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住这令人窒息的未来画卷。
他仿佛挨了一记无形的重锤，伟岸的身躯有着极其细微的僵硬。
无数荒诞、质疑、震撼的念头瞬间冲击着他坚如磐石的大脑。
这太超前了！
超越了哥谭，超越了人类当前的理解范畴！
一个呼吸间，他那超越常人的意志力便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嘶哑的喉癌音带着磐石般的质疑碾过潮湿的空气：
“这不可能真实存在。”
布鲁斯·宇唇角勾起一丝深邃的笑意，那笑意带着洞察一切的玩味，“真实与否，老蝙蝠.在于你的认知是否跟得上时代的巨轮，这些。”
他环视着光芒流转的军备蓝图，“是锤子，是镰刀，是守护这座城市，乃至这颗摇摇欲坠的蓝色星球必须拥有的力量！连内斗都没整明白的地球人，拿什么抵挡星空彼岸的钢铁洪流？”
戈登看着眼前科幻般的景象，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宇宙人？星舰？够了！这听起来比连环杀人狂的故事还要离奇！先生，我尊重你展现的能力，但这未免太”
“太难以置信，戈登局长？”布鲁斯·宇直接打断了戈登，他的笑容骤然锐利起来，“多么有意思的逻辑，你选择相信一个在深夜穿戴蝙蝠头盔的义警能为你拯救被疯子劫持的女儿”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旁边沉默如山的蝙蝠侠，“却无法相信一个站在雨水里、能在枪口十五厘米外制造无形壁障的人，告诉你一个存在于浩瀚星辰中的潜在威胁？是蝙蝠侠更荒诞，还是外星威胁更虚幻？”
他指向布鲁斯·韦恩的目光带着穿透性的审视，“蝙蝠怪人，我是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当宇宙人开着星舰碾碎你的蝙蝠车时，你不会无力到只能用你那可笑的蝙蝠镖扎星舰的反抗机会！”
这番尖锐的反问如同冰水浇头，让戈登瞬间哑口无言。
蝙蝠侠身躯明显紧了一下，从布鲁斯·宇展示的力量、提及的“宇宙人”、“星舰碾碎蝙蝠车”，无数碎片信息在此刻凝聚成一个他不得不正视的可怕轮廓。
他不是傻子，他捕捉到了那关键的核心信息：
“入侵.那些星舰你意指的‘宇宙人’，他们会来地球？”
布鲁斯·宇只是微微耸肩，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却又令人心悸的真实感：“纵观历史，人类彼此踏上异族的土地，都足以掀起血腥的屠杀与贪婪的掠夺，只为土地、资源和那可怜的‘生存空间’，例如你脚下的土地？”
“那么，蝙蝠怪。”他直视着蝙蝠侠，“地球拥有孕育生命的完美环境，拥有这颗恒星系最丰沛的资源，广袤的海洋，数亿年的生命积淀你认为在这片冰冷、空旷的宇宙中，我们是唯一的智慧生命，并且永远不会被更高维度的眼睛所窥视、所觊觎？这份‘安全感’，会不会太过天真？”
他话音刚落，蝙蝠侠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信你的部分.关于未来的威胁，我们之后再谈，但现在。”
他猛地转身，斗篷在风中烈烈扬起，绳索钩锁再次紧握在机械手套中，“芭芭拉在等着，哥谭，必须先救。”
布鲁斯·宇耸肩：“待会儿见。”
阴冷的雨丝抽打着哥谭郊外废弃马戏团破败的帆布顶棚，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蝙蝠侠像一尊移动的黑色雕塑，沉默而迅猛地穿过扭曲的廊道，他的披风在疾行中翻涌如夜浪。
一路上，那些戴着廉价小丑面具、挥舞着钢管和匕首的暴徒如同朽木般被他轻易折断，骨骼错位的脆响、被蝙蝠镖钉入墙壁的闷哼此起彼伏。
最终，他猛地撞开了通向主表演区那扇腐朽的木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硬生生刹住脚步。
巨大的、昔日充满欢笑的圆形场地此刻被诡异的惨白应急灯光笼罩，空气里弥漫着灰尘、血腥和一种甜腻的化学药剂味。
几个被同样击倒的暴徒歪倒在阴影里。
场地中央的核心位置，站着两个人。
布鲁斯·宇，那个谜一样的亚洲青年，右脚正毫不留情地踩踏在瘫倒在地的小丑那张惨白的脸上。
小丑标志性的紫色西装沾满了污泥，他标志性的绿色头发被靴底蹂躏得更加凌乱。
布鲁斯·宇仿佛听到动静般，缓缓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对着刚破门而入、浑身散发着寒气的蝙蝠侠开口：“哈喽，蝙蝠。”
他甚至悠闲地用踩着头的靴底碾了碾脚下的小丑：“打声招呼，怎么这么没礼貌？”那只脚又很不客气地朝小丑的肋侧踹了一下。
被踩在脚下的小丑，咧开沾满血和泥土的嘴，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胶质的笑脸依旧维持着癫狂的核心，他对着蝙蝠侠的方向龇牙：“嘿~蝙蝠呼呼呼.晚上好啊！真巧，你也来参加派对？”
布鲁斯·宇这时才把目光正式投向蝙蝠侠，同时抬手指向场地边缘一个被牢牢捆绑在椅子上的身影——芭芭拉·戈登。
她的头歪向一边，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姿势极度扭曲。
“这女孩。”布鲁斯·宇语气平淡地陈述，仿佛在谈论天气，“腰折了，在我赶到时，这位‘艺术家’（他用脚又点了点小丑的头）正拿着家伙比划她的嘴角，要给她来个‘永恒的微笑’，被我及时制止了。”
“腰折了”和“要割裂她的嘴”这两个短语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蝙蝠侠冰冷的理智。
怒火，纯粹而暴烈的怒火，瞬间吞噬了侦探的冷静。
他低吼一声，像一颗被点燃的黑色炮弹，以惊人的速度瞬间冲刺到小丑面前！
砰！
蝙蝠靴带着积郁的怒火和全身的力量，结结实实地踢在小丑毫无防备的下颌上！
“噗——哇！”小丑的身体被踹得猛地后仰，喷出一大口混杂着血沫和可能是一两颗牙齿的混合物。
他像破烂布袋一样摔在地上，随即爆发出更加疯狂的、被剧痛扭曲的笑声：“哈哈哈——咳咳.噢！痛死我了！爽！哈哈！原来原来我们的蝙蝠侠也会找帮手？真让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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