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晚晴抬头望过去,发现果然是熟人!
“师叔?您怎么也来了!”她惊讶道。
齐老先生朝她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个美术馆的馆长,是我一个老朋友。今天正好闲着没事儿,带大家过来转一转,给画展增添些人气。”
黄晚晴笑着回道:“哦,原来如此!”
与此同时,她牵着齐铮的手,轻轻拽了对方一下,并朝他递了个眼神。
齐铮有点懵,一时也分辨不清楚,眼前的老人家究竟是谁,所以暂时保持缄默。
很快,不远处的另外一个男人,尴尬地走了过来,匆匆朝黄晚晴作了个揖,闷声喊道:“小师姑!”
黄晚晴微笑点头,她见齐铮还没反应过来,于是开始逐一向齐铮介绍:
“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是海市美术协会的老会长齐老先生;旁边这一位,是现任副会长齐鸣鹤先生。”
随后,黄晚晴也向大家简单介绍了一下齐铮:“这一位,是我先生。”
这番介绍后,齐鸣鹤明显非常不高兴,望向俩人的目光也变得不太友善起来,冷哼道:“小师姑,您家这位先生,真是好大的排场!”
“不知这位先生是何出身?身居何位?尊姓大名?”
“就算现在是新社会,不讲究过去那一套长幼尊卑,但我爷爷毕竟岁数和辈分都摆在这里,您这样介绍......怕是不太妥当吧?”
黄晚晴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见齐家旁支的人。
她若是直接介绍齐铮的名字和身份,一方面,她担心给齐铮现在的工作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另一方面,齐老先生一把年纪了,作为旁支的长辈,若是公然给嫡长一脉的齐铮见礼,也不太妥当。
她简单琢磨了一下,反正今后见面的机会也少,就算无礼些,也没什么大碍。
于是,黄晚晴坦然笑着回应:“反正平日里,咱们两家也不太走动,都随意些吧!”
齐鸣鹤一噎,却又拿她没办法!
黄晚晴不想再跟这一行人,有过多的纠缠,更不希望他们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也搬来了海市,从而打扰师父的清静。
简单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准备离开:“师叔,您若是没意见的话,这一幅画,我就先去买下了!”
她没想到,齐老先生似乎对她身边的男人,以及她看中的这幅画,也产生了浓厚兴趣。
当即含笑出声道:“不着急,我带的人多,可以让他们帮你把负责人喊过来,你直接在这里付款交接就行。”
“正好,咱们也好久没见了,可以借机多聊几句。”
黄晚晴头皮有些发麻,聊什么?本来就不熟悉,也没什么好聊的。
幸好,齐老先生的兴趣点不在自己身上,居然主动走到齐铮身边,与他攀谈起来。
开始的时候,齐铮确实没猜出对方的身份。
可经过黄晚晴的一番介绍,此刻他已经把眼前的老人,与齐家族谱里,海市一脉的堂叔对上了号。
俩人都没有点破,但几番来回对话后,齐老先生显然也猜到了齐铮的身份,说话越发客气起来。
这番情景,倒是把旁边站着的齐鸣鹤,弄得一头雾水。
很快,画展的负责人就赶过来了。听说有人想要买下这幅古画,连东西都带齐了,生怕来晚了一步。
黄晚晴也很爽快,直接签了支票。
不过,就在工作人员,准备把挂在墙上的画小心翼翼收下来时,齐老先生还是没忍住,皱眉上前打断道:“且慢!”
“晚晴,我其实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欣然买下这一幅品相并不算好的老画?”
旁边的齐鸣鹤,也跟着开始起哄,“就是!小师姑,你就给我们讲讲,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黄晚晴本不欲张扬,可转念一想,若是今后这一幅画,自己想要转手卖出去的话,多些人见证,多点传奇噱头,没准更能拍出高价!
她想明白这一点后,便准备揭开谜底。
“确实,单从这幅古画的卖相上看,确实不算好。”
“但是,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幅画上的题词和落款?落款写的是仇英,而且细看作品,确实算得上是偏细腻工丽,妍雅温润。”
黄晚晴刚说到这里,旁边的齐鸣鹤就发出了嗤笑声。
“小师姑,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也就是纸上谈兵!”
黄晚晴微微蹙了下眉,嘴角微勾,“这话从何说起?”
齐鸣鹤轻蔑道:“论画画,你确实有几分天赋,也有些运气在身。”
“但是,你真看得懂仇英的画吗?仇英作为明代著名画家,你见过他的真迹吗?海市高手如云,你还想在海市捡漏?那你就真是失算了!”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一幅画虽然时间久远,但模仿拙劣,明显不是仇英的真作!而且上面的落款,一看也不是仇英的字迹!”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曾有幸,跟随祖父在世交叔伯家做客时,见过仇英的真迹!”
黄晚晴微微挑眉,“哦,是吗?”
她的目光,随之转向旁边的齐老先生,对方也缓缓点了点头,目光中显然带了些失望。
黄晚晴咧嘴笑了,慢慢朝着那一幅即将收起来的古画走了过去,笑吟吟道:“我只是说,落款写的仇英,画风也近似。并未说过,这是仇英的真迹。”
“大家兴许还没发现,这一幅古画的厚度,远超一般古画的厚度。基本上,厚度接近两倍。”
“我之所以买下这一幅画,不过是在赌,这幅古画的背后,会不会另有玄机?”
她曾听师父说过,有很多传世佳作,之所以能够流传百年,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收藏家们研究出了各种保护和防盗措施。
其中有一个方法,她印象深刻,那就是运用高超的装裱技术,画中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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