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抗日期间,那些在沦陷区生存的那些同胞们,他们在鬼子残暴统治下,基本上生活得都很艰难。
但是要论起其中最为艰难的地方,绝对是在关外的东北地区。
明明有着祖先们开垦和传承下来,富饶而辽阔的黑土地,他们却连吃上一口自己种的大米都是犯罪。
他们不能种棉花,不能纺织,赖以生存的土地被鬼子开拓团大量掠夺。
在鬼子的各种高压,没有道理的正策下,他们犹如牲口一样的艰难活着。
可是他们从未放弃过抵抗,只要一点火星子,就能引发起一场反抗的燎原大火;14年的时间里,鬼子从未真正征服过这一块土地……
……节选自胡彪日记合集《胡说》……
时间:民国三十一年2月10日,晚上六点出头,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好一会儿的时候。
地点:鬼子开拓团序列中一个叫作弥荣村的村子,某一座院子的房间里。
在一声‘八嘎雅鹿’的吼声中,14岁还差两个月的鲁大志,被一巴掌直接扇倒在了地上。
这一巴掌扇过来时是如此的用力,不仅让可怜的少年,一边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巴里有了一股血腥味。
脑壳里更是‘嗡嗡’作响,让他在天旋地转中晕乎的厉害。
可就算如此,鲁大志依然在倒地后的第一时间里,做出了一些已经算是本能一般,保护自己的动作:
双手抱头,身体在地上尽力蜷缩了起来;死死地咬住了牙关,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以上的这些反应,都是鲁大志最近两年在这个叫作桑也次男的鬼子家,当仆人过程中得出的一些血泪经验。
比如说:这一家的鬼子当家男人,是一个瘸腿老鬼子。
这老鬼子今年五十二三岁的样子,以前当过兵,据说一条左腿就是在那时候瘸的。
前些年在岛国混得跟狗一样,几乎连饭都要吃不上了的货色;如今跟着开拓团来了东北后,居然成了人上人。
娶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鬼子寡妇,生了好几个鬼子小崽子。
桑也次男是个酒鬼,一到了晚上之后就喜欢喝酒;偏偏酒量就不怎么样,那种寡淡的清酒喝不了二三两就喝醉了。
一喝醉,这个老鬼子就喜欢打家里唯一的仆人鲁大志。
根本不需要什么借口,又或说什么都是他打人借口。
刚才鲁大志不过是上菜的时候,让碗和桌面碰撞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就被一个重重的耳光扇翻在地。
等到鲁大志刚刚蜷缩好身体,桑也老鬼子穿着木屐的脚底板,就毫不留情的对着他踢打了下来。
哪怕已经抱住了脑袋,尽可能蜷缩起了身体。
被坚硬的木屐踢打到的位置,无一不是剧痛,皮肉,甚至是骨头都要裂开了一样。
并且鲁大志挨打时,还不能发出任何的惨叫声;因为他知道那样一来的话,桑也这个老鬼子打得只会更凶。
鲁大志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死死闭上嘴巴,期待着这一场毒打尽快过去。
不然了?听村子的老人说,当年,也就是他两三岁的时候,老张家大少爷手下可是有着几十万的人枪。
甚至连飞机、大炮和坦克、铁甲战舰这些家伙什都有。
结果一枪不放,就将东三省这么大的地盘,还有三千万的老百姓扔给了鬼子,自己带着人退进了关内。
光头校长几百万的大军,同样是打不过鬼子。
鬼子天天在喇叭里,报纸上,不是说打下了哪里,打死了多少中华的部队;如今更听说双庆城这个陪都,都要被鬼子打了下来。
那些大鼻子的洋鬼子,也在南洋被鬼子打得大败;这些东洋小矮子,一时间居然是无人能敌一样。
这样一来,他们这些老百姓赤手空拳,还能怎么样?
只能是在鬼子手下挣扎着求生活,鬼子逼上一步,就是退一步。
用村子里老人的话来说,且活着吧,牛马一样地活着吧;不管这世道如何艰难,人总要活下去……
不知道桑也次男这个老鬼子,白天是不是在哪里受了气。
又或者是他那个骚里骚气的鬼子寡妇老婆,又偷偷给他戴了一顶新帽子。
反正今天打得他特别凶,踢了他好些脚后依然也是不满,又拿起了一根棍子,对着他抽打了起来。
以至于鲁大志有着一个直觉,这个老鬼子今天怕不是要打死自己了。
为此他不由得向着餐桌上,那个鬼子寡妇和几个鬼子小崽子看了过去;试图开口哀求上几句,让他们救救自己。
因为要是自己死了,不能给家里瞎眼的老娘带一些粮食回去,老娘怎么办?
