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衣服而已,想让他独立不用这么着急,慢慢教。”
“妈妈,我洗好了。”
“来了。”姜婳应着,“你先下楼,我去看看他。”
裴湛拿过她手里的衣服,另只手掐着她的腰,吻了吻她还未消肿的唇,“你先下楼用餐,我来就好。”鼻尖挂着那根发丝,被他用手指轻轻拨开,“我已经跟小灵说好,带着孩子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姜婳错愕的眸光微动,“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裴湛唇角微微扬起,“你有你的理由,我只需要满足你的一切。”
“做为丈夫没给足妻子应有的安全感,是我的问题。”
他不希望,再看见那样的她。
他的心也会痛。
姜婳颤了颤鸦羽般的长睫:如果你知道前世的一切,裴湛…你会愧疚,会因为我前世的死,伤心难过吗?
…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裴家那栋欧式风格别墅的花园里。
姜婳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温柔且专注地望向花园中的临时布置给孩子玩的场地。
那儿是她宝贝阿荀,时常玩耍的地方。
她转身,对着身旁垂手而立的佣人轻声吩咐:“去准备些精致的点心和下午茶,要做得漂亮些,他喜欢可爱的造型。”
“还有浅浅,记得多做些她喜欢吃的奶昔蛋糕。”
“至于…阿言。所有的点心都准备一样。”
佣人微微欠身,恭敬回应:“是,夫人。”旋即快步走向厨房。
姜婳则踱步来到客厅,仔细地将茶几上的杂志摆放整齐,又把沙发上的抱枕一一抚平,确保一切都整洁舒适。
她脑海中浮现出孩子那粉嘟嘟的笑脸,以及每次吃到喜欢食物时满足的模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姜婳也喜欢家中热闹一些。
不多时,佣人推着餐车缓缓而来,这是早晨刚做的奶油蛋糕。
餐车上,点心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手工制作的小蛋糕,顶上裱着细腻的奶油,形状恰似一朵朵盛开的鲜花,还有切成可爱动物形状的水果。
下午茶的茶具也是精挑细选,骨瓷茶壶上绘着淡雅的碎花,与之搭配的茶杯小巧玲珑,杯沿镶着一圈金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佣人将冒着袅袅热气的红茶倒入杯中,茶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餐车推到花园的遮阳伞下的桌子旁。
孩子们来还要等一会。
姜婳回到楼上之后,去给阿荀换了身蓝色的背带裤,里面是一件可爱卡通的白色体恤,今天并不热,穿短袖刚刚好。
“妈妈,今天沉叔叔的孩子也要来吗?”
“是啊!妈妈跟沉叔叔算是从小一起长大,跟宝儿阿姨一样的,也是最好的朋友。妈妈还要喊他哥哥,阿言哥哥比你大,阿荀也要喊他一声哥哥。”
“一会阿言哥哥来的时候,阿荀记得不要跟哥哥打架,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我知道啦,妈妈。狗蛋喜欢浅浅,也喜欢阿言哥哥的。”
姜婳抱着孩子换好了鞋,等她站在地上,阿荀就捡了起地上的球,恰好这时一辆宾利车开了来。
“妈妈,是宝儿姨来了,我先下楼了。”
“去吧。”
姜婳收拾着换下的衣服,阿荀先下了楼。
对于昨天那个孩子的事情,也许是真的是她太过敏感了。
姜婳没有再让裴湛去做所谓的亲子鉴定。
等到那个孩子来,一切都能够真相大白。
裴湛去了公司,大概晚上才会回来。
下车后,沉宝儿带着孩子走了进来。
八岁的沉言礼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小西装,清隽脸庞此刻带着一丝哀伤的憔悴,他规规矩矩的站着,浅浅牵着哥哥的手,站在妈妈身边。
“宝儿姨。”狗蛋也挺喜欢宝儿的。
裴荀跟宝儿两人唯一的统一战线,就是喜欢找吃的。
宝儿有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就是给阿荀送来,阿荀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宝儿留着。
两人这点的兴趣爱好是一致的。
裴荀太胖了,手里抱着球,从走廊下来时,一个身子不稳不小心摔倒了。
沈浅浅惊吓着,用手捂住了眼睛。
沉言礼嘴角微微勾起浅浅的弧度,很淡。
“我的宝儿,你没事吧。”宝儿赶忙将他扶了起来。
沉宝儿来前,三人特意打扮了,穿着亲子装。
“宝贝,你漂亮的大美人妈妈呢?”
