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发暗淡，简陋的洞府内一片漆黑，虎魔凭借着‘黑暗视觉’，看到地面落了薄薄一层尘土，并且有不少兽类留下的脚印。
说明在它抵达前，偶有‘野兽’或者‘动物亡灵’曾在此处徘徊光临过。这代表即便洞府内有着什么宝物，也都被取走了。
期待感大幅降低后，虎魔继续观察洞府的内部，忽然在那行竖着刻下的【白骨书生坐化于此】八个大字旁边，发现一幅字体更小的石刻，篇幅很长，令它心中一喜，还以为是【白骨书生】留下的修行功法。
于是连忙靠近，细致观摩并记录。结果刚提起心气劲，就被一盆冷水泼灭。
它自诩阅读两行后，就失望的发现，这是死者坐化前留下的生平自述，用来纪念自己传奇的一生，居然还是古文格式，让它有点啃不动。
请原谅烛子的古文知识，在高考毕业后，大半都还给了语文老师。如今他活出第二世，就更加遗忘了。
好在蛇蛇能读取他的前世记忆，并结合【仙经】的纠错推演能力，成功还原了这篇石刻的全部内容。
通篇阅读后，虎魔也不得不承认【白骨书生】一生堪称传奇。的确值得写一篇文章，让后世人类瞻仰。
…
死者自诩‘白骨书生’，实则并非什么真正的读书人。在它生前，其实还是一位死人。
更准确的讲，在它坐化之前，就已经是一位不知死亡多少年的【巫妖】。
不错，【白骨书生】原本是一位生活在【外晶壁宇宙】主物质位面上的一名普通【巫妖】。结果它所生活的世界，突然就遭到了【深渊位面】的入侵，爆发灭世级的灾劫。
然而这一切，和它这个隐居于深山的【巫妖】毫无关系。只需再忍耐百年，当恶魔们将主位面有价值的东西掠夺一空，发现维系【深渊入侵通道】的代价，远高于从主位面收割的利益后，就会自行离开。
即便这个【物质位面】到最后真的崩溃，被恶魔们成功拖入【无底深渊】，那它也能在世界毁灭之前，顺利跑路到【冥界】避难。
相反，深渊入侵所造成的无量杀戒，对于它这个【中立邪恶】的巫妖而言，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光是偷偷收尸，等战争结束后，偷偷摸进战场舔包，就能捡到各类珍贵的人类强者+深渊魔物。
可惜快乐的时光还没有开始，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类阵营的脑残法师们，从未知的渠道，弄到了一份堪称【魔法版.流浪地球】的疯子计划。
‘反深渊联盟’的成员们，相互集成资源，用一个比钢炼世界【国土炼成阵】还要夸张的超级魔法阵，锚定了很大一块【主物质位面.大陆板块】。
企图以【究极.位面传送术】的方式举国飞升，逃离深渊入侵的灭世劫难。并移民到魔法元素浓度更高的‘上界’，开启全新的大殖民时代。
结果么，让【牍灵星】老铁们印象深刻，改变了世界格局的【第一次魔力复苏】的导火索事件爆发了！
一块来自外部宇宙的【魔法位面板块】，撞击【牍灵星】，坠毁在【亘大陆】东方，与【新大陆】西方之间的大海上。
原本企图举界飞升的‘人类国度阵营’，也出现微妙偏差。位面传送术从【主物质界】撕下一块错误的版图，人类世界只被带走一部分。
此外，还将隔壁大森林中，同样在积极抵御【深渊入侵】的精灵族、在地底建立【末日堡垒】的矮人族、愉快吃着食人魔的巨魔、泥巴里打滚的地精……
隐居的巫妖、正愉快杀戮破坏的恶魔；乃至一小块【深渊入侵通道+无底深渊层面+深渊意志投影】，一并传送到了【牍灵星】。
这一‘位面级乌龙事件’+‘宇宙级外交入侵事件’，深刻改变了【牍灵星球】的历史进程，以及【主物质位面】全体移民的人生。
…
意外穿越到【陌生宇宙】的魔法种族，以及巫妖们，起初惊叹于发现了一个陌生且未知的【零魔位面】。
惊慌之后便是惊喜，自认为高这里的土著一等。为这么贫瘠落后的世界，带来了高贵的魔法，必将引导世界的进程。
但很快，流浪的魔法位面就爆发了【魔法元素流失】，【魔网】失效，【深渊入侵】仍未停止，以及水土不服，和【宇宙级.底层规则冲突】等一系列灾难。
它们穿越的并非任何一个【死魔法位面】，而是彻彻底底的陌生宇宙，直接脱离了【晶壁系】，这边根本没有‘魔法’存在的土壤。
