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OBM还是副总统哈里,此刻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号称能抵御核爆的合金大门被一点点切开。
刺眼的火花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但至少,地堡内并非毫无防备。
迈可·班宁带着十余名精英特勤队员组成人墙挡在正副总统面前。
他们手持地堡内储备的重型火力,从加特林到反器材步枪一应俱全,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那扇正在被切割的大门。
“大门开启的瞬间,无论看到什么,立即开火!”迈可单手提着加特林,沉声下令。
这不是好莱坞电影,不会出现临阵退缩的懦夫来制造戏剧冲突。
在场的每一位特勤都经过严苛训练,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他们而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能完成使命,让保护对象受到伤害。
时间在凝重的空气中缓慢流逝。
一秒.两秒三秒
号称能抵挡核爆的合金大门已经被切开一个人形轮廓,只需用力一推,被切割的钢板就会轰然倒塌,露出通道。
然而就在此时,刺耳的切割声戛然而止,火花熄灭,地堡重归死寂。
“这”
迈可惊疑不定。
白房子的监控系统早已瘫痪,他们就像被困在铁罐里的猎物,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是有援军赶到吓退了入侵者?
还是说.对方在玩什么更可怕的把戏?
“哎哟!”
一名特勤突然痛呼出声,他捂着脖子龇牙咧嘴:“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
“可能是虫子吧。”同伴随口应道。
迈可闻言脸色骤变。
这间经过绝对灭菌处理的全密封地堡,怎么可能会有虫子?!
“轰!”
被切割的合金大门突然被巨力撞开!
迈可的颈部也传来一阵刺痛,但他强忍剧痛,凭借多年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猛地朝门洞方向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
加特林的六根枪管每秒倾泻上百发子弹,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金属风暴!
但诡异的是,只有他一人在开火。
其他特勤队员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原地,眼神空洞,手中的武器垂向地面。
弹链很快打空。
硝烟散尽后,门洞处依然空无一人。
正当迈可惊疑不定地更换弹链时,一道黑影从门外疾射而入。
迈可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中的加特林便被一股巨力夺走,同时一条钢铁般的手臂已锁住他的咽喉。
罗夏·布彻!
虽然从未谋面,但迈可瞬间认出了这个令整个阿美莉卡闻风丧胆的男人。
“意志力不错,居然能抵抗纳米虫的神经干扰。”
罗夏打量着眼前这个满脸涨红的特勤,无所谓地耸耸肩:“可惜了,谁让你偏偏是总统的看门狗呢。”
咔嚓——
清脆的颈骨断裂声在地堡内回荡。
罗夏随手将尸体扔到一旁,像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迈可!!”
躲在角落的OBM目睹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特勤就这样轻易被杀,不禁失声惊呼。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其余十一名特勤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原地,对入侵者视若无睹。
“贝拉克·侯赛因·OBM”
罗夏缓步逼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位美国总统。
不得不承认,即便以正常人标准来看,OBM也称得上相貌堂堂,更难得的是那份处变不惊的气度。
在自己带来的死亡威胁下,对方只是面色略显苍白,却不见丝毫慌乱。
反观他身旁的副总统哈里,此刻正死死抓着OBM的手臂,浑身抖如筛糠。
难堪大用。
罗夏轻蔑地扫了那女人一眼,便失去了兴趣。
“说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怎么,和你想象中的总统不太一样?”OBM冷着脸回应。
罗夏咧嘴一笑:“那倒没有,就是比电视上看起来更黑一些。”
“.呵。”OBM报以一声冷笑,彻底失去了对话的欲望。
但一直沉默的副总统哈里突然颤声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OBM如遭雷击:“布彻先生.那些针对您的总统令都是他一个人签发的,与我无关啊!”
她卑躬屈膝地向前挪了半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我知道您对他心怀不满,其实我也是。您恐怕不知道,这位尊贵的总统阁下最爱去LL岛寻欢作乐,最爱的就是亚裔女孩,尤其是比他女儿还小的。”
“哈里!你——!”