裴荀:“妈妈一下就下来了。”
“哎呦喂,让宝儿姨抱抱,整个人肉嘟嘟的真可爱。”说着宝儿费力的将他抱起,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身上都是香香的味道。
沉宝儿抱了一会,抱不动了,就放他下来。
“浅浅老婆。”裴荀想去找媳妇玩,看见一旁清瘦的沉言礼,整个人立马熄火了。
上次被他三两下给揍疼了。
“来了?”姜婳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下来,一身吊带连衣裙,外面是一件浅蓝色的围肩,今天倒不是很热,就也没有穿很多。
看到姜婳,沉言礼微微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
姜婳视线也落在了那个孩子身上,那双眉眼,清冷的气息,就跟沉夜白一样,如出一辙。
见到孩子闪避的眼神,姜婳走上前,缓缓的在他面前蹲下,那股好闻的气息,落在小孩儿的鼻间,让他身侧的手撺握了起来。
见她伸手,沉言礼忘了躲避,下秒就感觉到一股温温热的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听你姑姑说,你生病了。”
“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关心。”听她好听关心的声音,沉言礼才敢看她,一时间见到姜婳,那么一眼就愣住了。
她…好美啊!
是除了妈妈之外,她是他见过最美的人。
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
比照片上还要美。
见他看着自己微微出神,姜婳笑了笑。
直到沉言礼想起今日前来的目的,他小声的开口:“姜阿姨,我…我来跟您道歉。我不该打裴荀,还说了那些难听的话。我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说完,眼睛才敢看向姜婳,眼中满是忐忑。
姜婳温柔的看着他…
这双眼睛被他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中。
即便往后过了几十年时间,沉言礼都难以忘记。
姜婳心中一软,“没关系的。”
“裴荀,对不起。我不该打你。”说完,他对着姜婳身边的裴谞,九十度鞠躬。
裴荀怕怕的往姜婳身后躲了躲,“你…你起来吧。我才不跟你计较呢,上次是我疏忽,下一次,我才不会被你欺负呢。”
下次,一定要揍回来。
紧接着大门外,谁都没有注意到,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车上,鲜艳的颜色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小小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氛围正温馨融洽之时,一道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小男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站在玄关处。
“女人,听说…”
“你在找我!”
