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色浸透天际,皇宫内灯火逐次点亮,较往日更添几分喜庆气息。
然而在这外人不得擅入的寝宫深处,却是光影昏朦。
层层纱帐如雾缭绕,其间唯有暧昧气息氤氲流动。
各色衣裙凌乱散落,绫罗绸缎随意披挂于桌栏之上。
床榻边,两道身影依旧紧密交缠,难分彼此。
时玄满脸潮红,气喘吁吁地后仰靠在苏承怀里,双眸湿润欲滴。
片刻失神后,她才勉强拾回几分清醒,羞嗔地轻轻捏了捏身后人的腰侧。
“冤家,你.你还想折腾到何时”
“自然是要让你们个个尽兴而归。”
苏承贴在她耳畔低笑,双手仍在腰上来回摩挲。“哪能半途而废?”
“唔”
时玄娇躯微颤,轻按着他的健硕手臂,红着脸酥声道:“又不是我最先挑惹你的,干嘛对着我如此.”
苏承失笑:“如今只剩你了,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
此时,宽大床榻上玉体横陈,温绮梦几人姿态各异地瘫软其间,显然都经历过一番酣战,早已疲惫得动弹不得。
“我也.也没力气”
时玄羞赧咬了咬唇,旋即细若嘤咛道:“冤家.让我歇歇啦.”
听她这般娇声讨饶,苏承低笑两声,倒也不再继续逗弄,只一把将她双腿揽起,重新坐回床沿。
时玄被这般动作弄得有些脸红心跳,轻轻侧首剜了他一眼。
“冤家.”
话至当口,想到苏承此番顾忌她与傀儡融合后双倍的敏感,因而处处多有温柔照顾,又红着脸默默抿唇不语。
无言间,她还与苏承贴得更紧了些,耳鬓厮磨般倚在颈肩处。
“如今三界皆已平定,冤家你接下来可有何.新打算?”
听她忽然谈起正事,苏承眉梢微挑,低沉一笑:“还能有什么打算?今后自然是要与娘子们安稳度日。”
时玄脸色更红:“我说的不是此事”
“我知道。”
苏承与她心意相通,早知她所指为何:“我无意再起纷争,三界若能一直这般太平无事,自是最好。”
时玄眸光流转,轻柔一笑:“你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心肠。”
“若不好,又岂能让你们踏踏实实跟着?”
苏承悄然搂住她的细腰,温和道:“为了三界安危奔波至今,如今总算是暂告段落,待明日一早,我便带你们出去游玩?”
“我们可没那么贪玩。”
时玄忍俊不禁道:“不如带那位将军出去走走,她对人世诸事定感新鲜。”
言至此,她又特意凑到耳畔:“先前小嬢也到门口候着了,不妨也带她一同散心。小姑娘许久未见你,定是想念得紧。”
苏承调侃道:“玄儿现在变得如此温柔大度?”
“我又没有吃不完的醋。”
时玄红着脸咬了咬他的耳垂。“偶尔也让你放纵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省得让你憋得慌。”
苏承听得心头一热,忍不住再亲了她一口。“好玄儿。”
“好什么呀。”
时玄脸红羞嗔:“还不是你这冤家的错,提升修为也就罢了,这体魄也水涨船高”
“唔没错”
正说着,一具如水蛇般妖娆的胴体已悄然攀上苏承后背,慵懒妩媚地倚靠在他肩头。
吕红汐满脸春潮疲懒,动情呢喃道:“小承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苏承失笑一声,反手将她也搂进怀里。
“红汐姐还有力气说话?”
“唔嗯.再来我还受得住.”
“等、等等,你们俩折腾就好,我可受不住啦!”
