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得寸进尺了。”科恩说，“五只不行。”
“那四只。”伯爵讨价还价道，“下学期我给你写魔法史作业——”
“下学期我都不学魔法史了。”
科恩闭上了眼睛，把被子裹了裹，每到夏天的时候才会想起悼霜的好，那根科恩从来不用的法杖也只有需要制冷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两只，你可以去对角巷再整一只回来。”
“你说的嗷！”
伯爵像是生怕科恩反悔似的，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
——
第二天，科恩一清早就看不见爱德华和罗丝的影子了。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只剩下了韦斯莱夫人，还有半夜回来疑似又一晚上没睡觉的小天狼星。
此刻小天狼星仰面靠在餐桌的扶手椅上打着鼾，头发几天没有打理，活像一只黑毛的狼狗。
“早上好，韦斯莱夫人。”科恩说，“我妈妈这么早就出门了？”
“是啊，说是要去奥地利，估计今天是不回来了。”韦斯莱夫人给科恩盛了足足五大块肉馅饼，疑似是想把科恩给喂成胖子，“不过放心，疯眼汉跟她一起去的，不会有事。”
在分完馅饼后，韦斯莱夫人就带着叮叮当当的空盘子回到了厨房。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科恩把肯定吃不下的两块馅饼丢到了小天狼星的盘子里，哐当的银器响声把他给弄醒了。
“奥地利？”小天狼星惊醒道，“谁去奥地利了？”
“我妈。”科恩说，“奥地利怎么了？”
“我前几天去的就是奥地利，因为那边有食死徒的踪迹。”小天狼星说，“不过在我赶到的时候已经什么影子都没有了——邓布利多觉得伏地魔可能去了纽蒙迦德。”
“为了找对付我的方法？”科恩好奇地问，“那你有找格林德沃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他一眼就看出来我是邓布利多派来的。”小天狼星叼着块馅饼后又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在邓布利多亲自来这里之前我不会说一句话’，这是他的原话。”
“我就知道。”科恩扶着额头说。
不知道罗丝去那儿能不能套出话来，不过科恩感觉够呛——
就该让邓布利多去问，格林德沃肯定什么都会做。
但邓布利多肯定不去，所以这个场面就会僵住，谁也破不了防。
一直等到晚上七点钟，邓布利多才在格里莫广场外那些路灯亮起时出现，步伐飞快地穿过广场走进房子。
“科恩，准备好了吗？”邓布利多在客厅碰到科恩之后问。
在收到科恩确定的答复后，邓布利多便让科恩拉着自己的胳膊一同幻影移形。
“其实我——”
呼！
一瞬间的功夫，科恩的话还没说完，他们俩就已经到达另一个地方了。
“可以自己来的。”科恩面色古怪地说。
随从显形跟自己幻影显形的感觉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就跟有些人自己开车完全不晕但只要坐到车子的后座或者副驾驶上就会晕车晕到想吐一样。
“按照规矩，未成年巫师在校外是不可以使用魔法的。”邓布利多提醒道，“显然，我们还没有遇到《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中的特殊情况。”
“啊，行吧行吧老古板。”科恩说，“所以这儿是哪儿？”
科恩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哪里。
他们来到的地方荒废了很久，是间离城区很远的木头棚屋，破败阴森，木棚结构覆盖苔藓与荨麻，门上钉S形的死蛇标志。
“大汉格顿，冈特家的老宅子。”邓布利多用魔杖清扫了一条供他们靠近这个破旧棚屋的路，“这里是伏地魔的外祖父住的地方，伏地魔并不喜欢他们。”
“所以他杀掉了他们。”科恩动了动鼻子，“然后做了魂器——我闻到了魔法的气味。”
“很敏锐，科恩。”邓布利多点亮了魔杖尖，“我在调查这里时也发现了这点，所以认为伏地魔可能将他的一份灵魂藏在了这里。”
“我开始觉得有些反胃了。”科恩皱起了眉头，“以前从没闻到过发臭的灵魂——我不吃这个。”
“和其他的魂器气味不一样吗？”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的眼镜上方低头看向科恩。
“对，至少挂坠盒和日记本什么的都没什么气味，但这里有股灵魂的恶臭，有点犯恶心。”科恩厌恶地说，“摄魂怪们都比它可爱。”
“嗯……我想我可以理解。”邓布利多思索了一会，“很合理……”
“什么很合理？”科恩追问道。
“我要到了一位魔法部老职员的记忆。”邓布利多说，“但详细解释这个就有些太过繁杂了——如果下学期你有空的话，我可以给你以及哈利解释详细探讨……如果我理解的没有错的话，伏地魔留在这里的魂器和其他魂器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
冈特老宅，戒指，里德尔。
科恩突然明白是为什么了。
“因为他谋杀的是血亲。”科恩说。
“没错。”邓布利多说，“在我所了解的信息中，伏地魔在重返这里之后就接连杀害冈特家族和里德尔家族的所有人。”
“听着跟我好像。”科恩说，“赫伯特说博克庄园的人也全被我干掉了。”
“无意中招致的死亡和蓄意谋杀是不一样的。”邓布利多说，“谋杀是一种恐怖的、残忍的行径，谋杀意味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只是因为一个简单的、恶意的理由，一个不可理喻的借口。这比魔法对灵魂的伤害还要深——但你跟他不一样，科恩，你有着他穷尽一生也无法理解、无法得到的东西，爱。”
“喔唔。”科恩说。
难怪哈利听到邓布利多关于“爱”的理论的时候会不理解——确实太抽象了，这种东西对十几岁的学生而言还是太难以理解。
不过科恩理解，因为他确实闻着这块魂器会犯恶心。
“看来我要用其他手段了。”科恩说，“不介意我变成蛇怪咬它一口吧？”
“当然不介意。”邓布利多说，“不过我们现在的首要问题是，怎么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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