他身着一身剪裁精致的红色西装,领口处打着一个黑色的领带。
留着中性不长不短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脸颊两侧,发梢微微卷曲,身上难掩散漫的贵族世子哥风范。
所有人随之看去,乍一看,都被他的骨相皮囊给吸引住了。
细长的桃花眼,像是个精致又无可挑剔的女孩子,但细看又不是个女孩子,眉眼间带着锋利,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锋芒。
小男孩似乎察觉到姜婳的目光,歪着头,好奇又大胆地回望着她。
就在这对视的一瞬间,姜婳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那是一道快的让人捕捉不到的回忆。
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她让私家侦探,调查宋清然的存在时,就拍到过这个孩子模糊的轮廓。
一样…是一样。
能够对应上。
姜婳的心跳陡然加快,目光紧紧锁定在小男孩的脸上,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裴湛的孩子。
眉眼间更像许州澜,就连许州澜那股欠欠,漫不经心的模样,也都遗传到了这个孩子身上。
那些曾经困扰她许久,如乱麻般纠结的过往谜团,似乎在这一刻开始慢慢解开。
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宋清然跟裴湛所生的孩子。
裴湛的基因强大,可是宋清然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基因,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孩子。
雌雄难辨。
“咳咳咳…女人,我知道我长得是俊美了些,你大可不必用这样花痴的眼神看着我。”
“要是想跟我约会的话,我不介意跟你这么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
霍时千双手抄兜,挑眉的模样,大胆的在姜婳身上游走,这个女人,美极了。
前世她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裴湛和宋清然所生,这个认知如一块巨石般压在她心头多年,如今真相大白,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她眼眶微微泛红。
“我知道,跟我共进晚餐十分的难得,倒也不必这么感动。”
就在这时,一个巴掌在霍时千脑袋上拍下,“霍时千不准没有规矩。”
“妈咪,请您给我在这位美丽的女士面前,留一点面子。”
许多年不见的霍灵,如今长得是越来越好看了,高挑的身材,穿着职业装短裙,一副女强人的风范,“嫂嫂,好久不见。”
姜婳:“好久不见。”
“小千,过来喊舅妈。”
“舅妈?你竟然是我的舅妈?真是太可惜了,看来不能等我长大,让你做我的太太了。”
霍灵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千,你再说这样的话。小心舅舅过来跟你算账。”
“可惜了,我失去了这么一位美丽的太太。您好,我亲爱貌美如花的舅妈,在此请允许我我为你行个礼,以表我对您的尊敬。”说着霍时千握着姜婳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嫂嫂,您别介意,小千从小在国外长大,性子确实会放开一些。全都随了许州澜,不正经。”
沈浅浅:“妈妈,这个姐姐好奇怪啊。”
“姐姐?这位小姐,我是个男人,请您的目光认真看仔细一些。我这么英俊的人,怎么会是娇滴滴的女人。”
沈浅浅吓得往沉宝儿身后躲了躲。
霍时千双手抄兜,“放心,我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因为,我是个男人。”
“霍时千!你能不能别像你那个死鬼老爸一样,给我正常一点。”霍灵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这副跟他爹,如出一辙的死样。
“好的,母亲大人。”
被骂,一下老实了。
霍时千从小接受的都是国外教育,学的也是那边的礼仪,散漫又轻浮。
姜婳勾起了嘴角,“没事,都是自己家。”
“随意点也好。”
“你走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见你回来一趟,中午就留下用餐吧。”
“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霍灵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抱歉嫂嫂,恐怕我的时间不够了。”
“等晚上行吗?”
“一会我还要去开个会。”
“还要麻烦你,帮我照顾下小千。”
“他要是跟你发神经,你教训他都没事。”
姜婳垂眸落在她身边,同样也在看着她的那个孩子,正对她挑眉。
“没事。你去忙吧,晚上跟裴湛一起回来。”
霍灵点头:“嗯,好的。嫂嫂。”
宝儿最先来了之后,她们也来了。
温漫、月思渺。
来的基本都是霍家那边的人。
有不少孩子。
四人正好能凑成一桌麻将。
月思渺生了个双胞胎,是男孩,长得一模一样,基本分辨不出长相,有时候姜婳也总是会弄错。
这两人倒也挺粘着姜婳的,特别是温漫的那个孩子,姜婳去霍家时,就粘着他,现在依然也是,一个个的想要让姜婳抱一下才满意。
几个孩子都有佣人看着。
姜婳就跟她们聊了会天,都是一些有的没的。
平常这霍家祖宅,一般霍家旁支的人,都不会过来,除非喊他们过来,他们才能来。
除了跟姜婳来往的好的人例外,平常时间,温漫跟月思渺也不敢轻易的来打扰这位主母。
月思渺摸着牌,嗑着瓜子,提了句:“主母,最近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你知道吗?”
姜婳:“怎么了?”
姜婳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多消息,她也不太知道,几乎也都是从她们口中得知。
温漫说:“是霍钦。”
“说出来,你都也觉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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