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林梅……也就是说，是那个梅林吗……”
执行层大厅，那位于投影最前面的身影，目光此刻便沉沉地看着那份被久宇舞弥的魔导书，发回来的记录。
柯南试着从久宇舞弥的描述，以及魔导书的记载里，推测出这位花之魔术师刚刚对联盟出手的目的。
实际上，他很难理解梅林在那个时候出手的意义。
因为从久宇舞弥的描述来看，梅林的掩饰异常的蹩脚，就以一种非常简单粗暴地方式，试图影响【阿尔托莉雅】。
——通过直接聊天这种方式。
虽然身处其中的两人，并不知道那个此刻陷入昏迷的“普通人”，之前那几句闲聊的目的。
但对于“知晓【历史惯性】”的存在而言，梅林对阿尔托莉雅说那几句话的原因，实在是一目了然。
只能说——
【梅林】最讨厌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联盟】的确同样是能够“翻看剧本”的存在。
因此，他一开始就相当于在“明牌”在打。
但这也是柯南觉得，梅林所展示出来的这个“浅显的目的”非常奇怪，甚至有些怀疑他是否有所隐藏的原因。
【第四次圣杯战争】，是十年后“五战”的过去，也是理论上【阿尔托莉雅】在放弃自己取得圣杯的愿望，解开心结，真正回到【阿瓦隆】的前奏。
换句话而言，这个【梅林】应该是经历过“四战”、“五战”时间的梅林——从他精确地戳中Saber的心中所想，短短两句话就让她开始重新思考，就可以看出来这一点。
柯南推了推眼镜，试图让那份说不通的矛盾点，在心中的理性分析下被还原出原貌。
他首先想到的，是一个最明显，也最能让人感到时间紧迫的结论。
“看来……”柯南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将一旁正在上传自身【历史进程】的永理玖因和长谷川月亮的目光吸引过来。
“这个宇宙，应该确实会在【四战】结束的那一刻，被【剪定】。”
“否则，梅林完全没有必要将注定的【历史惯性】向前提前，毕竟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结局，Saber是放下了心结的。”
侦探的声音顿了顿，然后说出第二种可能。
“或者，这条世界线的Saber并没有放下心结，她最后仍然会选择坚持与【阿赖耶】的约定，前往其他的平行宇宙参加圣杯战争。”
长谷川月亮已经在今天上午，补完了关于【型月宇宙】的全部信息。
“但是工藤长官——”
现在，面对柯南的第二种推测，长谷川月亮提出自己觉得说不通的地方。
“不论是哪一种，岂不是都意味着那个梅林，其实已经知晓，甚至亲历过阿尔托莉雅回到【阿瓦隆】的故事了吗？”
“因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梅林应该是没有死亡，没有上【英灵座】的梦魔才对。”
“如果他做出这些行为的原因，是为了让阿尔托莉雅摆脱参加无尽的圣杯战争的宿命，那么他就应该已经经历过这个结局了啊？”
令长谷川月亮有些意外的是，柯南便重复了几遍她话语里的几个字。
“那个梅林……那个梅林……”
这个侦探仰起头，眼神闪烁起来，嘴角抽了抽，就溢出一种与宝石翁不久前有些类似的苦涩笑容。
真是麻烦啊……
这个【型月宇宙】的时间线，到底过了多久了？
不过，虽然心里这样想着，柯南却没有将这些想法立刻说出口。
他知道，如果真相和自己想法真的一模一样的话，除了让长谷川月亮徒增烦恼外，完全对现状起不到半点帮助。
名侦探心中叹了一口气。
总之，在自己大概还有一定时间的前提下，还是慢慢让月亮了解到情况的严重性吧。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让长谷川月亮开始认识到——
如今【联盟】已经完全不能按照【历史惯性】，去推测现在的情况了。
“月亮，你的这个推论只是基于梅林没有死这一点。”
好在他能很容易地想出来几个其他的可能，来暂时隐瞒这一点。
不，准确的说，柯南现在非常希望，自己提到的这几个其他的可能是真的。
他便说出那听起来还不算坏的可能：
“比如，根据资料来看，拥有最高等级【千里眼】的魔术师，互相之间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传递信息的。”
“又或者，在真正的未来，梅林成为了【英灵】呢？”
“要知道，资料里有过记录，梅林也可以借助自己在某些时代不存在这一点，让自己暂时被认为是死亡的状态以【英灵】的身份现身。”
看着长谷川月亮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柯南微微点头，但他心里还在想另外一件事。
