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武器！”
芬里尔·格雷伯克那点可怜的脑子原本还在因为科恩的存在而一动不动，但在发现落入他们手里的爱德华的时候，一个不太聪明的想法冒了出来。
爱德华的魔杖飞到了一边，格雷伯克立刻把它捡了起来。
“他爸爸在我们手里！”格雷伯克兴奋地说，“那小子不敢动手——快杀了邓布利多，德科拉——”
“不——我没想到——”德拉科惊恐地看向科恩，似乎是想解释爱德华的出现并不在自己的计划里，并且也不是自己让格雷伯克对爱德华动手的。
“科恩？”爱德华发现了邓布利多旁边的科恩。
“闭嘴。”格雷伯克拿两根魔杖捅了捅爱德华的腰子，“部长先生……你也不想让你儿子看到你那干净的脖子上多两个洞吧。”
“那是吸血鬼，不是狼人——”爱德华刚吐槽了一句，格雷伯克的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
“把你的手从他脖子上挪开。”科恩平静地说。
“哦，你觉得你能快过我们六个人？”格雷伯克熟练地威胁道，这种活计他做过许多次，“小摄魂怪——你爸爸现在在我们手里，你最好别挡我们的路……”
说着，他露出了一口通黄的牙齿，爱德华有些嫌恶地把头偏了偏。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科恩本来不想当下等摄魂怪的。
“德拉科，快动手！”格雷伯克吼道，紧了紧捏着爱德华脖子的手，“你！小子，你敢挡我们的事，我就——”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擦着爱德华的肩头，精准命中了格雷伯克的脑袋。
他的表情定格在了狰狞的一瞬间，然后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你们再拿魔杖指他试试？”科恩冷漠地看向剩下的食死徒。
“科恩……”邓布利多复杂地看向了科恩，但科恩没理他。
其他的食死徒立刻收回了对着爱德华的魔杖，生怕科恩再朝他们也丢道死咒过来——
这是一场根本没有威胁战术可言的战斗，他们可不想跟那个脑子里只有一根弦的疯子狼人做一样的选择。
没人想拿自己的命去赌科恩敢不敢再朝他们中的某一个丢一道死咒。
尤其是在他们亲眼见过科恩中了伏地魔的死咒还能活蹦乱跳的样子之后，当场面有科恩出现的时候，他们最想做的其实也就只有逃跑了。
除非伏地魔在现场压力他们。
爱德华看着这群突然收手了的食死徒，缓缓弯下腰，从格雷伯克的手里抽出自己的魔杖，在自己袍子的衣角上擦了擦，再缓缓地直起身。
“所以……”爱德华问，“你们是打算现在跟我去阿兹卡班，还是等我儿子把你们——那个之后，再埋到阿兹卡班里？”
“德拉科，你说过今晚万无一失……”阿米库斯·卡罗朝德拉科低吼道，质问德拉科为什么科恩会出现在这儿。
“我……”德拉科往自己父母旁边缩了缩。
“他说的没错。”科恩说，“你们的计划今晚会成功。”
“什么？”爱德华立刻望向了科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食死徒们也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科恩。
接着，科恩转向了邓布利多，举起了魔杖。
“科恩，不要——”爱德华尝试阻止道。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将邓布利多击飞到了空中，再像一个破烂的玩偶似地从塔楼外坠了下去。
接着，科恩转了回来，但尽量瞥过头不去看爱德华脸上的表情。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选择摆在你面前。”科恩朝马尔福说，“该选边站了。”
马尔福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立刻拉着自己爸妈就往科恩那边走。
卢修斯和纳西莎还在懵，一点儿也没反抗，卡罗兄妹就不一样了。
“你胆敢背叛黑魔王——”阿米库斯瞪着他那双原本就很突出的眼睛。
“告诉他我受够了。”德拉科脸色通红地说，“我受够他了——我不会再帮他做事了——”
“德拉科！”卢修斯惊恐地说。
“爸爸，我们有更好的去处——”马尔福低着头说，“比那里要安全……”
“阿瓦达————”
“昏昏倒地。”科恩朝卡罗兄妹丢去了两道昏迷咒。
得有食死徒活着去告诉伏地魔，科恩叛变了，邓布利多被科恩杀了。
至于爱德华……
科恩有些心里没底地瞥了一眼爱德华，正好撞上了爱德华一直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科恩，听话，别……”
爱德华刚想说些什么，但科恩已经变成了摄魂怪的模样，打开箱子将马尔福一家一把装了进去，接着飞出了塔楼顶，钻入了夜色之中。
——
原本按科恩的打算，自己应该非常顺利地溜走，然后开始自己的下一阶段计划——到处找海尔波的魂器。
但计划从刚开始就失败了，自己根本没有非常顺利地溜走。
就在科恩飞到禁林上空的时候，一个活人重重地从他上空掉了下来，并且一把抱住了他——
科恩以前从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自然一个重心不稳地就跌了下去，好在中途重新飘起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人才不至于跟自己一起重重地砸向地面。