OBM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自己亲手提拔的副手。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只会不分场合傻笑的蠢货,竟会在生死关头反咬一口,揭他老底!
“别再装模作样了,贝拉克!”
哈里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连你兄弟的亚裔养女你都不放过!你就是个披着精英外衣的变态!我早就受够你了!”
“你这个愚蠢的碧池!”OBM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咬牙切齿地咒骂。
他太清楚这个女人的算盘了!
在外有弹劾危机,内有恐怖分子堵门的情况下,自己的总统之位注定不保。
不是下台就是死!
这个第二顺位继承人是想通过出卖自己来换取活命机会,甚至妄想坐上总统宝座。
尤其是在老谋深算的安德伍德已死的情况下.
罗夏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对眼前这个亚黑混血、嘴巴咧的跟马桶一样的女人充满厌恶。
LL岛的宾客名单上,赫然就有这位“尊贵的副总统”的大名!
“有趣.”
罗夏玩味地眯起眼睛,“你觉得这倪哥死了,你就能当总统?”
“呃”哈里一怔,随即慌忙保证:“只要我当上总统,立刻特赦您和您的同伴!到时候你们就能光明正大地享受自由民主的甜美空气。”
罗夏闻言耸了耸肩,“说起来,就你这个脑子还挺适合当傀儡的。不过可惜了,我对你这种混血没兴趣,尤其是踏马恶心的黑佬混血!”
哈利顿时急了,声音都变了调:“布彻先生,我保证.”
“你什么都保证不了!”
突然,一道虚弱却充满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她。
OBM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门口。
那里,安德伍德正挺直腰板站着,西装上还残留着血孔,但伤口已被银色物质封住。
虽然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却精神矍铄地大步而入!
“你你没死?”OBM震惊地后退了半步。
他确信那一枪贯穿了对方的肺叶,可眼前这人除了脸色苍白外,行动如常,丝毫不见垂死之态。
“大仇未报,我怎么会死在你前面!”
安德伍德目露凶光地瞪着OBM,声音嘶哑:“是我小看你了,贝拉克。你比我想象的更狠。要是让你连任成功,恐怕内阁早就没我的位置了!”
“弗弗兰克.”OBM死死盯着对方胸口,原本的弹孔此刻被一团蠕动的银色物质所覆盖,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
“很神奇吧?”罗夏搭着安德伍德的肩膀,朝目瞪口呆的两人挑眉道:“纳米虫可不只会啃金属,修复组织,重塑血管也是拿手好戏。”
OBM沉默片刻,冷笑道:“我早该想到你们是一伙的。只恨没早点解决掉你,弗兰克!”
“解决我?”安德伍德勃然大怒,一拳砸在墙上:“听着,OBM!要不是顾及党内声誉,半年前我就能让你下台!”
“就凭你?”OBM轻蔑地撇嘴。
“没错,就凭我!”安德伍德猛地掏出一个U盘,在手中晃了晃:“还记得吹牛老爹的地窖吗?你以为监控录像只有一份?保险柜里还存着备份呢!”
他指着OBM的鼻子怒吼:“要不是怕连累整个党派形象,我踏马早就把视频发给媒体,让你这个杂种身败名裂,在监狱里烂上一百年!”
原本还强装镇定的OBM听到这话瞬间面如死灰,他双手发抖,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只苍蝇。
“所以你现在是来耀武扬威的吗?”OBM讥讽地扯动嘴角,“被一个恐怖分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就算当上总统你也只是个可悲的傀儡!”
安德伍德脸色瞬间阴沉,随即冷笑道:“成王败寇,胜者为尊!”
他眼神疯狂地看着罗夏:“罗夏,能让我亲手解决他吗?”
罗夏轻轻摇头,嘴角微扬:“那个碧池随你处置,至于我们尊贵的总统阁下嘛.”