毕竟——
“对阿尔托莉雅出手”和“对联盟出手”可不能直接划等号。
虽然从久宇舞弥的反馈来看，当时并没有什么魔力的波动，也就是能够暂时排除梅林使用魔法或者幻术，来窥伺久宇舞弥记忆的可能。
甚至，在魔导书的记录里，舞弥的RSI值也并没有什么变动。
——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
而且，梅林偏偏选择了在摄像馆进行干涉。
柯南转过头，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永理玖因。
“永理，你确定当时摄影馆里的RSI监测设备，没有异常吗？”
在联盟的计划里，永理玖因才是应该真正在摄像馆，接待那位骑士王和爱丽丝菲尔的馆主。
这次摄像馆之行，原本应该是让【联盟】初次进入Saber的视野，并试着对阿尔托莉雅和爱丽丝菲尔进行基础的扫描分析的一环。
毕竟不同于Caster，目前的Saber其实并不能算作【英灵】，而是以一种濒死前卡bug的方式，存在肉体的情况下被召唤的。
一旁的人偶，将部分注意力从外界转移回来。
“目前来看，梅林并没有对我们有所掩盖，也没有太大的敌意。”
实际上，作为与【梅林】亲自“交手”的存在，永理玖因很清晰地观察到了，那位魔术师在摄像馆里全部的行动。
而长谷川月亮对于她的描述有些惊讶。
“玖因，你的意思是，你亲眼看到了梅林施展魔术的全部过程了？！”
永理玖因点点头。
“实际上，这恐怕也是设备没有检测出相应的问题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某种限制，在他真正与Saber等人交流进行干涉的时候，梅林的确只用了语言诱导。”
现在，那四幅已经完成分析的RSI、魔力对比图被她投影出来。
“因为我身上仅仅被施加了很短时间的幻术，以及，RSI值波动也同样不超过30。”
永理玖因的描述让柯南皱起眉头。
“居然也不超过50吗……”
这样看来，已经可以确认这个梅林应该知道更多的信息了。
也许他们对于【历史惯性】的称呼不同，但显然对于过度干扰的后果，有一定的了解。
大厅里永理玖因的陈述还在继续。
“甚至，那个被梅林‘附身’的普通人，目前我已经进行了完全的检查了，他的确是一个普通人。”
“根据那些魔术师的推测来看，梅林应该是对我那一部分的【星球表侧】，施加了‘幻术’。”
“因为星球的地脉也同样多出了相应的记忆，而且相关的历史细节也都能照应上。”
柯南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让永理玖因将那个叫做花田林梅的“倒霉蛋”接过来。
“把他接到基地里来吧，最好，试着说服他加入联盟。”
毕竟，梅林曾经短暂借他之口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因此，考虑到【时间线】的话，这相当于他留下来的最明显的弱点了。”
这应该是花田的幸运。
他没有付出任何东西，就获得了加入【联盟】、学习魔术的机会。
如果联盟里那些正在为第二个“研究员”的转正名额，争得焦头烂额的魔术师知道这件事。
他们一定会嫉妒得要命——甚至会真的因为嫉妒而想要杀死他，或者试着取而代之。
毕竟，关于“时间线”的部分特质与【型月宇宙】兼容的问题。
在对于【吉尔·德·雷】进行研究后，联盟已经有一些成果了。
……
实际上，说起Caster，柯南一直觉得有些遗憾。
唉，要是来一个神代魔术师就好了。
按理来说，圣杯战争里最具有“对【圣杯】特性”的就是Caster职阶，起码会拥有不俗的魔术知识。
但结果，这次召唤出来的反而是一个半吊子。
至于那本实际上应该被称为《拉莱耶文本》的【螺湮城教本】，联盟对其的解析已经结束了。
除了这个宝具自带的召唤海魔的能力，那份真正意义上的“知识”，理应导向的事物……
——是空的。
即使让那剩下的尚未加入联盟的魔术师，亲自试图召唤或者接纳，也不起作用。
梅亚斯提亚根据自己的魔术知识给出了见解。
“如果仪式没有错的话……那就是对面出问题了。”
“而根据对于资料里关于‘旧日支配者’的记录来看，它们更像是【现象】或者【知识】本身。”
实话实说，这个魔术师也对此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这些仪式按理来说都是双向的沟通仪式，而Caster目前仍然能够召唤小型海魔，因此……因此……”
他顿了顿，最后选择了那个自己更觉得可能的结论。
“也许是有人在吉斯元帅之后，通过某种方式将相关的仪式通路，进行了封锁或者废除也说不定。”
毕竟杀死【旧日支配者】或者一种【现象】什么的……