他们摔进了堆积了满满一层的枯叶里，加上有科恩的减速，除了身上被弄脏以外没有出现任何“损伤”。
“谁啊——”科恩恼火地爬起来。
“追你的爹！”爱德华扶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诶哟……好像抽到腰了——”
“谁让你幻影显形到我头顶把我撞下来的！”科恩说，“要不是我中间减了个速你就摔死了——”
“那该被你妈妈追责的就是你了。”爱德华没好气地说，“因为那时候我只是一具尸体——跟我走。”
说着，爱德华拽起了科恩的手臂。
“去哪。”科恩把手抽了回来，“我不可能去坐牢的——我有事情要做。”
“你有事情要做还非要杀邓布利多？”爱德华严厉地说。
“总之我不可能跟你走的。”科恩板着脸说，“而且我也不想对你用咒语，你赶紧放我走吧。”
“如果我不放呢？”爱德华说。
“那我就——”科恩狠着心说。
“对我用什么？”爱德华盯着科恩的眼睛。
“我就把你打晕，然后自己跑掉。”科恩死气沉沉地说。
“别犯傻了，我就没打算把你关起来。”爱德华深吸了一口气，“先别管邓布利多了，跟我回家。除了我和那两个晕了的食死徒，又没人见到你对他动手——我对外就说邓布利多是自己掉下去的。”
“有其他人看见了。”科恩说。
“马尔福一家不是在你箱子里吗？”
“不是，是哈利，哈利就在塔顶，被隐形衣盖着，走的时候我已经把他身上的束缚咒给解开了。”
“？”
爱德华极其不理解地看着科恩，然后又摸了摸科恩的额头，
“邓布利多对你干嘛了？”
“他没对我干什么。”科恩抖掉了爱德华伸过来的手，“别再问了，你就把我当个杀了当代最伟大的巫师的坏人，然后把我挂到通缉榜上去……”
“……”
“好了，我要走了”
说完，科恩移开了目光，转过身打算离开这儿。
“站住。”爱德华说。
科恩没停，打算变成摄魂怪直接飞走。
“科恩·诺顿，我让你站住！”爱德华的声音带上了些怒意。
科恩顿住了，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爱德华说，“然后看着我，不准躲开。”
科恩叹了口气，缓缓地转了过来。
“你有当我是你爸爸吗？”爱德华的眼睛有些泛红，声音却依旧带着些怒气。
“当然有。”科恩还是躲开了他的目光。
“那就听我的话，跟我回家。”爱德华说，“我不在乎你到底为什么要杀邓布利多，你妈妈也不会在乎。”
“你还得当你的——”
“去他妈的魔法部部长！”爱德华吼道，“谁让我看不见我儿子，我就跟谁翻脸！”
“这东西不好跟你解释……”科恩说。
“那就想办法解释。”爱德华粗重地说，“要么解释清楚，要么跟我回家。”
“……”
“……”
科恩抬头对上了爱德华的眼睛，以前从没见爱德华哭过——哪怕是一年级的时候。
两人沉默着望了好久。
不知怎的，科恩一个没憋住，笑了出来。
像是连锁反应似的，爱德华见科恩笑了，自己也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科恩半张脸笑着，半张脸憋着地问。
“那你笑什么？”爱德华眼角还有些湿润，有些哭笑不得地问。
“以前没见你哭过。”科恩说。
“那是我没在你妈妈面前哭过，至少结婚之后没有。”爱德华抿了抿嘴，“你一年级的时候，听说你死了，我去霍格沃茨的厕所哭的——”
“哪有三十多岁的男人还哭的。”
“你又没三十岁过。”爱德华说，“我就你这一个儿子。”
“我忍耐度肯定比你高多了。”科恩反驳道。
“真的吗？”
爱德华嘴角勾了起来，笑着盯着科恩的脸：
“那你为什么也哭了？”
听到爱德华的话，科恩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些湿润，带些咸味，但肯定不是液态诅咒。
“所以你是暂时离开一趟，对吧？”爱德华问，“下次圣诞节回来吗？”
“可能要晚一点，但明年生日之前肯定能回来。”科恩算了算时间，“不过你圣诞节礼物还是得给我寄，我会让伯爵来找你的。”
“想得美，这次圣诞节你没礼物了。”爱德华说，“我顶多找首相要个炸弹给你。”
“炸弹也行。”科恩笑了起来，“还有，记得把我挂到通缉榜上去。”
“非得这样做？”爱德华问。
“非得这样做。”科恩说。
“行吧……”爱德华垂下了眼皮，“你妈妈肯定会掐死我的……”
“你次次都这么说。”科恩撇了撇嘴，“妈妈肯定舍不得掐你。”
“再把你弄丢一次？难说。”爱德华摇了摇头，“上回在动物园把你落那儿了，你妈妈罚我抄了一千多遍《怎么当好一个爸爸》，还不准用魔法。”
“那就跟妈妈也坦白吧。”科恩叹了口气，“但别跟其他人说，任何人都不行，尤其是哈利。”
“坦白你‘什么都没跟我说’吗？”爱德华歪嘴一笑道，“放心吧，我这些年替你编谎话都编出经验来了……不过这次我不跟她撒谎了，她会理解的——只不过哈利那边就没法糊弄过去了，毕竟你确实……”
“不需要、也不能糊弄哈利。”科恩说，“伏地魔能看见他看见的东西，你就得让他觉得我叛变了，而且你要装作跟我划清界限了的样子——”
“那就难了。”爱德华表情皱到了一起。
“难也得办，你自己非要我跟你讲清楚的。”科恩摊手道，“而且我也实在受不了你一当爹的对着我哭……”
“我尽量吧……”爱德华摇了摇头，“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然后定期给点消息给我。”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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