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波，是声波。”
面对参联会的质询，已经升任天气作战部副部长的气象数据中心局局长塞德里克回答道。
帝国巨细无比的勘察过受灾海域，通过海洋动物死尸分析出问题并不困难。
更何况还有两艘核潜艇作为证据，有充足证据可以确切证明他们遭到了次声波攻击。
最开始帝国想到的是次声波武器，在这方面各国都曾投入过大量精力研究，不过实验结果顶多使人焦虑、恶心，并且耗费颇高没什么性价比。
但随着调查的进一步深入，气象专家的加入渐渐揭示了次声波仅仅是副作用或者额外产物，是声波促成气象风暴的意外结果。
“所以，按照您的意思，第三舰队只用用一个大喇叭在空气中不断播放声音，就能聚集风暴、并且摧毁十多公里外的两艘潜艇？”
参联会的一众军头很是费解，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玄幻，哪怕说成辐射武器都好理解些。
“唔……原理是这样，但实际中可能是很多个大喇叭……我准备了个小实验，这可能更有利于理解。”
塞德里克叫人搬进来一个2米*1米的大水缸，水缸的四周安装有很多个振动探头。
塞德里克：
“每一个探头都是振动源，都可以理解为‘喇叭’，我们先启动一个看看。”
一个探头通电，随即嗡嗡的震动声将军们立刻看到水面产生了稳定的波纹。
启动第二个，波纹开始变得复杂，分成了很多个区域。
第三个、第四个……全部8个振动器全部启动，水面似乎在按照某种复杂的秩序沸腾。
塞德里克此时展示了一个开关：
“这个旋钮可以调节振动频率，让我们看看……”
水池的沸腾随着频率变化也忽大忽小开始波动，但当到达某一个频段时忽然变得特别猛烈几乎溅到人脸上，如同山呼海啸一般。
此时不锈钢制成的水缸也发出金属独有的咣咣响声，像是要解体一样在地板上发出不堪忍受的巨大动静，不断撞击地板让整个楼层的职员都害怕的跑出来查看。
但塞德里克不管不顾继续实验，水缸像是个永不停歇的电子一般疯狂跳动，在人们认为它将会撞碎什么的时候突然响起一声不大的爆响，然后是电气烧焦的味道。
振动器率先坏掉了。
闹腾的水缸停下了，但3mm厚的金属薄壁此时变得坑坑洼洼展现出鳞片一样的纹路。
塞德里克举起并不粗的电线：
“这些振动器一个功率只有十几瓦，加起来并不比一颗白炽灯泡功率更大，但当它们产生的振动波长与周围环境共振时，将发挥出超越本身的力量。”
参联会众人陷入了沉默，约翰逊蹲下将手指伸进水中，发现温温的。
“难以……想象，为什么我们过去没有制造出声波武器，它看起来并不复杂，不是吗？”
拉姆斯问出了大家的疑问，塞德里克还是用振动器来回答了问题：
“将军，共振环境对机器本身危害也很大，振动源会在形成巨大破坏之前先破坏自己。”
“我们就不能多包一层……用装甲保护起来。”
说话的人立刻遭到了其他人的嘲讽，显然普通防护根本无效，否则那两艘核潜艇就不会憋屈的死去了。
参联会被这个小实验的结果深刻震撼到，更无比坚定了发展此类武器的决心：
想象一下一架P3C塞满这种声波发生器在大毛北方港口外面转一圈，他们的潜艇就跟死鱼一样全部死翘翘……简直美妙无比，是对目前一切反潜武器质的碾压。
当然，破解的办法更加要紧。
塞德里克对第三舰队没有使用天气武器作战的解释是：
不是不用，而是他们也没有持续维持的手段，还没飞到带英陆地就撑不下去了，与事实很相符。
但他们至少维持了15分钟以上，这已经是业界不敢想象的程度了，完全具备实战能力，只是这次运气不好而已。
不说别的，只要飞机躲藏在风暴中连AIM120也无计可施，除非回到50年代那些搭载蘑菇头的疯狂道路上来。
那时候由于导弹精准度太低大家都不约而同装上小当量蘑菇头，没想过过了四五十年居然重新找到了市场。
“那么，我们的亚马孙洪水计划准备的怎么样？”