结果了?那几人要么在继续吃着饭菜,根本没有往这边看上一眼。
要么就像是桑也大崽子一样,看着这边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眼中还带着残忍之色,恨不得将棍子抢过去,代替他老子来抽自己。
默默一声长叹后,鲁大志憋了原本打算求饶的想法。
心中满是悲愤和不解,这个少年他不知道同样生而为人,这些鬼子的开拓团居然没有人性到这样一种程度。
据说他们早些年刚来的时候,还只是在一些野地里垦荒,对他们这些本地人,客客气气地请教着如何种庄稼。
没好上几天的时间,这些鬼子就现原形了。
鬼子居然要用一垧地3块钱的价钱,强行购买了他们手里上好的田地。
鲁大志家原本可是有着七垧好地,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是只要舍得下力气,日子还是过得不错。
鬼子二十来块钱就想买走,家里人自然是不愿意。
当天家里的爷爷和爸爸、几个叔伯,所有的成年男人就被那些给鬼子当狗的黑皮狗子们抓走,罪名则是‘通匪’。
答应了卖地,还有搬空了家当去贿赂后,被抓走的人被放回来。
爷爷和二叔因为被打得太凶,没几天就死了。
为了活命,爸爸和两个叔伯就只能给这些鬼子当佃户和雇农;种着原本是自家的地,往往辛苦了一年下来,才能分到一些粗粮,加上野菜都吃不饱。
之后几,爸爸、几个叔伯和他们家里的人,陆续地饿死、病死、冻死。
他们老鲁家,如今就剩下他一根独苗,加上了一个哭瞎了眼的老娘。
为了活命,为了养瞎眼的老娘,鲁大志也只能给鬼子干活。
只是别看他今年都快14岁,这些年连饭都吃不饱,所以瘦弱得厉害,看起来都没有鬼子十一二岁的小崽子高大。
所以他想给鬼子当佃户都没有人要,只能给桑也家当仆人。
当仆人的报酬更低,根本没有工钱,一天管两顿饭,月底给十斤棒子面而已。
对比起来,连他们家养的狗都不如;因为他们家的狗还能吃剩下的白面馒头、米饭,甚至是肉。
可是鲁大志平时吃的棒子面窝窝头里,都被掺杂进去了好些沙子。
“老天爷!你就开开眼吧,如果今天我一定要死的话,求求你劈下一道雷来,把我和这些桑也家的鬼子都一起劈死。”鲁大志在心中哀号了起来……
事实证明!这年头求老天爷没用,不然鬼子那四个岛怎么不沉到海里去。
好在可怜的少年就要晕过去的时候,村子外传来了一阵‘啪啪’的枪响,还有鬼子扯着嗓子在喊‘敌袭’。
在这样的动静下,桑也次男终于停下了手上带血的棒子。
在最初的时候,他心中满是惊喜。
不仅是他终于有救了,关键是枪声代表着应该是KL的好汉正在进攻着村子;只要等KL的好汉们杀进来,就能将这些天杀的鬼子杀了一个干净。
只是很快就反应过来,KL的好汉们被鬼子追杀了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实力。
反而弥荣村这里,可是鬼子开拓团建立的第一批村子,村子周围修建了一圈高墙和炮楼,家家户户都有枪。
KL的好汉们怕都在这里讨不到好处,搞不好还要吃大亏。
果然!桑也次男这个老鬼子,如今脸上不见半点惊慌之色,反而是升起了一丝狠辣和狞笑。
瘸着一条腿,却是飞快地冲进卧室。
等到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三十式步枪,也就是三八大盖步枪装备之前,鬼子部队的制式步枪。
随后,桑叶次男就这么冲出了大门,与其他好些拿着枪的鬼子,在村中的大路上纷纷汇集在一起。
黑压压的一群人,杀气腾腾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在他们身后的位置上,鬼子寡妇探着脑袋在不断张望,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和桑也次男生了几个小崽子,人手拿出了一把竹剑在挥舞,同时在嘴里喊着:“板载!杀光他们,杀光这些支N狗。
这些低贱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拥有这样富饶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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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被鬼子们提前发现了,老胡赶紧想办法啊。”
看着在二三百米之外的位置上,那些不断在简易小炮楼,又或者是围墙上架起了步枪,对着这边开火的鬼子。
寒霜,这个本次才穿越过来的新手。
他趴在了地面厚厚积雪中,死死攥紧了手里的一支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忍不住在嘴里惊呼出了一句。
话说!鲁大志心中默默念叨着KL好汉,自然是胡彪他们一行人了。
在敲定了弥荣村作为动手的目标后,算上了谢老焉等五人之后,他们一行一共41人立刻套上了滑雪板,向着这里全速赶了过来。
也是在出发之前,他们六个新人全部获得了属于自己的整套装备。
一个M35钢盔,一块DIY防弹插板,胸挂、望远镜、防毒面具、水壶、饭盒、绑腿等装具一套,还有小甜瓜手雷和木柄手榴弹各两个。
六人中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枪械方面。