这听起来的确有些惊世骇俗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就比如，【英灵】具有“时间轴”上唯一性的特性，目前来看和时间线的确有很好的相性。
——根据目前的研究来看，【间桐雁夜】成功的“时间线化”，也正是依赖了【英灵】的这一特点。
……
这也是这些魔术师恨不得取而代之的根本原因。
因为如果柯南想要借用“花田林梅”见到梅林，而不对他造成“致命影响”的话。
不难看出，这个人将获得一个“从者”的身份。
是的！没有猜错！
在通过【伪臣之书】接过控制权后。
基于【间桐脏砚】给出的关于“令咒系统”的全部资料、对于【伊莉雅】的外层解析，以及对于Caster本身的研究。
目前，联盟已经可以尝试量产“吉尔斯·德·莱斯”了。
当然，其中最大贡献仍然是柯南。
因为他在天文台基地里，以【时间线】的形式保存了一个Caster的“时间节点”。
而基于【时间线】自主向未来延申的特性，相关的【灵基】要有多少有多少。
不过准确的说，这些Caster更类似于一种“影从者”的存在——
因为，在这个【灵基】被从时间节点剥离出来后，联盟必须对其结构进行一定的修改才能投入使用。
比如，需要抹除其关于【英灵座】的联系机制，以及和那个邪恶【灵魂】联通的机制。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而且繁琐的工程。
为了探明【灵基】中，单纯维持从者存在的部分到底是哪些，龙之介本人的三画令咒，已经完全被使用掉了。
这意味着，这些复制出来的Caster，某种意义上是类似那些被召唤的海魔杂兵。
相当于纯粹无用的废物而已。
不过好在联盟“解剖”Caster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
一支Caster大军有什么意义吗？
一个面板的制作，起码要上千普弦，就算他们每一个都能召唤那个大海魔。
全部加起来的破坏力，大概不如花费几百普弦使用【地脉共鸣·引力操纵】。
随便展示一下【跃座终端】的引力就能把他们全部碾碎了。
因此，关键在于对这些“灵基”的进一步“清洗”，并以此得到一个“空白灵基”。
总之，不像如今的柯南，纯粹是利用CYZ效应和【英灵座】的承认，来确立自己的【英灵】身份。
现在——
独属于CYZ联盟的【空白英灵面板】诞生了。
而这也意味着，距离将爱丽丝菲尔的【精神】或者【灵魂】转移，只差最后一步。
也就是关于通过部分的【第三法】将其“物质化”并转移。
……
实际上，如果不考虑爱丽丝菲尔的特殊性，联盟已经有成功的实例了。
毕竟不同于在外界进行转移，可能会遭遇来自【英灵座】或者【阿赖耶】的影响。
在天文台基地，伊莉雅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
具有【人设】，按照【历史惯性】不可能在天文台基地进行转移，转移的时间和机会窗口都非常短暂……
这些问题同样是转移【爱丽丝菲尔】的困难之一。
而且，作为起码高出外界一些的RSI值目标。
伊莉雅对于那些RSI值与环境差不多的普通魔术师的干涉，也要容易得多。
梅亚斯提亚就是第一个尝试这种【灵子结构】变更的魔术师。
甚至，考虑到这象征着他与【根源】相接的无上荣耀。
那块【属性面板】就从来没有在他的视野里消失过：
版本：CYZ联盟·量产型英灵面板·试作一型·0.3Beta测试版
名称：布莱德利·梅亚斯提亚
所属层级：【研究与探索层】
职阶：研究员·二级权限等级
所属部门：以太/魔力及其他神秘学动力研究院
魔力属性：虚数·地
能力参数：
筋力：E（非战斗型学者体质）
耐久：E（Caster灵基限制）
敏捷：D（常规的行动能力）
魔力：B+（地脉·虚数回路一型）
幸运：E或者A（取决于所处位置，实验成功率受【时间线】技术加成）
固有技能：【CYZ魔术基盘】
宝具：【禁域探求之手】
是的，就像这块面板所蕴含的信息。
在Caster彻底放弃了下意识的防御，并在令咒的命令下，被迫暴露出更多的情报后，联盟取得的进展不可谓不大。
首先是【虚数属性】的问题，虽然回路的移植还是存在问题。
但通过将联盟的【魔术基盘】的宝具化，目前该属性已经内置成为了【英灵面板】——不，是【属性面板】的一部分。
当然，这也意味着，梅亚斯提亚可以说“彻底”地转投了联盟的阵营。
毕竟，【CYZ魔术基盘】的真正核心，其实是CYZ效应。
而对于魔术师本人而言——
“我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前所未有的充沛魔力；没有外力作用前被恒定在最佳的身体状态；直接连同【根源数据库】（TDD）的无限知识……