拉姆斯对这个计划颇为重视，棱角大楼已经迫不及待要借助这场大水和失落帝国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闪击战，一口气逼出对方的老巢实施外科手术打击。
被动了这么多次，再不主动一回面子都挂不住了！
“2月中旬，主要是支援盟友调用了我们太多运输力量，但……降雨剂都和燃烧弹够了，我们重新进行了模拟，会达到预期效果的！”
“对周围的环境影响大吗？”
虽然明知故问，但拉姆斯还是说了出来。
塞德里克没有正面回答：
“这个计划将会产生至少7至10天的山火，波及范围变数很大。”
“那就做下去吧。”
……
“嚯，还给我办饭卡呢，等等这饭卡上的照片拍太的丑了吧？”
“什么饭卡，这叫门禁卡——闫代表。”
闫剑站在航空机械厂的走廊，唐文正在教他怎么刷卡进出门禁，后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停地刷来刷去。
NFC显然并不是什么超前技术，只是这时候大陆见得少而已。
GZ20意料之内的被纳入了军购清单，最终派出了闫剑作为军代表进驻。
唐文显然还是很有保密意识，尽可能还原了后世的防泄密措施：
普通人员进出都需要员工卡和金属探测仪两道程序，背包还得过X光机，光是这些设备就贵的吓人。
再加上无处不在的监控探头，让闫剑感觉自己的存在都有些多余：
“你这儿快比核工厂都严了。”
“这才叫保密意识……我正在让魔都试试能不能搞出面容识别，不过现在的技术做3D感光比较麻烦。”
国内对GZ20的重视超乎想象，它的成功对上面的冲击一点不比对IAA弱。
私企干不了精细工业的思维惯性仍在，GZ20的成功让很多人思考敏感领域只由国企干是否存在很大局限性，私企的活力和研究能力或许并不太差。
在还没有发展出量产型号的情况下，陆军就提前定下了第一批16架订单，并签署86架的意向订单，至于价格……需要等量产时才能确认，但唐文保证不高于1.2亿元一架。
海军为陆战队也下了20架意向订单，所以派闫剑来很合理。
至于帝国和波音？
唐文相信这件事还不足以导致翻脸，最近MDA联盟还一个劲的请他去参加什么技术峰会，棱角大楼也没太抓着不放。
1月下旬，带英正全力防备宝马背着自己偷偷卖掉罗浮之时，通用汽车对外透露消息，将在大陆和盖金旗下飞跃汽车签订合资协议，成为继宝马以后第二个与本土私企合资的汽车品牌，并将会引进凯迪拉克多款豪车来打响市场。
随之而起的另一个消息，则是通用试图甩掉萨博，从品牌到技术专利人员由盖金打包式收购。
瑞碘萨博汽车分部此前未接到任何通知，面对媒体嘴硬的表示不曾听闻，但心里十分相信底特律牢大完全干得出这种事。
瑞碘当局也很不满：
通用收购萨博是为了打开欧州市场，对当局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但盖金收购肯定会将其搬回国内，汽车工业一下子就少掉很大一块。
但他们不是带英，通用依靠在帝国的地位说服了大量议员，因此帝国对这笔交易很是赞成，一定会强行推下去。
唐文在此时主动联系上萨博和瑞碘当局，承诺即使收购萨博汽车也会在其本土保留至少一条产线以及完善的研发中心，并派遣国内工程师轮番进修学习，毕竟国内确实没有良好的条件。
给完甜枣后他立刻又去找到通用，表示只要大部分产线搬到国内以及专利顺利过渡，将会额外给予10%溢价作为好处费。
卖起非自家产业的通用十分卖力，甚至拒绝溢价也保证一定交接完全，在老米的数百名萨博工程师立刻就被赶去办签证，准备当猪仔送给盖金。
盖金与通用快速升温的关系让宝马怨声载道，对带英阻止自己发财很是愤恨：
失去了这笔交易，岂不是就直接亏掉了12亿美元？
汉斯当局也不得不下场，一方面再派人飞到国内稳住唐文，另一方面和带英打口水仗，12亿美元在这个时代几乎等于日后的百亿美元，当局哪里能坐视不管？
