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顾珊珊看了一眼,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
“不用,我坐这里就好。”
她不是傻子。
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方知砚。
不坐方知砚旁边就算了,再隔个桌子,自己不是脑子有病吗?
而她的话,也让常发一愣。
这是今天到现在为止,第一件没有按着他的想法进行的事情。
常发眉头微微一皱。
旁边一个人连忙站出来,笑呵呵地解释着,“顾大美女,你怎么还坐那个桌子了?”
“丁老师坐在这里,以前你跟我们常总,可都是丁老师的左膀右臂。”
“今天怎么都得再现一下当年吧,可得坐在丁老师旁边啊。”
说话的人高高瘦瘦,方知砚记得他,叫做万尚德,跟常发玩得极好。
听到他的话,丁建斌也是笑眯眯的一招手。
“是啊,当年班上你们两个最出类拔萃。”
“来,珊珊,你坐我旁边来,说不定啊,还能传出去一段佳话呢。”
顾珊珊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既然都说了是老师的左膀右臂,那我肯定要替老师坐在这个桌子上。”
“总不能都坐在那个桌子上,厚此薄彼吧?”
丁建斌一愣。
常发的脸色也略有几分不好看。
眼看着旁边的万尚德还想要劝,常发便微微摆手。
“好了,尚德,你就别劝了。”
“既然珊珊愿意坐那里,那就坐那里。”
“大家都赶紧落座,我让服务员开始走菜。”
众人不再纠结,一一坐下。
顾珊珊本想坐下,却发现陆鸣涛旁边已经有了人。
她眉头一皱,不过旁边的赵静主动道,“顾珊珊,你要是不介意,就坐我这边吧。”
顾珊珊松了口气,连忙坐下。
服务员开始上菜,另一桌聊得热火朝天。
哪怕是这一桌上,也时不时有人附和,想要插入另一桌的话题之中。
顾珊珊皱着眉头。
事实上,这几天的时间,她试图调查了一下方知砚的情况。
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她就发现自己真的是信息闭塞的可怕。
只是掏出手机在网页上输入了方知砚三个字,便出现了铺天盖地的信息。
那些信息上面所取得的成绩,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能让一个人傲视同龄人。
偏偏这所有的成就,都集中在方知砚一个人身上。
自此,她才明白。
这个当年死读书的书呆子。
如今究竟有多厉害。
“方知砚,上次在医院把你关在门外的事情,我得给你道歉。”
顾珊珊想不出聊什么,便主动提了一个话题。
方知砚对此不以为意。
“已经过去的事情,不必再谈。”
顾珊珊脸一僵。
不谈这个,那谈什么?
我也找不到话题了。
与此同时,另一桌上传来一阵阵惊呼。
“常老板厉害啊,竟然这么有本事?”
“还得是常总,早知道跟你混了。”
众人的惊呼再加上丁建斌的赞叹,让常发春风得意。
他谦虚地摆摆手。
“我有什么本事?其实我们在座的也有不少杰出的同事。”
“比如顾珊珊顾大美女,人家在法院工作。”
“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检察官了。”
“对了,还有方知砚。”
“人家现在是医生,过几年,说不定也是什么医学圣手。”
说着,他抬头看向方知砚,象征性举了一下酒杯。
“是吧?知砚?”
方知砚微微点头。
“是,我现在确实是医生,不过还没转正。”
常发哈哈一笑。
“不要气馁,你也已经很优秀了。”
“好好努力,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开上宝马,不用骑电动车来参加同学聚会。”
这话有些盛气凌人。
方知砚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解释道,“上班距离不远,我的雅迪也挺方便。”
话音落下,旁边的万尚德突然开口道。
“方知砚,我记得以前你是江安市乡下的吧?”
“上班不远,你该不会是乡卫生所的医生吧?”
“啥?乡卫生所的医生?那也叫医生?”
“这跟医学圣手能扯上关系?”
“常总,你太抬举他了,还开宝马呢,他能换成摩托都算混出个人样。”
常发微微摆手,貌似是替方知砚出头,实则依旧盛气凌人。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他?”
“卫生所的医生也不错,而且我们都是同学,本该互帮互助。”
“就像我之前跟陆鸣涛说的。”
“我公司缺个保安,只要他们愿意来,随时可以。”
话音落下,身边人又是一阵拍马屁。
“常总仁义啊。”
“常总,你也带带我。”
方知砚嘴角带着笑容,也是附和了一句,“常总确实厉害。”
常发笑的更开心了。
只不过坐在他旁边的丁建斌却摇了摇头。
“你们这些人都是我的学生,我教了这么多年,多少看人还是准的。”
“有些人啊,以前不尊师重道,没有教养。”
“现在啊,同样是烂泥扶不上墙,所以常发你没必要浪费心思帮助。
话音落下,屋内有那么瞬间的安静。
方知砚则是缓缓停下夹菜的筷子,旁边陆鸣涛也是脸色铁青一片。
方知砚跟丁建斌的矛盾,来源很久。
当年丁建斌身为班主任,不按照值日表找人打扫,但凡是轮到常发等人的日子,全部点名让方知砚打扫。
那段时间正是考试的最后阶段,方知砚心中不服,顶撞了一句,就被丁建斌留了堂。
好巧不巧,那日母亲姜许也被喝醉的方建军打了几巴掌。
好容易做完饭,左右见儿子不回来,只能捂着脸出去寻找。
结果便看到方知砚被丁建斌留堂。
见儿子被特殊对待,姜许也气不过,跟丁建斌争辩了几句。
结果丁建斌恶语相向,骂了姜许,也骂了方知砚。
那一次,是方知砚第一次动手打人。
后来,因为丁建斌也有错,再加上临近考试,事情被冷处理。
但方知砚也被丁建斌安排在最后一排,被穿了很多小鞋。
至此,两人梁子彻底结下了。
这件事情,陆鸣涛是知道的。
他有心帮方知砚出头,但被方知砚按下来。
本来过去这么多年,就连方知砚也觉得风轻云淡就这么过去了。
可丁建斌似乎不这样想。
言语间,依旧带着对方知砚的侮辱。
这让方知砚如何能忍?
陆鸣涛当年就憋屈没有替兄弟出头。
今天他更加不会忍。
“老东西,其实当年我就想跟你说了,没教养的人,只有你!”
陆鸣涛扔掉了筷子,缓缓站起来,矛头直指丁建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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