相普通到混进人群就认不出的男子悄然跟在了桂嬷嬷身后。
***
次日一早,乔清荷带着给苏蓉蓉和孩子准备的东西来了恩平侯府。
见到苏蓉蓉神色有异,一问之下,这才得知了恩平侯府昨日发生之事。
“都是我耳根子软,这才听信他人之言,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平白害死一条性命。”
苏蓉蓉话语中满是自责。听得出来,她对那个叫紫苏的婢女是有感情的。
可她却并不认同苏蓉蓉的想法。
当即神情严肃的问道:“你这么说,是在责怪阿棋多事,不该将事情捅到恩平侯跟前?”
苏蓉蓉闻言连忙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责怪阿棋的意思。我知道阿棋是为了我好。她对我的忠心,我都明白。”
乔清荷沉下脸来,语气愈发的严厉,“那你是在责怪恩平侯下手狠辣?不该杀了那婢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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