很快，堪比哆啦A梦的人类阵营，又搞出了封锁整块【魔法大陆】减少魔法元素流失，并构造【人造魔网（力学魔网前身）】的新计划。
结果比穿越到‘陌生宇宙.0魔世界’更可怕的事情爆发了。这个名为【牍灵】的星球，根本不是什么‘零魔物理宇宙’，反而封印着无尽的‘灭世级污染根源’。
魔法位面的突然坠落，大量魔力的逸散，并没在【牍灵】掀起‘魔力复苏浪潮’，反而成功为封印的‘污染根源’们疯狂打call充电，将它们一一唤醒。
最终鸠占鹊巢，将【晶壁宇宙】赠送【牍灵星】的魔法大礼包一一拆解、重构、消化吸收，并以全新的【本土古典神话姿态】借尸还魂。
最令【巫妖】感到惊悚绝望的，当属跟随【魔法位面】一并穿越而来的【深渊意志】。这种顶级混乱邪恶的污染源，理当落入任何一个宇宙，都会像恶性癌细胞、T病毒一般，疯狂扩散、寄生、繁殖……
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能污染扭曲一个世界，将其拉入无尽的深渊。
结果嘛，【深渊意志】还未爆发，就被本土那些不可名状的【污染根源】迫不及待的瓜分殆尽，并摇身一变，套着【魔法宇宙.正统（污染）根源】的马甲纷纷上线。
什么【力学魔网、秽骨圣母、黑山羊之母、昆仑母】……它这个【巫妖】看了都脊椎骨发凉，再不敢钻研越来越弱的‘亡灵法术’。
生怕死灵法术还没适应本土规则成功还原，就在这些‘法术’的尽头，沾染到某些不干净的【污染根源】，接着被吞噬、扭曲、异化……
就像那些被【生命母树（蟠桃/昆仑母）】反向污染吞噬转化成‘蓬莱仙族’的精灵们。
【巫妖】在被动穿越【牍灵星】后，着实经历了一段迷茫的时光，亲眼见证‘魔法文明’被一点点肢解、解构、重组，一个又一个邪恶又恐怖的【污染根源】复苏，整个星球开始污染扭曲。
接着，第二个【外部宇宙.工业宇宙】与【牍灵星】连接，更逆天的【第二次超凡工业革命】爆发，【巫妖】的三观再次崩溃。
这颗零魔星球不仅封印着可怕的‘末日级污染根源’。接着又一个和【晶壁宇宙】截然不同的世界，跑过来送人头。
就连它曾经需要仰望的【信仰神+神国】，也没能坚持住，被拆碎重组。与【工业宇宙】送来的新口粮，混合成了【工业神国、品牌神格】……
再往后，【巫妖】只能说麻了。它连维系自身存在的‘死亡之力’都越来越少，只能龟缩在【魔法塔（封闭生态箱）】中苟延残喘。
…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巫妖】在‘第一次魔力复苏期间’，也积极结识其他魔法生命，加入若干‘殖民开拓组织、末日自救组织、污染体系兴趣钻研小组’，努力学习【牍灵】本土文化，融入这个天生邪恶的星球。
起初，它认为自己脱离了【晶壁系】老家，而【牍灵】并没有【冥界】，它们这些亡灵生物，终将因缺乏‘死亡之力’供养，导致‘缺电’而死。
唯一的求生之路，就是放弃注定被淘汰的【死灵魔法】，学习那些被【昆仑母】感染扭曲的精灵族，投靠新的‘污染体系’成为【仙人】，或者其他什么【圣光.天使】……
【巫妖】在第二纪开启时代，已经有了多个选项。最终，它被一个追求知识与真理的组织吸引【真理学派】。
这个学派，以‘精神灵魂、真理知识’为超凡根基，包罗万象，能够兼容收纳一切‘超凡之力’，并对其进行深刻研究，并在‘灵魂意识’层面产生异变。
用【牍灵】本地的‘超凡理论’来定型，那就是通往【月球.意识海】的‘阳神修仙体系’。
不仅如此，【真理教派】可以完美兼容融入一切【污染体系】。只需在灵魂意识层面产生‘真理畸变’，就能加入【真理】阵营，意识飞升。
自然，【真理教派】也有牍灵特色的副作用，那就是‘精神意识’的超级扭曲、理性燃烧、三观畸变、癫狂失控……等等。
但这一切问题，对于天生绝对理性冷酷，甚至随年月流逝不断丧失感情的【巫妖】而言，反而是一种‘正能量补充’。
于是经其他【巫妖】朋友的推荐，它意识到【真理体系】与自身完美互补，且追求真理的理念，也非常符合【巫妖】的毕生追求。