时玄又羞又慌,赶忙想要挣开怀抱,但很快又被拦腰抱回,娇嗔抱怨都被苏承用力吻了回去。
不多时,龙床帘帐内春宵再起,笙夜仍是漫长
翌日清晨,暖阳遍洒宫闱。
金殿之上,群臣毕至,各方宗门长老齐聚一堂。
如今东晨国人心齐一,更有五荒诸多势力前来结盟,细则合作之事,自需详加商议。
毕竟五荒资源匮乏,纵有外患迫使各方暂搁争议、携手共进,日后摩擦争端恐难避免。
正因如此,才需以东晨国为主导,尽快订立令各方信服的协定,方能将这份太平尽可能延续下去。
“呼——”
大殿内,一位中年修士悄然整了整衣襟,神色肃穆地继续等候。
四周数十位来自各大势力的修士,亦是个个面容肃然,只偶尔低声交谈数语。
无论往日身份何等尊贵,此刻皆无人敢有丝毫怠慢。
“师傅。”
中年修士身后,一名年轻女修微蹙眉头,低声道:“我们都已经在此等候多时,那位女帝怎么还不现身”
“赤凰女帝日理万机,如今更有执掌东南全域之势,自有要务缠身。”
中年修士沉声传音:“况且此议定于辰时一刻,我们也是先行来此等候.”
“为何?”
女修想到这两日的连番等候,本就有些心怀不满。
而闻师尊此言,更忍不住道:“苏承殿下修为通天,力破上界五族,如此人物,我们恭敬等候自是应当,那所谓赤凰女帝不过是靠他扶持才.”
“慎言!”
中年修士蓦然喝止,冷眼一瞪。
“你见识浅薄,不知女帝手段。待她现身,万不可心存妄念,更不可口出狂言,为我宗招来大祸!”
“我、我自知轻重。”
女修缩了缩肩,小声嘟囔:“只是师尊您旧伤未愈,却在此久候,我.”
“好了,不必多言。区区几个时辰,有何不可。”
“嗯”
女修悻悻应声,倒是难得师傅会如此生气。
她稍微定了定神,又默默环顾四周。
她身为涟青圣宗的唯一真传,颇受宗门重视,此番方才会被带来东晨皇庭见一见世面。
而如今见到许多大人物到场,她自然也知道面见赤凰女帝之事.非同小可。
“嗯?”
目光扫过,她瞥见殿内另有数名同辈修士,眼神不由一凝,生出几分争胜之心。
她很清楚,这些宗门氏族的长老宗主,此次将晚辈一并带来,是想在女帝面前多多表现,展现一下各自宗门的底蕴未来,好让东晨皇室多有垂青之意.
“高手,倒是不少。”
眼下五荒域大半仙门宗府皆遣人至此,在场的年轻一辈无不是万里挑一的天之骄子,修为一个较一个深不可测。
如此阵势,自然远不能与那位苏承殿下相提并论,但那位所谓的赤凰女帝
“区区人间女皇,这般场面,吓也吓软了吧。”女修暗暗嘀咕。
恰在此时,殿外隐约传来阵阵脚步声。
“莫非,是那位女帝总算来了?”
她下意识回头望去,却骤然怔住。
只见一道华贵雍容的身影,在众侍女簇拥下缓缓现身。
“这便是”
女修不禁屏息凝神。
来者衣冠制式,与别国帝王并无显著不同。但真正令她感到惊愕的,却是这位女皇本身。
此女,实在是天生的女皇!
那张倾世绝伦的精致玉颜,恍若沉凝着不怒自威的肃穆冷冽,金眸似灼日耀辉,贵气逼人!
举止典雅从容,行步间却自带一股凛然威仪,令人不敢轻易直视。
仅这一眼,女修便心生敬畏,再难起争锋之念,背脊隐隐渗出冷汗。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浑然天成的女帝之威?”
莫说寻常兵将官员了,就连她这几近灵玄境的修士,都险些心神颤动,着实恐怖!
她汗涔涔地偷瞄四周。
果不其然,那些堪称天骄的同辈修士们,如今也是各个汗流浃背,低头不语。
哪里还有先前的分毫傲气。
“果然如师傅说的一样.”
“诸位,朝会之前,朕便开门见山。”
凤刹拂袖端坐龙椅,金眸俯瞰殿下,淡然启唇:“想来今日到场的各仙门长老宗主,皆为那‘天外灵气’而来。
朕昨日已命人拟妥协议,正好分发各位细阅,可再作商议。”
话音一落,几名侍女应声而出,手捧卷宗,迅速分予众人。
各仙门长老连忙展卷细读。
有人若有所思,也有人眉头渐皱。
“赤凰陛下,此事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何出此言?”