他缓缓举起手枪,将枪口抵在OBM冷汗涔涔的额头上:“我要亲自送他上路,为他一年前与佩拉里还有老乔陷害我的戏码,画上句号。”
枪械上膛声清脆响起,罗夏注视着对方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庞:“放心,你老婆孩子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她们就会身无分文地出现在肯尼亚贫民窟的红灯区——你不是总爱说落叶归根吗?这下可真是圆了你的梦。”
“不求你不要!”
嘭!
震耳的枪声打断了凄厉的哀求。
这位曾经风光无比的大总统,在生命最后一刻非但没有获得解脱,反而带着对妻女命运的绝望坠入永恒黑暗。
罗夏看都没看地上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随手将枪抛给安德伍德后便转身离去,对身后正跪地痛哭、不断磕头求饶的女副总统视若无睹。
几分钟后,椭圆办公室内。
罗夏依旧伫立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硝烟弥漫的广场。
耳机里面【机器】正催促着他离开。
从攻陷白房子到击毙OBM,已经过去十分钟。
最迟五分钟后,联邦快速反应部队就会包围这里。若是情况更糟的话,附近空军基地的战机恐怕已经升空,展开猎杀行动。
再不走,他就要成为瓮中之鳖了。
“呼呼.”
安德伍德靠在总统办公桌旁沉重喘息。
虽然纳米虫已经修复了肺部创伤,但大量失血还是让他面色惨白,眼前阵阵发黑,现在连站立都十分困难。
罗夏头也不回地说道:“纳米虫正在修改那些特勤和职工的记忆,他们会证明是我杀了OBM和哈里。”
安德伍德微微点头,随即困惑地皱眉:“其实我有个问题不明白。”
“嗯哼ah?”
“你费了这么大周章,就为了把我推上大总统之位?”
安德伍德艰难地撑着办公桌边缘,“你觉得我会比那个黑佬做得更好?还是指望我能拯救这个国家,把它带回正轨?我很感激你的信任,但是.”
“扑哧.哈哈哈.”
他话未说完,就被罗夏突如其来的笑声给打断。
落地窗前,罗夏望着外面的星条旗帜,笑得肩膀直抖,连腰都直不起来。
“你说.拯救这个国家?”
他指向窗外的旗帜,转头反问安德伍德:“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居然这么高尚?”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安德伍德声音沙哑地问道。
罗夏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你就没想过,我可能只是为了复仇?”
他平静说道:“吹牛老爹事件时,幕后操纵的三个罪魁祸首:佩拉里、老乔、OBM,现在都被我亲手送下地狱,我要的仅此而已。”
“.就为了复仇?!”安德伍德震惊地瞪大眼睛,他无法理解如此大费周章,闹得天翻地覆竟然只是为了复仇?
“也许吧。”
罗夏目光飘向远方,“这一路上我遇见很多人,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复仇的火焰,他们都已经手刃了仇人,连你这个老家伙也如愿以偿,现在,我也得偿所愿。”
安德伍德陷入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他的确复仇成功了——两年前OBM承诺的国务卿之位食言,如今他不仅加倍讨回公道,更坐上了总统宝座。
可这个位置,真的是为他准备的吗?
“对了,弗兰克。”
罗夏缓步走到总统办公桌前,指尖轻抚着光可鉴人的红木桌面,淡淡道:“我不喜欢你的古龙水味道,以后进椭圆办公室前,记得换一款。”
“.我明白了。”安德伍德彷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苦笑地回道。
话音落下,罗夏缓缓收敛笑意,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无比,周身气场骤变!
他猛地抬手重重叩响桌面!
“咚—咚——!”
两声干脆利落的叩击在椭圆办公室内回荡,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安德伍德的身体猛地一颤。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在无数个深夜里,他对着镜子练习过千百次。
现在,这个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动作,却被眼前这个恐怖分子做得如此自然。
那是权力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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