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次日清晨,冯玉便来到太子府内,将陛下准备把他派去西南前线的事说出。
萧景庆听了以后,毫不犹豫的摇头,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冯玉说道:“冯公公,您帮忙劝劝我父皇,西南前线且不说危险,我一个对军事什么都不懂的人,去了不是添乱吗。”
若是其他时候,萧景庆可巴不得能到前线,说不定就能捞取一些军功傍身。
可眼下这个时间点不行,京城内如今情况不明,鬼知道自己离开京城后,这群文官,包括姜云会不会想办法运作,将萧景知给弄回京城。
冯玉见萧景庆的态度,苦口婆心的劝说:“太子殿下,陛下一番苦心,再说了,如今您和姜云的事情,闹成了这样,陛下是希望你能去西南前线,静一静心。”
“更何况,太子亲往前线,对士气也有不小的激励作用。”
萧景庆皱眉起来:“那怎么不让姜云去前线?让姜云去帮忙呗。”
“这……”
看劝说无效,冯玉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主意,倒真是对萧景庆好,可惜萧景庆并不领情……
“既然如此,我便将太子殿下的想法,汇报给陛下。”冯玉说完便转身,欲要离开。
可萧景庆双眼转了转,却是赶忙拦住冯玉:“冯公公,您给我交个底,若是未来我登基了,肯定厚待冯公公。”
“我父皇是否真有将我大哥召回京城的想法?”
听着萧景庆的询问,冯玉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太子殿下,我虽然跟随陛下多年,但却也看不透陛下的想法,这种事,恐怕还得您亲自去问陛下了。”
……
“啥,严尚书,这事保真吗?”
姜府内,吏部尚书严华正坐在里面,手中端着一杯茶,低声给姜云说着:“陛下今日一早,便准备调拨一批精锐士兵给太子殿下护驾,我也是从兵部那边得到的消息。”
说着,严华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你说,若是太子殿下离去,能不能想个办法,让陛下谴大皇子殿下回京?”
“这恐怕有些难。”姜云沉默了片刻:“大皇子殿下想要回京,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严华淡淡一笑,随即说道:“老祖宗早就说过,就得嫡子继位,你看看,太子殿下继位以后,折腾出多少事情来,没一件正经事。”
“到了我吏部,也是时常不来报到,吏部的许多琐碎之事,更是操心不了。”
“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心静不下,未来即使是登基,恐怕也难有咱们陛下这样的精力处理政事。”
说到这,严华脸上浮现出忧愁之色,姜云也微微眯起双眼,若是萧景庆真到了前线,想要弄死他,可比在京城方便多了。
只是这事得确保万无一失,否则,掉脑袋的就得是自己。
他喝着茶水,眼神之中也浮现着沉思之色,旁边的严华缓缓起身:“行了,我也得回吏部,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若不是这个消息紧急,我也不会来姜府,咱俩走得太近,太子殿下那边,会有防范。”
姜云赶忙起身送严华,笑着说道:“对了严尚书,钱主事最近做得怎么样?”
“钱不愁?”严华看了姜云一眼,缓缓道:“听说你们二人是同乡?”
“是,钱大人的能力是有的,若有机会,还希望严尚书多多照拂。”姜云笑着点头起来:“我也一定会在大皇子回京的事情上,多下功夫。”
严华听到后面这句话后,这才笑容满面道:“姜大人放心吧。”
送走严华,许素问这才从后院走来,问道:“严尚书能登咱们门,倒是罕见。”
“这位严尚书是最正统的学宫出身,对于咱们家这样的锦衣卫武将,颇看不上眼。”
姜云点了点头,他想了想,说道:“我去给许小刚写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去。”
很快,正式的文书便出了,名义上便是,西南战事进入到白热化时期,太子殿下闻言以后,主动要去前线,为将士鼓舞士气,陛下调遣了五百禁军随行,作为太子殿下的亲卫。
至于萧景庆反对的态度,不重要。
萧宇政下了决定的事,哪是萧景庆反对就能行的?
萧景庆也知道此事已经定下,无力回天,他坐在太子府内,手中端着酒盅,喝着烈酒,眼神复杂。
一旦离去京城,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思虑再三下,他仿佛下了某种决心,很快从太子府内,拿上了两坛烈酒。
并且迅速前往皇宫。
很快,来到御书房之外,他大声说道:“父皇,儿臣知道父皇的心意,此行毕竟是去前线,儿臣特来陪伴父皇喝上一顿酒。”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冯玉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太子殿下看样子,是想通了。”
萧景庆进入御书房内,萧宇政坐在龙椅上,感慨的说道:“吾儿想通了就好,坐吧。”
“冯公公,还有两位暗中的前辈,我想和父皇说一些交心的话,还请你们去外面吧。”萧景庆开口道。
萧宇政闻言,扫了冯玉一眼,淡淡的说道:“冯玉,黑影白影,你俩先出去吧,我和太子聊聊,刚好教导他为君之道。”
“是。”冯玉闻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才退出御书房。
黑影白影隐藏在暗中,也到了御书房外候着。
“父皇,儿臣想通了,听您的去前线,历练自己是一桩好事,儿臣此前做过不少错事,以后一定听从父皇教导。”
“而那姜云,儿臣也不执着于对付他。”
萧宇政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你能想通,自然是最好,倒酒吧。”
“是。”萧景庆恭恭敬敬的倒了两碗酒,先喝了下去,萧宇政这才喝了一口,缓缓道:“老八,你最为孝顺,朕也疼爱你,但许多事情,由不得你胡来。”
“你大哥还在北方,若你真无法担任太子之位,我随时都会将他召回京城,明白吗?”
听到这句话,萧景庆脸上笑容不减,心中却是又被刺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说:“太子之位,当然是有能耐者担之,父皇……”
他坐到萧宇政旁边,头靠在萧宇政的胸前。
萧宇政感慨的摸了摸萧景庆的头,说道:“你们这些孩子,让朕颇为费心,只有你最孝顺,当初朕行将就木时,也是你陪伴在旁侍奉……”
话还未说完,突然,胸口便传来一股刺痛感。
萧景庆竟不知何时,竟将暗藏的匕首拿出,瞬间刺在了他的心脏上。
“你!”萧宇政瞪大了双眼,想要呼喊,可嘴却被萧景庆给死死捂住。
萧景庆双眼流露着诡异的光芒,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死了!我便能登基称帝!我就不是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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