于是它舍弃了曾摇摆不定，一度打算加入的【智慧学派（力学魔网）】，选择了更加自由，存在无限可能性的【真理学派】。
入门阶段，它被迫学习了本土的四书五经，诸多古典著作，用来明心见性，塑造三观，于是有了【白骨书生】的称号。
再开辟出【真理空洞】这一经典的【种】后，它便顺利从书院毕业。至此，一切【真理学者】，能够以天地万物，然和一种【污染力量】入道，与【真理】相互结合，诞生出属于【真理】的【分支学派】。
【白骨书生】开辟【真理空洞】后，便开始回过头来，将毕生学习的【亡灵法术】与【真理】结合。在此期间，它意外接触到了【黄泉】，惊觉牍灵星也存在着与【冥界】相似的力量源头。
世界真相进一步向它展开。
通过一系列的研究，它对于【黄泉】与【月之海】有了极其深刻的认知。它发现【灵魂】在牍灵的表现形态为独特的【雾】态。
人死之后，灵魂会蜕变为凡人肉眼不可见的【雾】，并进一步分化为两部分，纯净、清澈、属于灵性、智慧的【清雾】，最终在夜间【月华（月华污染）】的接引下，蒸腾升华，飘向‘上层、外层’这一概念，最终融入【月之海】。
因此，牍灵诸多探索灵魂、永生奥秘的学派，又将【月之海】称作：众生意识集合体
而人死后灵魂中浑浊、杂质、本我、负面怨念等部分，会化作【浊雾】，自发汇聚成浊黄色的液体，流向‘下层、里层、内层’这一概念，最终化作【黄泉】。
因此，【黄泉】汇流的里层世界，被视作：阴间、阴世。
【白骨书生】做为【巫妖】转职的‘真理学者’，同时对【月之海】与【黄泉】产生浓厚兴趣。
它们【真理学派】的终极根源指向【月球】，但【巫妖】同样渴望沟通【黄泉】汲取本土的死亡之力。
而它同时研究这两者，并不冲突。因为灵魂在死亡后，终将分解为‘清浊’两部分，朝着‘上下’两个方向汇流。
在它研究过程中，还发现那些在夜间照不到月亮的区域，会出现‘灵性蒸腾’被阻挠的情况。
于是被喊打喊杀的【真理教派.白骨书生】，辗转来到【迷雾山脉】钻研‘灵性污染、灵魂、死亡’等领域。
在【迷雾山脉】，死亡缺乏月华引导的【灵性蒸腾】，亡魂灵性的一面无法进入【月之海】，会被迷雾山脉自发拦截。
随着亡魂不断累积，就会进一步爆发更严重的【精神污染】。这便是人在迷雾山脉，总能聆听到各种威胁活性知识的缘由。
借助这等宝地，【白骨书生】进一步拦截【浊雾】不汇聚成‘黄泉之水’流向阴世，而是拦截少许注入这片【寒潭】，炮制负能量‘死亡之力魔法池’。
最终，它在探索【阴世黄泉】的一场斗法中遭受重创，一身衣钵上传寄存在【无意识银行】中，等待有缘人继承传承。
这才草草坐化于这处并无多少财富的简陋洞府，并留下这篇传奇文章。
…
虎魔读完这长篇古文后，总结出山洞只是【白骨书生】的安全屋，现实世界的落脚处，研究【灵魂、死亡、黄泉、月之海】的场所。
但这处【洞府】包括外界的【寒潭】，本身价值并不高，只是用来验证‘真理.理论’的道具、媒介。
对方真正的【财富】，早就被转移到【月球.无意识银行】中。只需后来者有能力‘登月’，就可以循着账户继承这份【精神财富】，获得它漫长人生的‘无尽知识累’。
换个角度，一个早早突破【种】的外星巫妖，自然不能长久留在人间。必然是【灵魂飞升上界（月球）】，又经常遁入【阴世黄泉】做鬼，人间洞府的价值越来越小。
对方最终在死前，选择在人间坐化，并留下全套传承（地址）。
虎魔：“这是不是代表，人间安全性更高，侥幸误入此处的‘人类’足够弱小。被这份【衣钵】吸引后，辛苦修行，成功登月，大概率会被【无意识银行】中的【衣钵】反向覆盖，完成夺舍？”
蛇蛇：“很难不认同！这篇文章若是刻在【阴世】或者【月球】上，必被同阶大佬或者更强者反向破译，盗空它的账户！所以，只能刻在鸟不拉屎的人间【迷雾山脉】，坐等有缘人。”
虎魔跟着道：“能顶着重重‘迷雾侵蚀（精神污染）’走到这个地方的，大概率也是【真理教派】的一份子。这周围的环境，已经筛选掉了大部分不合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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