唐文也不拒绝慢慢聊着，在通用和宝马的拔河中坦然两头要好处，就这么一直拖到了1月底时，罗伯特忽然联系到了他表示议会允许再次向国内推销先进战机，并且表示麦道的F18也在此列。
当然不是F18C，而是特供的A/F18CE，宣称是对地攻击特化型号。
这没头没脑的消息让唐文十分迷惑，结果很快波音也传来消息，其COO哈里主动致电表示侮辱他的涉事人员已经开除，同时声称CH47D型已经被棱角大楼审批纳入出口清单，允许进口并且可以谈专利授权。
这两个消息过后，当天晚上国际新闻台就播报了杰斐逊大统领在某日讲座中大谈友好关系，对东大加入WTO的贡献高度赞赏，总之就是一通“友谊”“伙伴”之类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再结合军售管制放开——似乎蜜月期就要来了？
唐文打开聊天室私聊老张问情况，把A/F18CE的参数发过去后就回信就叮叮的不断冒出来。
殊不知对面的老张此时正满脸黑线，他当然也知道棱角大楼主动缓和的消息，并且更清楚A/F18CE是什么货色：
它的雷达直接从AN/APG-65一口气阉割到了F4E鬼怪使用的AN/APQ-120，这破玩意甚至无法引导中距弹（例如AIM7‘麻雀’）。
不过A/F18CE的参数里有些可以引导AIM7，显然是会进行小幅度的升级改造——但那也仍然是一坨落后的奥利给。
至于发动机更过分，甚至不是早起版的F404，而是一种叫YJ101-GE-100的陌生型号。
这是什么发动机？那是F18的原型机之前的原型机F17技术验证机使用玩意，由CF6民用发动机改造而来是70年代的半成品。
尺寸大小与F404接近可以近乎无损替代，但并未进行量产故障率和大修时间都很难看，同时军用推力（持续推力）下降20%，加力推力下降8%，油耗还更高。
这么一阉割A/F18CE不管是机动性还是航电都断崖式下降，性能都跌出初代F18了。
但要是和使用J79涡喷发动机的F16-79一对比还算好，起码还用了涡扇发动机。
和F16-79一样，老米硬生生把一款炙手可热的先进装备阉割到让人难受的不上不下水平。
但出售F18C的意图显而易见，就是为了抢占航母舰载机位置！
即使老张对这丧心病狂的阉割程度不忍直视，可F18C机体的优良舰载机性能无可置疑。
实际上不管是正在小批量交付的歼7J还是刚刚立项的歼10J都有个大麻烦：
起降性能不佳。
歼7是米格21的底子不用说，再怎么改下降率也让人惊心动魄，在T/A4J上飞过的飞行员换飞歼7J时，直接吐槽说从宝马降到了牛车，歼7J又硬又重每次降落都是在赌博。
能用T/A4J航母降落的飞行员已经超过20名，但能用歼7J降落的目前只有6人，上手难度可见一斑。
歼10J的麻烦来自于其鸭翼布局导致降落时仰角过大视野极差，另外前起落架在进气道下方强度不高有着舰时折断风险，成飞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相比之下F18C简直就是海军的梦中情机，不得不承认的确很是动心。
老张还透露了海军内部已经有声音认为可以采购A/F18CE以满足011号航母需求，至于012和013，他们更中意的舰载机是苏33而非歼10J。
毕竟国内已经有苏27的产线并获得完整技术，仿制出苏33把握不小，而且性能比歼10J好得多。
听完这些后唐文陷入沉思，显然帝国精准抓住了国内的痛点，A/F18CE不是个好产品，但正好遇见了急需它的买家。
【唐家大少：可是，我并不认为这个关头棱角大楼会无缘无故释放善意。】
【海之蓝（老张）：我们会警惕，但非正式的接触已经开始，这也许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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