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烧死鬼组成的巨大蠕虫嗷嗷叫着,爬进走廊的天花板,扭头对着荆剑喷出一口黑色火焰。
灼热的黑灰,从头顶直扑而来。
荆剑脚步一顿,掷出一道符箓稍加抵挡,然后矮生翻滚而过,错开阴火后,几步冲到蠕虫的后方。
法剑星光闪烁,狠狠一剑朝蠕虫尾部斩去。
一只烧死鬼的头颅被斩了下来,在翻滚中就化为了灰烬。
蠕虫尾巴颤抖,发出刺耳的嚎叫。
“太好了!有希望!”
荆剑心脏呯呯直跳,为自己加油打气,然后紧了紧法剑,乘胜追击,又挥剑朝着蠕虫身上另一颗烧死鬼头颅斩去。
蠕虫愤怒的扭过脑袋,朝着他喷出火焰。
荆剑使用同样的方法,避开阴火。
可没想到,离他最近的一颗烧死鬼头颅,竟然也张开嘴朝他喷火。
“糟糕!”
尽管荆剑已第一时间反应,可还是避之不及。
火星落在了衣服上。
他慌忙用最快的速度脱掉上衣,用力将衣服砸向头颅。
阴火但凡沾上一点,都会极度痛苦。
“又烧我衣服!”
他也是怒火中烧。
都有本命法器了,都吸收了三颗妖丹的力量了,怎么还被这烧死鬼欺负?
“我不服!”
荆剑咬着牙齿,七星剑上光芒大盛,重新朝烧死鬼冲了过去。
走廊里黑灰飘零。
屋子里的陆非也没闲着。
囍字化作奠,混在飞舞的纸钱当中,想要偷袭陆非。
那口棺材就是用来混淆视线的。
幸好黑发反应快,及时挡住。
“囍,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陆非毫不生气,马上也回敬了对方一棍子。
电光闪烁。
奠字颤抖着落地。
阴风涤荡起来,纸钱打着旋儿飘舞,堆成厚厚的一片。
奠立刻钻了进去。
紧接着。
四周飘零的纸钱,一个接一个的亮起火星,飞快燃烧起来。
火焰点燃了喜堂。
大火从四面八方,朝着陆非包围。
“还想玩个大的?”
陆非眉头微皱,用手指弹了弹花瓶。
“听到了吗?新朋友还没玩够呢!”
然后,他把花瓶一歪,将里面所剩不多的阴水朝着火焰浇去。
小泥人才刚缓过气来,一抬头又看到火的海洋。
好生气,可还是得努力支撑。
哗啦啦——
阴水不断流出,小泥人的身体越变越小。
凡是被打湿的地面,阴火都无法触及。
陆非站在水中,阴寒的水汽朝着四周蔓延,屋子里火焰燃烧得再旺,也无法朝他靠近。
火势渐渐弱了下去。
阴水由大变小。
最后实在是倒不出来了。
小泥人虚弱地趴在瓶底,而整个屋子里也都被阴水打湿。
这下他们双方,应该都没什么力气了。
陆非将花瓶收进百宝袋,环视着潮湿的屋子。
那口黑色的棺材消失了,满地都是被水打湿的纸钱,不知奠又藏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要一个个分辩?这要搞到什么时候去......不,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嘛。”
陆非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他让黑发编织成一个扫把,将满地潮湿的纸钱扫到一起。
然后。
他法力运转,直接一个雷球丢了过去。
电光亮起来的时候。
奠很想逃。
可它实在没有力气了。
轰隆一声过后。
直接被雷球炸翻出来,破破烂烂落在潮湿的地面,看上去很惨的样子。
幸好这房子本来就被烧毁了,现在也只是雪上加霜而已。
“原来你在这啊。”
陆非走过去,将奠捡了起来,好心地擦了擦上面的污渍。
这邪物很神奇。
从正面看是一个囍字,反面看却是一个奠字。
一红一白。
但此刻,不管是奠还是囍,形状都深深地下垂,仿佛变成一个大大的苦字。
“我知道,感受到我们的友爱热情,你已经迫不及待要加入邪字号了对吧!好好好,我这就带你离开!”
陆非趁着奠上面的水渍还没干,飞快将它收入囊中,还特意将它和花瓶挨在一块。
他拍了拍手。
这两大邪物,终于到手了!
“荆兄,荆兄......”
他心情大好,等不及要和荆剑分享这个好消息。
一拉开门。
他不由得愣住。
“荆兄?”
走廊里大片大片的黑灰飘零。
天花板上,挂着一只巨大的烧死鬼。
烧死鬼身上有七个破洞。
“七星连珠!!!”
荆剑法剑挥舞,对着烧死鬼用力一斩。
轰!
那七个破洞一一亮起星光,星光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北斗七星图,猛然将这巨大的怪物切成了碎片。
怪物咆哮着化为灰烬。
荆剑持剑而立,黑灰纷纷扬扬,在他身侧飘舞。
这一招,很帅!
如果不是他的裤子破了洞,又露出红裤衩的话。
“哇塞,荆兄,新招式啊!看起来很厉害,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拜师了?”
陆非不禁鼓起了掌。
“我师父左道人还没找到呢,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拜师,这招式是我自创的。才刚刚研究出来,还不熟练。”
荆剑气喘吁吁,挡了一下裤子的破洞。
“可以啊,荆兄,这么厉害的招式都能自创出来!以后,我们都要靠你罩着了。不过你的裤衩能不能换个颜色?”陆非认真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我用得着这么狼狈?你一进去,这怪物就冒出来了!”荆剑没好气地道。
“应该也是红白煞搞的鬼,它把剩下的烧死鬼集合起来,想再顽抗一下子。但它不知道,红裤衩虽然还是当初那个红裤衩,可荆兄早已不是当初的荆兄了!”
陆非望了望四周。
此时的大厦,格外安静。
藏在上面楼层的那些黑影,似乎也没了。
“从今以后,这地方算是彻底废了。”
聚阴盆已经吸无可吸,陆非将其收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再提裤衩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红白煞也到手了!”
“我们初次来的时候,还被追着打,用尽所有办法才坚持到天亮。没想到现在,才短短几个月,这大厦就被你给干废了。”
荆剑有些感慨。
“不是我,是我们!荆兄,现在该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周守礼了。”
陆非拍了一下荆剑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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