甚至，【本宇宙】关于“概念摘出”的那部分技术，也在结合了对【令咒】和Caster宝具的研究后，也有所收获。
因为Caster原本的【灵基】就预留了宝具的“接口”。
虽然0.3Beta测试版对于【灵魂】的再编码以及转移的效率不高，但是仍能支持一个宝具槽位。
比如，梅亚斯提亚持有的【禁域探求之手】。
某种意义上，这其实就是由他本人的经历固定下来的“概念”。
是由他本人的【灵魂】来提供术式，并且在【灵基】里恒定下来的一个CYZ术式。
这个等级为B的宝具，能够展开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3m×3m×3m的研究领域，并对于其中目标的魔术或灵子结构，进行更加快速的解析。
而且，虽说是研究型术式，也仍然可以通过基于“解析”领域类的术式和轨迹，来带来一些攻击上的优势。
相较于目前做不到补充的【CYZ效应】。
这也是联盟第二个能够完全使用魔力来发动的CYZ术式。
根据梅亚斯提亚自我解析：
“这个术式的原理，其实是借助【灵魂】与【根源】的通路，试着被动的获取关于‘领域’内【现象】信息。”
“因此，如果我本人来发动，只需要付出魔力就可以了，其余其他人——”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也许得同样将一部分【灵基】结构，改得和我一样，否则估计还是得要使用效应。”
“同时，目前来看也有坏处。”
“和真正的从者一样，我一旦离开联盟的地脉供能，就会出现崩溃——而且应该是‘魂飞魄散’的那种。”
不过，这也是自然的。
举一个比较形象的例子，梅亚斯提亚现在就是将自己转化为了不完全的“灵魂物质化”。
“而且……我可能永远抵达不了【型月宇宙】的【根源】了。”
就像完成了化学反应的物质一样。
此刻，这个魔术师已经完完全全被“转化”成为了另一种存在了。
如今，他更类似于【本宇宙】的宫野小姐。
也就是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半CYZ效应生物”了。
不过，在梅亚斯提亚看来，这恰恰意味着他真正成为了【根源】的一部分——
至于哪个【根源】，他完全无所谓。
甚至，即使将自己转化为这种形态会出现一定的【灵子情报】部分丢失，即使从今以后死亡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
这个魔术师同样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不过只是缺失一部分记忆而已，这甚至都不如我过去的魔术研究的风险！”
毕竟，现实就是——
对于魔术师来说，死亡什么的实在是太过于家常便饭。
而真正失去【灵魂】的部分，与死亡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只能说，伊斯坎达尔之前的感慨在准确不过了。
每一个生命都应该是相同的神圣。
这种理念，恰恰是更高位的存在，那些能够看到“人类的本质”的神明，才能拥有的“傲慢想法”。
而且，在真正加入【联盟】，了解到【型月宇宙】有关【根源】以及【历史惯性】的相关信息后。
——梅亚斯提亚甚至庆幸自己的果决。
在他看来，依照【永理玖因】主管目前的情况来看，【联盟】捏出一个类似【英灵座】的事项，完全只是时间问题。
那样一来，死亡也无疑可以避免了。
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研究员而已。
只要不离开基地，不就不用担心维持存在的能源以及安全问题了吗？
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好处。
即使真的因为某些事项需要外出。
如果是联盟委派的任务，那么自然有效应值作为行动或者研究的经费。
至于如果是研究员的私事的话……
梅亚斯提亚看了一眼自己面板右上方那一串数据。
CYZ效应储备：73普弦
——这是他的工资。
作为普通二级研究员，他的工资是一天一普弦。
然后剩下的70普弦里。
一部分是参加亲自试验的补贴，就比如这个【属性面板】的实验。
另一部分则来自上传家传魔术以及自身魔力属性的贡献。
实际上，在得知这一点后，梅亚斯提亚最庆幸的便是自己是在加入联盟后，才自告奋勇参加的实验。
——不然作为见习成员的话，他的实验补贴可是会减半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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