“灵气本是天地自成之物,自古便是有能者得之。”
一位年迈长老沉声抱拳道:“如今却要我等圣宗与那些偏门小宗平分灵气,会不会有些不妥”
凤刹淡然自若,平静回应道:“依你之言,这天外灵气乃是朕的夫君深入暗域、力战混沌,几经生死方夺得的资源,莫说那些偏门小宗了,连你们也没资格占得一丝一毫。”
“这”
此言一出,不少仙门长老都脸色微变,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毕竟苏承威名太盛,他们也着实不敢轻易顶撞。况且凤刹这番话也着实有理,实在是无颜反驳.
“但这般安排也有不妥之处”
沉默片刻后,又有修士硬着头皮站出,试探道:“如此多的灵气,那些寻常宗门根本用之不尽,但我等仙门需求更盛.”
“这是你们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朕不便过多干涉。”
凤刹微眯金眸,意味深长道:“只不过,望诸位权衡得失,切勿逾越界线。”
淡漠清冷的话语回荡殿宇,似隐隐充斥着无形威压。
在场修士皆额渗冷汗,只觉心口如被无形之手攥紧,呼吸都窒涩几分。
如此紧迫忐忑之感,便是与灵玄巅峰的大修都一般无二,一些年轻修士甚至都有些双腿发软。
而先前还在暗自嘀咕的女修,此刻心中已然只剩震撼。
“难、难怪师傅对此女如此敬畏,好好生可怕的女帝!”
“仅仅只是被她扫过一眼,就好像骨头都要被压碎了一样,浑身血脉都在哀鸣。”
人间的女帝,都是这般厉害?
——不对。
女修脸色发白,低着头默然噤声,心底翻涌着惊叹之情。
此世间,或许唯有这位年轻女帝,能拥有如此震撼苍生的龙威凤仪!
“怪不得.她会是苏承殿下的女人”
女修暗暗擦汗,心里头也捏了把冷汗。幸好有师傅提点,没有贸然出头,要不然只怕要丢了小命
但她偷偷抬头多看两眼,心里又浮现一丝疑惑。
同为女子,她隐约觉得这位赤凰女帝的坐姿.稍有些不太自然?
“莫非是身子不适?”
女修略感不解,倒也没有多想。反倒觉得对方抱恙在身,仍能威仪不减,更显可怕。
两个时辰后,朝会既散,群臣与诸修士皆已退去。
凤刹独坐在龙椅间,悄然轻舒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主子。”侍婢轻声近前:“可要我们扶您回寝宫休息?”
“不必,去书房吧,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凤刹轻摇螓首,由侍婢搀扶起身。
方才迈出两步,她却双腿一软,微微一踉,端庄玉颜瞬间绯红浸染。
此刻的她,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凛然之威,眉目间唯余温婉柔媚,金眸水光潋滟,似沁着蜜意羞色。
“主子。”侍婢脸红莞尔:“虽然苏承殿下回来了,确实是值得高兴,不过您现在日理万机,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凤体才行。”
“朕朕知道了莫要多嘴”
凤刹轻嗔一句,步履微颤地走下玉阶,又软声嘱咐:“莫要忘了去照顾一下绮梦和小芙,她们二人如今还趴着没醒呢.”
“遵命。”
“还有.”
凤刹微抿朱唇,眉眼间很快浮现几分娇羞柔意。“帮朕去备些食材,待夫君他晚上回来了,朕亲自去给他下厨做顿好吃的。”
侍婢怔然片刻,很快感慨一笑:“主子您也越来越有贤妻风范啦。”
“还、还差得远呢。”
凤刹红着脸细声道:“夫君他奔波至今,朕也有些心疼,本就该.多多照顾他才行.”
“既然如此,可要奴婢去城中请殿下回宫,与主子再续温存?”
“别。”
凤刹连忙摆手,不禁抿起一抹温柔笑意:“让他与小嬢她们多逛一逛吧,莫要前去打扰了。”
侍婢不解:“主子您都不吃醋?”
“朕是女皇,更该心胸宽广些。”
凤刹笑意柔和,轻声说着:“况且为人妻者,更应体谅夫君才行,哪能处处管着他。”
“唔主子说得确实有道理.奴婢也得好好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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