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奇特。
就像是拥有了另外一双眼睛，通过气味‘看’到另一个世界。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气味，甚至每一样东西都有所不同。
诸多气味混杂在一起，经由金鼻白毛通天鼠的天赋一一理清。
神通发动，即使数日之前微不可查的味道，也能闻的一清二楚。
张护院、钱虎、朱莹……
找到了！
朱居双眼一亮。
一股带着淡淡薄荷清香的气味出现在他的‘眼前’，先是朝着城南延伸，中途突然一转，朝着城东集市所在方向而去。
而张护院等人显然未曾发觉，依旧往城南而去，距离越来越远。
另有一股土腥味与朱真真相伴，应该就是那不知名的劫匪。
“倒是狡猾！”
朱居低语一声，身形轻轻一晃，已是在原地消失不见。
…………
城东。
“彭！”
申有财把双手捆缚背后、嘴里塞着布团的朱真真扔在地上。
活动了手腕笑道：
“一群废物，还想抓到我‘土影子’？”
“不过……”
他蹲下身子，取出朱真真嘴里的布团，捏着她的嘴巴问道：
“本来可以带两个人出来的，结果只带了一个人，发现我的那个小子叫什么？”
“唔……”朱真真双目怒瞪、拼命挣扎：
“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哥？”申有财冷笑：
“朱居是吧？”
“他得罪了越少爷，自身难保，指望他救你无异于天方夜谭。”
“说！”
面色一沉，他冷声喝道：
“那小子是谁？”
“我可以借助阴魂隐匿身形，就算是七品高手也很难察觉，那小子是怎么发现我的？”
“啪！”
见朱真真一脸倔强，申有财眼眉微挑，直接一巴掌甩了出去。
“真以为你现在还是富家大小姐？”
“敢不吭声，老子拿刀划烂你的脸，不……划烂脸就不值钱了，你这丫头虽然还没长开却有几分美人胚子，应该能卖不少钱。”
“啊！”朱真真惊恐尖叫，身体瑟瑟发抖，见匕首一点点靠近，急急道：
“是钱虎！”
“钱虎对阴魂很敏感，其他的我不知道。”
“钱虎？”申有财眯眼。
他最引以为傲的手段被人看破，这关系到以后还能不能混到饭。
“有意思。”
抿了抿嘴，他再次把破布塞进朱真真口中，推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处庭院。
院内堆放着许多药材，几个药农打扮的男子正忙碌着什么。
主厅位置。
一人抽着旱烟，眉头紧锁。
“吴头。”
申有财踏步走了过去，招呼道：
“事情不怎么顺利，只从朱府带了个丫头过来，不过应该能交差。”
“用这丫头引出来朱居，找人宰了就是。”
“唔……”吴头放下烟杆，叹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
“少爷死了。”
“啊！”
申有财一愣，随即面泛惊愕：
“越少爷死了？怎么可能？谁干的？”
“一个路过太原府的女子，可能是六品巅峰，也可能是五品。”吴头叹气：
“说是少爷调戏她，结果一行十几人被杀了个干净，一个活口都没留，那女人简直就是个魔头。”
申有财面色发白。
在太原府，天鹰盗虽然人人喊打，但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
何曾轮到别人欺负到自家头上？
不过一听到有着六品巅峰乃至五品的修为，他的双眼不由一缩。
这个亏，
天鹰盗吃定了！
“那……现在怎么办？”
申有财一脸茫然：
“少爷要对付姓朱的我才从朱府把人偷来，现在少爷出了事……”
“换钱。”吴头摆手：
“让人给朱府送信，拿一万两银子来赎人，不拿银子就撕票。”
“剪那丫头的一个手指头一同送去，我们总不能白忙一场？”
“是。”申有财点头：
“我这就去做。”
他找了个水缸灌了两口凉水润润嗓子，挽起袖子再次回到房间。
此时。
房间里多出来一人。
本应手脚捆缚，动弹不得的朱真真，也已解开束缚活动着手腕。
“你是谁？”
申有财面色一变，急急大喝：
“来人！”
“有外人闯进来！”
“哥。”朱真真脆声开口：
“就是他想要绑走我和姐姐，结果……只绑了我一个人来。”
“嗯。”朱居点头，慢声道：
“闭上眼。”
“啊！”
朱真真一愣。
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朱居突然挥拳。
朱居的动作看上去并不快，却结结实实落在申有财的脸上。
“彭！”
巨力爆发。
申有财的头颅就跟熟透了的西瓜一样整个爆开，红的白的四下乱飞。
无头尸体摇摇晃晃片刻，才一头栽倒在地。
“呃……”
“呕！”
朱真真先是一愣，随即肠胃里的东西疯狂翻滚，弯下腰不停干呕。
另一边。
朱居微皱眉头，似乎也不喜沾染鲜血，长袖朝着一旁处理药材的菜刀轻轻一卷，只见刀光当空连闪，带出道道鲜血狂飙。
冲进来的几人就像是收割的麦子一般，齐刷刷的倒地不起。
“朱居！”
冲出主厅的吴头双目收缩：
“好功夫，好手段！”
“想不到阁下一介布商，竟然还有着这么一身精湛的功夫。”
“你是……”朱居歪了歪头，随即洒然轻笑：
“无所谓了。”
“唰！”
他话音未落，吴头手中的烟杆突然一抖，无数火星飞扑而来。
火星微弱，经由气劲催动，竟是瞬间燃起熊熊烈焰。
而吴头并未趁机出手，而是一个鹞子翻身，朝着院墙跃去。
如果年轻十几、二十年，他当不会害怕与人交手，但年龄越大胆子越小。
现在。
他只想活着。
“呼……”
破空声袭来。
吴头猛然回头，就见一柄菜刀破开漫天烈焰，以一种势不可挡之势贯入他的心口。
“噗！”
菜刀带着鲜血贯体飞出，钉在不远处的墙壁上。
“呕！”
刚刚恢复过来的朱真真走出庭院，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具具尸体。
当即再次疯狂呕吐。
*
*
*
朱府。
“少爷。”
张护院一脸羞愧：
“张某无能，竟是让歹人闯入府上，还差点害了真真小姐。”
“对手手段诡异，你没能察觉很正常。”朱居轻叹：
“终究是高手太少。”
“杨易怎么了？”
只见在庭院正中，杨易被人扒掉上衣，赤着肩跪在地上受罚。
“我怎么记着，是他阻止了那申有财带走朱莹，当赏才是。”
“少爷。”
张护院开口：
“他偷学了元阳一气诀！”
“那贼人朝朱莹小姐出手的时候，杨易掌劲炽热，被其他护院看到，据他所说是偷偷学了本应是小姐、少爷才能修炼的元阳一气诀。”
“少爷。”
“请您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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