寒霜这个PLA五年老兵,分到了一支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还有150发7.62*63毫米口径步枪弹。
这一种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但是操作难度也更难的武器。
其他五人包括了小白这个女主播,则是被配发了一支M1卡宾枪,7.62*33毫米口径子弹200发。
新人之间使用的武器,之所以有着这样的不同。
因为对于没有丝毫武器使用经验的新手来说,二战时期的步枪上手还是太难了一些;反而是M1这种卡宾枪,在射速、射程和威力等方面更适合他们。
这玩意大兵们40年就开始研发,41年10月就开始量产,根本不用发愁带不过来。
对了!当初干掉了鬼子讨伐队,缴获的一应武器弹药,除了一些小甜瓜手雷之外,其他的胡彪等人一件都没要。
全部给了谢老焉等人之外,还匀了两支MP28冲锋枪和一些弹匣、子弹给他们。
所以此刻的谢老焉等五人,除了在小村子里藏了一大批的武器弹药。
如今手里不是端着冲锋枪,就是七八成的三八大盖,身上的弹药更是相当充足,很是有了一些鸟枪换炮的感觉。
出发后,一行人在紧赶慢赶之下,在六点出头的时候,终于赶到了这个叫作弥荣村的鬼子开拓团驻地之外。
让寒霜不曾想到的是,这些算是半军事化的鬼子开拓团,估计是平日造的孽太多了一些,还相当谨慎了。
在这样寒冷的时节,在那些小炮楼上还安排了不少的哨兵。
以至于在他们靠近的过程中,上面哨兵借着今晚的月色,居高临下在隔着老远的距离就发现了他们。
然后,嘴里一边大喊着敌袭,一边对着他们‘啪啪’地开火了起来。
极短的时间之后,就有更多拿着枪,穿着和服的人影出现在了围墙后面,站在了一些凳子和台子上,加入了开火之中。
虽然这些鬼子手里的枪械,大部分都是鬼子正规部队淘汰下来的。
大都是一些三十式步枪,三八大盖步枪的数量不多,歪把子轻机枪目前更是只有一挺,但是七八十支枪对着他们不断开火,威胁也是相当惊人。
一时间,他们就算立刻卧倒,趴在了积雪中躲避。
子弹却头顶‘嗖嗖’乱飞,又或者是打在他们身边的积雪上,让雪花飞溅到了他们头脸上。
如此的一个场面,依然是让寒霜心中慌得一批。
没办法!他是一个PLA老兵没错,可是这样的实战却是第一次参与;于是就有了以上开头时,他在嘴里惊呼起来的场面出现。
连寒霜这个老兵都是如此的反应了,阿伟等现代位面的普通老百姓,他们的表现自然是更加不堪。
五人不仅死死趴在了地上,甚至还将脑壳恨不得埋进了冰冷冰冷中,如同一个顾头不顾腚的菜鸟一样……
当寒霜的惊呼声传到了耳朵里后,胡彪等一行老鸟根本就不以为意。
开玩笑!要是今天晚上他们真铁了心地要搞偷袭,还能被这些鬼子给发现了?
如此大剌剌地靠近,自然有信心哪怕是硬刚,也能轻松端掉这一个鬼子的村子,顺带着将卡车给抢到手。
随后的时间里,胡彪这个穿越者团队的首领,都不用发布任何命令。
其他老鸟已经是自发地行动了起来,对着鬼子发起了反击。
并且那一种默契到了极点的配合,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狂野战斗过程,更是让寒霜这些菜鸟看傻了眼。
在‘啪’的一声中,博叔最先出手了。
几乎在枪声刚刚响起的那一刻,二百五六十米外的位置上;鬼子简易炮楼中一挺正在咆哮的歪把子轻机枪,立刻就因为主射手被打死而熄火了。
瞬间之中,村子里鬼子的火力密度,就是降低了最少一成。
一旁的鬼子副射手见状大惊,连忙向着歪把子轻机枪补位了上去,可双手才刚刚抓住枪托,就被仓管的一发子弹打死,连开火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博叔对于仓管的帮忙却是一点都不领情,反而张嘴就骂了起来:
“仓管!你小子是看不起谁,难道一挺轻机枪老子我都压制不了?打你自己的目标去,不要抢老子碗里的菜。”
说话间,博叔手中的毛瑟狙击步枪再次开火,将又一个打算补位上去,扶起歪把子轻机枪继续开火的鬼子打死。
不过是前后五六秒之内,这一挺歪把子轻机枪边上,已经被打死三人。
以至于附近虽然还有一些鬼子在,却再也没有人靠近这个代表了死亡一般的玩意。
被博叔骂了一嗓子后,仓管也是不以为意,主要是刚才那个目标的角度实在太好,不趁机打上一枪真心让人手痒。
他拉动枪栓,推了一发新子弹上去后。
抬起枪口都没有正经用六倍狙击镜瞄准,仅仅是靠着感觉锁定就扣动扳机,对着刚刚找到的一个高价值目标招呼了过去。
下一秒后一个手里挥舞着武士刀,一看就有点身份的鬼子,露出了围墙的左脸上就爆出了一团血花。
一声不吭,向后倒地时已经是彻底毙命。
随后,随着他和博叔两人的不断开火,居然每一枪招呼出去,基本能击毙掉一个鬼子,而不是什么击伤。
很有点传说中‘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架势。
光是他们两人两把狙击枪,居然就极好地压制了鬼子的火力。
然而这两个表现异常亮眼的狙击手,对比起穿越者团队的某些人来说,要说在火力压制方面,这一点还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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